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超見受了重傷的聶辰還如同打了雞血一樣,如此亢奮,絲毫沒有疲軟的意思,心中泛起了一絲的波瀾,不過這種不安很快便消失不見,畢竟自己是征戰(zhàn)多年的老戰(zhàn)士了,損兵折將如何,七寶寒潭刀丟失找不到又如何!
死不為懼!
刑超沒有選擇躲避,而是選擇迎擊,也揮舞著沙包大的拳頭朝著聶辰腦門轟去!
“轟~隆~砰!”
三聲巨響,二人雙拳碰撞在一起,兩股強(qiáng)有力的力量頓時在空中爆裂開來,二人均被對方霸道的功力震飛于空中,聶辰腦仁一陣晃動,他眼冒金星,大口的喘著粗氣。
刑超也好不到哪里去,被震飛空中的他用力的甩動著右邊的胳膊,不斷的扭動著手腕,齜牙咧嘴,想必聶辰這一擊將他右手骨震了個粉碎!
二人在空中迅速恢復(fù)神智,努力控制著有些失控的身體,將其保持平衡。
一片寂靜,靜的可怕!
聶辰后背逐漸凝固的傷口,在剛才的一擊中在次撕裂開來,血液順著褲管向地面流淌。
聶辰暗想,一定要速戰(zhàn)速決,時間拖得越久對自己越是不利。
刑超也注意到了聶辰的這個細(xì)節(jié),戰(zhàn)爭中,受重傷流血得不到休息與治療,是致命的!他嘴角微微上揚,清晰捕捉到這個小屁孩的弱點。
只見他將身體一沉,完美的落在一堆碎尸旁,心生念力,將一名戰(zhàn)友的大砍刀吸起,牢牢的握在左手中。
聶辰也落在地上,看到刑超用左手使刀,便知曉,這個將軍右手已然報廢,看到這里,他心中必勝的信心在次增加幾分。
“劈星貫月!起!”
刑超一聲暴喝,手中大砍刀開始變得通體通紅,滋滋作響,像是剛從炙熱的巖漿中撈出來的一般。
天空開始黯然無光,萬物失去所有顏色,所有事物均為黑白,色調(diào)極其冰冷,但是,周邊溫度卻開始極速上升,如同身在籠屜之中一般煎熬難耐!
突如其來的溫度變化,對聶辰是極其不利的!身后的傷口也受到波及,所有血脈在高溫之中擴(kuò)張開來,血液噴涌而出!
屋內(nèi)歐陽凌也香汗淋漓,汗水濕透了本就單薄的衣物,緊緊的貼在她極為勻稱的身體上,里面所穿衣物也開始若隱若現(xiàn)起來,賤鳥一臉享受的看著歐陽凌,嘴中還虛心假意的安慰著她。
屋外,刑超依舊催動著武決,溫度還在極速上升,他打算用這個招式耗死受了重傷的聶辰。
這樣下去,聶辰即使不失血過多而亡,也必定會活活被炙熱的高溫燙熟!
聶辰一時技短,不知如何應(yīng)對眼前局勢。
突然,他身體癱軟,雙膝重重的跪在地上,身體也跟著倒在一片火熱的地面上,最終還是沒有扛過刑超的劈星貫月,畢竟這個招式太克制現(xiàn)在的自己。
刑超見聶辰體力不支倒在了地上,心生快意,仰天狂笑不止。
“哈哈哈,小屁孩,跟我刑超斗?你還太嫩!”
說完,便收起武決,萬物開始逐漸恢復(fù)色彩,炙烤大地的高溫也立刻消散,陣陣微風(fēng)拂過,顯得異常清涼。
“聶大哥!”
歐陽凌見聶辰倒在地上,不知生死,著急的哭了起來,大顆的淚珠從她嬌美的臉頰上滑落到地面,讓賤鳥好生心碎。
她跑出屋外,大跨步朝著聶辰方向奔去,嘴中還高喊著聶辰的名字,賤鳥見狀,忙閃身到她身邊,攔住了歐陽凌的去路。
刑超扭頭望了望哭成淚人的歐陽凌,心中的優(yōu)越感又上漲幾分,隨后,便緩緩的走到聶辰身邊,蹲了下去,仔細(xì)觀察著癱軟在地的聶辰。
只見他,全身通紅,背后的血液也開始變得干涸起來,不清楚是血液流干的緣故,還是傷口開始凝固了。
刑超伸出手去,抬起聶辰通紅的左臂,一種滾燙的感覺立即傳入他的手掌心,刑超滿意的點了點頭。
“哎,這么不禁打,一不小心把你打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小屁孩,你可不要怪我,是你有錯在先,還屠戮我軍戰(zhàn)士!我只是為戰(zhàn)友報仇雪恨,為民除害而已!”
說完,便起身,搖搖晃晃的朝著歐陽凌方向走去,既然主犯死了只有帶朋友回去交差!
歐陽凌害怕極了,他看著這個殺氣騰騰的刑超離自己越走越近,身體不覺開始顫抖起來,向著后方不停挪動著。
刑超見歐陽凌向后移動,便加快速度,幾個跨步便來到歐陽凌面前。
“姑娘,你聶大哥已經(jīng)死了,跟我回去交差吧。”
刑超左手抬著歐陽凌削瘦的下巴,還捏了捏她滑嫩的臉頰,不懷好意的說道。
突然,一股殺氣從他身后傳來!他眉頭一皺,順勢站了起來,連忙將身體轉(zhuǎn)到身后,可是為時已晚!
只見剛才被刑超確診死亡的聶辰突然提起一把巨劍,如同惡魔一般,朝著自己劈來!一切來的突然且迅捷!
刑超來不及躲避,眼睜睜的看著這把巨劍穿過他的臂膀,右臂轟然掉落在地上,血液如同雨柱般四處噴涌!
聶辰?jīng)]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繼續(xù)揮舞手中巨劍,將刑超兩條粗壯的雙腿也斬了下來!刑超身體瞬間被分離開來,“砰!”的一聲巨響,上半身重重的載倒在地上!
刑超被斬斷的雙腿,數(shù)不盡的筋脈肆無忌憚的向外噴射著鮮血,那血液還冒著陣陣熱氣!
賤鳥見狀,一躍而起,用爪子將歐陽凌拉到一旁,才避免身上被濺上鮮血。
“你……你……好……卑鄙……無恥……之徒!”
刑超用微弱無力的左手指著聶辰,虛弱的說道,隨后,一大口鮮血從他嘴中噴出,便不省人事,昏了過去。
“論卑鄙無恥,我豈能和你比,趁我不意,背后重傷我,是你不仁在先,還想要動我女人的主意,沒將你身首異處,已經(jīng)是給足你面子了!”
聶辰憤憤的說道,雖然他明白,此時昏迷的刑超根本就聽不到自己憤怒的言語,但他也一定要說出來,因為有一句話,是說給有心的女人聽的。
歐陽凌見聶辰?jīng)]有死,還反傷了刑部大將軍刑超,心中懸著的石頭落在了地上,忙跑到聶辰身邊,攙扶著他,朝著屋內(nèi)走去。
屋內(nèi)基本沒有損壞,老五和莫大夫也已經(jīng)沒有了蹤跡,不清楚是何時離去的。
聶辰躺在床上,拿起桌上的筆墨紙硯,寫出了幾份藥材的名字,交給歐陽凌,讓她去前院將紙上的幾副藥材抓來給他。
歐陽凌拿起那張寫有藥材名字的紙,匆忙朝著前院跑去,賤鳥有些放心不下,也跟在身后。
門外天空開始逐漸陰沉下來,看來夜幕就要來臨了。
跟出門外的賤鳥向著刑超倒下去的方向望去,卻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被聶辰斬斷的右臂與雙腿,也一起消失,無跡可尋。
“見了鬼了,什么時候被帶走的,老子竟然都沒有察覺出來?”
賤鳥自言自語,他明白,刑超已經(jīng)沒有任何逃跑能力,定是有人把他帶走,而此人功力定然深厚。
…………
屋內(nèi),聶辰趴在床上,將背后傷口露在上方,靜靜地等待著歐陽凌將藥抓回。
這藥方是可以幫助他愈合傷口的靈藥,而且不會留下任何疤痕,之前老爺子曾經(jīng)給他用過一次,叫“絕命通天粉”。
此藥在傷口上,雖疼痛難忍,卻見效最快,體質(zhì)強(qiáng)者使用此藥,在重的傷都可以愈合不留傷痕,體質(zhì)差點的,使用此藥,在輕的傷,都會氣絕身亡,哪怕是一個小小的擦傷都不行,因此叫絕命通天粉。
所用藥材也極其稀缺,又需要施藥者割下一塊肉來做藥引,加上實力雄厚的功力,才有望煉出極佳成品,所以,老爺子在世的時候,才一直當(dāng)寶貝一樣,不輕易使用,一來煉藥不易,二來容易傷人性命,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歐陽凌與賤鳥很快便來到前院,卻沒有見到一個人影。
“怎么回事,為何沒人?”
“要是我,我也會躲起來,這小子只要在醫(yī)館,必定會出人命,沒人膽敢靠近的?!?p> 賤鳥一語道破其中玄機(jī),歐陽凌覺得很有道理,點了點頭。
“有人嗎?”
無人應(yīng)答。
“美人兒,你這樣喊是沒用的,他們是不敢露面的。
“那該如何是好?”
“看我的!”
賤鳥高傲的抬起頭,計上心頭。
只見他變回原型,閃到一處龐大的連體房旁邊,二話不說,直接對著房屋窗戶內(nèi)吐出一團(tuán)火焰,那火焰在屋內(nèi)迅速蔓延開來,火光沖天,濃煙滾滾。
屋內(nèi)傳來數(shù)不盡的慘叫聲,叫罵聲,大門被打開,里面數(shù)不盡的人拼了命的朝外跑,賤鳥又變回了球狀。
“啊,救命啊!”
“快救火啊,燙死我了!”
“哪個天殺的,不要臉的缺德玩意兒放的火!”
連體房中跑出來逃命的,正是醫(yī)館眾弟子們,場面一片混亂不堪,不一會兒,里面所有人便傾巢而出,可大火已經(jīng)失去控制,巨大的火浪吞噬著這片連體房,吞噬著眾弟子修養(yǎng)生息的場所。
“姑娘,是不是你放的火!”
一弟子憤憤的問。
歐陽凌沒有作答,扭頭望著長得像野雞的賤鳥。
“姑娘,這是何意,你是說這火是這野雞放的?”
歐陽凌點頭。
“長得挺美,為何說謊,你到底是何居心?”
這弟子一口咬定,野雞斷然做不出放火之事,一定追究,定是姑娘所為,因為眾弟子都是在聶辰大戰(zhàn)之中,全部躲藏在連體房中,沒有任何理由放火。
歐陽凌走到那名弟子身邊,將方子遞交給他,開口道:
“你們掌門讓我把這個交給你,趕緊為他抓藥養(yǎng)傷吧?!?p> 弟子看了看藥方,一臉怒火,直接將藥方當(dāng)著眾人扔到一旁,落在地上!
“哼!什么狗屁掌門,我看他分明是騙子,是災(zāi)星!他來了,醫(yī)館沒有一天好日子,不是房倒屋塌,就是人員死傷!讓他死了算了!”
眾弟子聽到后,連忙附議,一起怒喝著:
“狗屁聶辰滾出醫(yī)館!”
歐陽凌呆住了,她根本沒有想到會是這種結(jié)果,沒見過這種場面的她,難過的低下了頭,眼淚開始在眼眶中打轉(zhuǎ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