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音樂家之死
屋內(nèi),墨皓躺在床上閉目養(yǎng)神,存星正在網(wǎng)上試圖尋找有關(guān)這個村子的信息,可惜一無所獲。
“那飯菜有什么問題嗎?我看著還挺好。”存星隨口問了一句。
“飯菜沒問題,但是那個音樂家被下了蠱。”
存星驚道:“老板娘做的?”
“不確定?!蹦┫ё秩缃?,眼睛一直沒有睜開。
存星“哦”了一聲繼續(xù)查資料,他不信在網(wǎng)絡(luò)如此發(fā)達(dá)的今天,還能有一個地方毫無相關(guān)信息。既然杜樂可以找到這兒,那么別人也有可能來,只要來了,拍過哪怕一張照片也應(yīng)該可以找到。
他看了眼窗外,這里確實偏遠(yuǎn)了些,又在山里,他們坐了半天的車才到。
山里的空氣是比城市里好些,污染也少,看得見天上有星空閃爍。存星想出去看看,卻被墨皓攔住了。
“我勸你晚上別到處走,那老板娘我看不透,竹青沒有反應(yīng)說明他也還沒摸清楚底。”墨皓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好好活著吧?!?p> “那我們來聊聊天?有點無聊。”
“我不無聊。”
存星嘆了口氣,沒有再出聲打擾墨皓。
樓下,小錦在窗邊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一邊感嘆這隔音效果真的不行,一邊同情存星這個話多的和墨皓共處一室的無奈。
“竹先生也看不透那老板娘啊,說不定就真是個普通人類呢?”小錦窗臺上,支著頭看天上的月亮。今天是個好天氣,月光皎潔,紗一樣的月色籠罩著大地。
月之正在擦拭玉白劍,聽小錦這樣問,也抬頭看著竹青。
“要么是人類,要么是比我法力強的妖?!?p> “比你還強?”小錦驚呼,“那我們不是死定了?要不趁現(xiàn)在快走吧。”
竹青沒有說話,面上的表情看不出情緒。月之看了一眼,又低下頭繼續(xù)擦劍。
屋里靜了一會兒,竹青突然站了起來,鼻翼微動似是在聞什么。
“怎么了?”
月之剛問完,竹青就沖出了門外。學(xué)習(xí)和小錦交換了一下眼神,也跟了出去。
對面的房間已經(jīng)被竹青撞開了,月之走進去,迎面就看見杜樂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
月之還想往前去卻被竹青攔住,樓上的墨皓和存星聽見聲音也下來了,竹青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們都退出去。月之握著玉白劍把小錦護在身后,墨皓也站得離存星近了些。
“他怎么樣?”月之問。
血流成這樣肯定是活不了了,月之還是不死心地問了一句。竹青把杜樂翻過來仰面朝上,他的心臟部位有一個致命傷,傷口不深不會瞬間斃命,應(yīng)該是疼暈過去后死于流血過多。
“死了。”
竹青答了一句繼續(xù)檢查尸體,外觀上來看致命傷只有胸口那一處,他沒有叫出聲應(yīng)該是被人捂住了嘴。竹青有些煩躁,人就死在他隔壁,他卻毫無察覺,還是血流得太多他才聞到了腥味。
“老板娘呢?”小錦問。
月之搖搖頭。
突然,竹青發(fā)現(xiàn)杜樂的手有些異常,他挽起杜樂的袖子,杜樂的毛孔變得相當(dāng)粗大,整個人都像篩子一樣詭異至極。
“我可以進來了嗎?”月之問。
竹青把袖子重新拉好,那畫面有些惡心,他怕月之受不了:“進來吧。”
“怎么死的?”
“我之前說得沒錯,有人用他的身體養(yǎng)蠱,蟲子剛從他身體里爬出去了。”竹青把杜樂的身體往上抬了抬,那身體輕得不像話,“蠱蟲已經(jīng)把他的身體吃空了?!?p> “好惡心……”小錦重新退到了門外,“你們看吧。”
月之掏出手機拍了照,閃光燈照的一瞬間,她突然發(fā)現(xiàn)尸體底下有一行字。竹青也看見了,他把尸體往旁邊挪了挪,剛好露出那字。
是一個英文單詞,字跡潦草最后一個字母也只寫了一半,月之仔細(xì)辨認(rèn)應(yīng)該是“Tarantella”這個單詞。
“這是什么意思?為什么是英文?”小錦伸出頭看了一眼又立馬轉(zhuǎn)回去。
存星說:“對于留學(xué)過的人,英文寫起來比漢字快吧?!?p> “我對英語不甚了解。”竹青抬頭看著月之。
月之會意,在手機上搜索了一下,答案卻是有些令人驚訝:“鋼琴家李斯特寫的曲子。”
“這是什么意思?我記得死者是音樂家?”小錦也拿著手機在找,“《塔蘭泰拉舞曲》,在意大利寫的。月之你本科不是音樂專業(yè)的嗎?有沒有什么印象?!?p> “塔蘭泰拉……”月之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塔蘭泰拉!”存星突然見道,“我知道!你以前期末考試前背書的時候我聽到過?!?p> “是什么?”
“是蜘蛛,意大利傳說中的毒蜘蛛。被咬后人會瘋狂起舞,停下了就會死,所以李斯特寫了《塔蘭泰拉》舞曲?!贝嫘且贿呎f一邊在網(wǎng)上搜索,果真找到了記載。
“蜘蛛這兩個字筆畫是多了一點……所以他的意思是蜘蛛殺了他?”小錦問。
竹青站起身:“老板娘呢?”
“剛才就沒看見了。”墨皓看著那尸體皺了皺眉,“老板娘是蜘蛛吧。”
竹青站在那兒沒有動,瞇起眼看著原處的山似在思考什么,突然眼中寒光乍現(xiàn),一把翠綠色的短劍出現(xiàn)在手中。
幾人被這寒意嚇到,齊刷刷地看著竹青。
“我想起來了,一千年前她就在這兒,那時她是個老婦,現(xiàn)在是年輕女人?!敝袂嗫戳艘谎勰拔抑浪睦铣苍谀膬?,我去找她,你們就待在這兒。”
“不行,不能讓你一個人去!”月之抓住竹青的手,竹青肌膚的冰冷刺得她一顫,可還是堅定地握住他沒有放開。
竹青看著月之,忽的笑了一下:“那蜘蛛比我年紀(jì)還大,你去了有什么用?”月之手松了一下,竹青趁著這時候掙脫了月之,安慰似地揉了揉她的頭:“別怕,死不了?!?p> 月之回頭看向墨皓,希望他可以去幫竹青,卻見墨皓搖了搖頭,示意無能為力。存星法力也淺,小錦更是不做指望,如此看來只能由竹青一個人去了。
可這太危險……
“不成!你不能一個人去!”月之再次抓住竹青的胳膊。
突然一股幽香縈繞月之的鼻尖,月之剛想閉氣,但大腦的神經(jīng)已經(jīng)開始麻痹,大概就在兩秒后,她感覺這種麻痹感蔓延到了全身。
“你……”
話還沒說完,月之已倒在了竹青的懷里。竹青將月之交到存星懷里,把她先前敞開的外套重新拉好,又摸了摸她的臉,面上掛著笑意,莫名的溫柔。
“你們護著她,我去去就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