“沒錯,這鎧甲確實是從武神仇天的身上奪來的,敢問老爺子是怎么知道的?”
“也不知道是哪輩子造的孽,教中竟然會出來一個這樣的敗類,簡直是把我的老臉給丟盡了??!想我仇家向來和善,怎會遭受如此災難!”
老爺子手掌握成拳狀,狠狠的捶打著自己的兩條大腿之上,黑袍與聶辰見狀,連忙按住激動的老爺子,并釋放身上氣決,用來安撫他很是焦躁的情緒。
聶辰身上的氣決一出,老爺子明顯有了好轉,剛才波動的情緒瞬間降了下去,聶辰松開老爺子的手,退在一旁,黑袍也照做,與聶辰并排站在一起,二人一言不發(fā),靜等老爺子開口。
“聶掌門,莫要見怪,老夫看到這件鎧甲想到我年輕的時候,那時候的我和你現在差不多,也是氣血方剛,芳華正好的時候,若不是因為九龍鎧甲的突然出現,我那一奶同胞的兄弟也不會變成殺戮成性的惡魔!”
“等等!老爺子,你剛剛所說的一奶同胞的兄弟是何人?”
“說來慚愧,我那兄弟正是仇天啊?!?p> 老爺子直嘆氣,聶辰心里也一陣陰涼,沒想到,千辛萬苦救回來的人竟然是仇天的兄弟!
“老爺子,這種玩笑可開不得,你與仇天外貌都不相似,年齡也不相當,怎么可能會是一奶同胞呢?”
聶辰突然想起仇天樣貌,皮膚緊致白皙且有彈性,宛然二十歲出頭的模樣,可是這老爺子的樣貌,最少也得有六十多歲了,若是他與仇天是親兄弟,真的令人匪夷所思,不能接受。
“聶掌門,你還不明白嗎?當年這九龍鱗甲就是落在了我那兄弟的手中,他整日將此甲穿在身上,連睡覺都不曾脫下,只因這九龍鱗甲卻有奇效,可讓人永葆青春,功力大增!”
聽老爺子一說,聶辰瞬間明白,為何有那么多的修者拼了命也要搶奪九龍鱗甲,天下所有人都想永遠長生,修者也不例外,很多修者努力修行一輩子,也未能突破中級階段,含恨而亡,若是有了這九龍鱗甲在身,便可永世長存,無論如何愚鈍的修者,最終都有突破高階修者的可能,況且此甲還有增加功力的奇效!
“聶掌門,老夫想要問問你,我那兄弟現在身在何處?坊間傳聞,他自己創(chuàng)建了神鳳殿,還當上了殿主,聚集了很多幫兇為自己做事,這么多年來,屠戮不少生靈,是真是假?聶掌門可有線索?”
老爺子嘴上抱怨兄弟仇天無惡不作,可是內心深處依然牽掛著他,到底是一奶同胞的兄弟,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
“老爺子,你兄弟仇天可是武神級別的人物,你把心放肚子里,不會有人把他怎么樣的,你安心休息吧,至于你說的神鳳殿,確實存在,仇天也正是神鳳殿殿主!”
聶辰沒有將仇天已死的消息告訴老爺子,一來是因為他大病初愈,經不起折騰,二來是因為自己還不了解屋中幾人的真實身份與想法,若是坦然說出實情,恐有變動,對自己的性命帶來威脅。
“哈哈哈哈,武神?我那兄弟怎么可能會是武神?定是這九龍鱗甲的效果,讓他身上透發(fā)出武神的氣息,他離開本教的時候,還不過初級三品級別,離開幾十年,最多也就到了中上級的階段,不可能到武神級別!”
“老爺子,若是仇天得到某位高人相助,或者得到了什么飛升的功法與丹藥,也是有可能到達武神級別的啊。”
聶辰提醒著老爺子,他曾經與伯翔還有季屠昆一起鏖戰(zhàn)過仇天,那一戰(zhàn)差點要了他們三個人的性命,親眼目睹過仇天的恐怖實力,若是說他只有中級水平,聶辰心里覺不相信。
“聶掌門,老夫話已至此,我那兄弟仇天一定是個偽武神,斷然不會錯的!老夫現在有些困倦了,想要在休息片刻,還望聶掌門莫要見怪?!?p> 老爺子說完,便放平身體,繼續(xù)酣睡起來,黑袍與聶辰緩緩走開,推開屋門走到院中。
一股清涼且?guī)в薪z絲甜意的微風拂過聶辰的臉龐,頓時神清氣爽,好不愜意,這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最是讓人舒爽,可是這種舒爽沒有持續(xù)多久,便被自己的一縷思緒打破了。
聯想到老爺子是仇天一奶同胞的兄弟,而自己又親手斬殺了仇天,還將神鳳殿所有的修者都紛紛解體,若是這些事情讓老爺子知道,會如何對待自己,看似溫文爾雅滿臉慈愛的老爺子會不會成為下一個仇天,變成屠戮百姓,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聶掌門,你似乎有什么心事,可否與本教分享一下?”
黑袍看聶辰愁眉不展,便知他心中有事。
“黑袍,如果你的兄弟因作惡多端,以殺人為樂,被人斬殺,你會為他報仇嗎?”
黑袍思索片刻,開口說道:
“若是我的兄弟真如你所說的那般模樣,不需要旁人動手,本教便會親自將其誅殺,絕不留任何情面!”
聶辰搖了搖嗡嗡作響的腦袋,會心的笑出了聲,他沒想到形態(tài)如此丑陋的黑袍竟然有一顆善惡分明的心,一定要好好的批判自己,批判自己為何長了一顆以貌取人的心!
“黑袍,院子里現在只有你我兩個人,咱們敞開天窗說亮話,你家老爺脖子中的銀針絕對不是外人所致,依我看定是熟人干得!”
黑袍輕輕拍了拍聶辰的肩膀,若無其事的回道:
“聶掌門,你的大義本教記在心里了,日后有任何事情盡管找本教,只要是本教能做的絕不推諉,若是本教做不到的就會想方設法找人幫你,至于你剛剛所說的話,只是你個人的推斷而已,莫不敢深思?。 ?p> “可是.....可是......”
“聶掌門,此事就不要再提起了,你我就當做從未發(fā)生過,本教也不想去查明真相,只要結果是大家滿意就行,你說是不?”
黑袍打斷了聶辰,并告訴他將此事爛在肚子里,以后不可再提,還讓聶辰拿出之前簽訂的那份簡易合同,當著他的面將其撕了個粉碎,隨手扔在空中,漫天的紙花在溫和的陽光映襯下,顯得異常靚麗,聶辰望著漫天飛舞的紙花,臉上寫滿了愉悅,他也不清楚自己為何如此喜悅。
“聶掌門,本教已經將咱們的契約撕了個粉碎,你不會生氣吧?”
黑袍試探性的問道,雙眼緊盯著聶辰不離開半寸,很是仔細的觀察著他的每一絲表情變化。
“黑袍,老爺能夠醒來就已經是萬幸了,正如你剛才所說的那樣,過程并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結果,我身為醫(yī)者怎能真的向你們索要五個承諾呢?”
黑袍聽后仰天大笑,甚是欣喜。
“哈哈哈哈,聶掌門,你若是不嫌棄本教,就與本教結成生死與共的兄弟如何?”
聶辰有些驚愕,但是很快便清醒過來,忙開口回道:
“黑袍深明大義,我聶辰能與你結成生死與共的兄弟是我的福氣,還望黑袍莫要嫌棄我才對啊?!?p>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開始暢談起來,院子中不斷傳出兩人爽朗的笑聲,笑聲很快便傳到院外,站在醫(yī)館門口的四名大漢聽的是一頭霧水,不明白院子內發(fā)生了什么,能讓教主如此開心。
“缺肝,你說會不會是老爺醒來了?”
“你沒聽見教主笑的多開心嗎?一定是老爺活過來了!”
“太好了,老爺真的是吉人自有天相,我就說他不會死的?!?p> “你們幾個在胡扯些什么?咱們出來的時候,老爺已經氣絕全無了,宛然成了死人,他聶辰的醫(yī)術在高深莫測,也定然不會有讓死人復生的能力!”
缺腦狠狠地潑了三人一身的涼水,那三個大漢剛被點燃的激情瞬間煙消云散。
“缺腦,難道你不希望老爺醒過來嗎?我看你心神不寧,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們幾個?”
缺心已經注意缺腦好久了,在屋中他就覺得缺腦有些不對,所有人迫切的想讓老爺醒來的時候,他一言不發(fā),當所有人都認為老爺被聶辰救活歡心雀躍之時,他卻如同掉進水坑里的烏鴉一般,整張臉上寫滿了晦氣。
“缺心,你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莫要管我!我一點事情都沒有!”
缺腦氣急敗壞的怒吼道,隨后便一言不發(fā),整張臉憋的通紅一片,脖子上的動脈也處于充血狀態(tài),不斷膨脹向外擴散,隨時都有炸裂的可能!
其余幾人看到缺腦如此失常,也不敢多語,唯恐招惹是非,立即散去,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昂首挺胸,雙眼目視前方,一只寬厚的大手緊緊握住腰間的寶劍之上,如同一方健碩的守衛(wèi)一般,牢牢擋在吉鶴軒醫(yī)館的門口外。
“吱~哇~”
四人身后傳來一陣陣聲響,他們連忙轉過身去,發(fā)現那原本緊閉的大門已經完全敞開,向內望去,空無一人!缺肝心切,預大步跨進院中直奔后院屋中,卻被缺心一把攔??!
“缺心,你這是何意?為何堵我去路?”
“噓~我覺得有些不對,好像院中有種很強烈的殺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