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為奴為婢
周老夫人對夫人有意見的事情在周府里早就已經(jīng)不算是秘密了,無非就是因?yàn)樯涣藘鹤?,還整日霸占著周正通,讓幾個侍妾也沒有機(jī)會罷了。
然而現(xiàn)在,雖然還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但老夫人的高興早就已經(jīng)蔓延到了整個周府了。
今晚的晚飯人難得的齊,一張大圓桌周老夫人坐在首位,左手邊是周正通和虞香棠,還有幾個侍妾,右手邊則是周星羅和林婉兒母女。
而事實(shí)上,在周星羅還沒有說要嫁給沈丹陽的時候,她現(xiàn)在這個位置原本應(yīng)該是虞紅英的才對。
此時飯菜什么的還沒上來,眾人就已經(jīng)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等著老夫人發(fā)號施令。
“今日是周家大喜的日子,香棠懷了周家的骨肉,需要注意什么的我就不說了,反正從今日開始,凡是香棠在的地方,不管是吃食還是什么都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p> “你們都算是周家的主子,即便是紅英和婉兒也都不算是外人,回去讓自己院子里的丫鬟小廝們都注意些?!?p> “要是哪個沒長眼睛的沖撞了我孫子的話,我拿他是問!”
一句“我孫子”就算是提前給虞香棠肚子里的孩子下了定義,而坐在一旁的虞紅英一下子就黑了臉,一不小心就把心里的真心話給說了出來,“屁大點(diǎn)兒誰知道是男是女,能不能生下來還兩說呢!”
“姨母,您方才說的什么,羅兒好像聽得不是很真切?!敝苄橇_突然轉(zhuǎn)過頭來看著虞紅英,那鋒利的眼眸恨不得把她面前的人都給劈成兩半。
老夫人和周正通都在這里,虞紅英哪里敢多話,只能打著哈哈,“羅兒你是不是聽錯了,姨母方才哪有說話?”
“呵?!敝苄橇_冷哼了一聲,手指隨意地擺弄著面前的筷子,“姨母方才說我娘肚子里的還不知道是男是女,能不能生下來還兩說呢!”
這話一說出來,桌子上每個人的表情都是一變,尤其是虞紅英,她實(shí)在不敢相信,這丫頭竟然敢,她敢……
“羅兒,不許胡說?!庇菹闾淖匀皇遣粫岩勺约旱呐畠旱?,但在這個時候也不得不站出來做和事佬。
“既然這樣的話,那不妨我就和姨母打個賭,如果七八個月后我娘生的是女兒的話,我周星羅給您為奴為婢,如果不是,那就請你支付這段時間你們母女二人在周府的所有費(fèi)用,另外,離開周家。”
周星羅的聲音不多,但每個字都算是鏗鏘有力。
“羅兒,不許胡鬧,還不快閉嘴。”為奴為婢四個字一說出來的時候虞香棠就慌了,生男生女這種事情連大夫都不敢說,萬一,萬一真的是女兒的話,難不成真的讓自己的女兒給別人為奴為婢嗎?
看著虞香棠著急的模樣,周星羅率先回以她一個安慰的笑容,隨后便將目光轉(zhuǎn)向了虞紅英,“姨母,想好了嗎?”
彼時的虞紅英正低著頭,明明是一個荒唐至極的賭注可她卻突然動心了。
自己不缺奴婢,可如果這個奴婢是周星羅的話,那她做夢都能笑出聲來。
“我答應(yīng)你。”
整個過程林婉兒都沒有說一句話,一想起今日發(fā)生的事情來她就恨不得直接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當(dāng)街被人罵?信愨陽侯夫人難道是潑婦嗎?好在那個胡同并沒有多少人經(jīng)過。
“好了好了,打什么賭啊!”周老夫人原本以為這兩個人是開玩笑的,直到虞紅英鄭重地說出那四個字來,“紅英,你也是,和孩子計(jì)較什么?”
計(jì)較啊,怎么能不計(jì)較呢!
一聽周老夫人說話周星羅就慌了,生怕八個月后趕不走這母女倆,那她可不是白說了這么多。
“祖母,難道您不希望羅兒多一個弟弟,或者兩個弟弟嗎?”周星羅撒嬌似的趴在了周老夫人的肩膀上,一雙充滿希冀的眼神讓周老夫人都不由往那個方向去想。
弟弟?還有可能是兩個?這可是周老夫人做夢都想抱得到的孫子啊,怎么可能不想。
“你呀!”周老夫人寵溺似的用一根手指頭輕輕地點(diǎn)在了周星羅的鼻子上,祖孫倆頓時笑做了一團(tuán)。
一有了笑聲,整個大堂里的氛圍也算是活躍了不少。
歷城。
這已經(jīng)是沈丹陽到這里的第三天了,災(zāi)民的居所重建問題也從剛開始的無從下手到現(xiàn)在的小有成就。
而這些,通通都離不開沈丹陽不眠不休的努力,三天來,他一共合眼的時間也不過才四五個時辰罷了。
“王爺,您還是休息會兒吧,這里有屬下等人看著呢,一定不會出問題的?!?p> 十幾個人在沈丹陽的面前同時排成一排,有的是從京城跟著他一起來的侍衛(wèi),還有的是歷城原本的官員們。
這些官員們第一天的時候并沒有現(xiàn)在這么服沈丹陽,一個京城來的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王爺罷了,能有什么本事幫百姓做事?
可這樣的想法在沈丹陽來這里的第二天就消失殆盡了。
第一天,沈丹陽幾乎是到這里的一個時辰以后,就已經(jīng)把這個歷城所面臨的所有問題都給找了出來,并制定了相應(yīng)方案。
第二天開始,他就和那些無家可歸的災(zāi)民們住在了一起,沒有一點(diǎn)所謂王爺?shù)募茏?。很多事情即便是他們這些當(dāng)?shù)氐墓賳T或是侍衛(wèi)都做不到的事情。
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第三天了,就算是沈丹陽是鐵打的身子,他們這些人看著也過意不去。畢竟沈丹陽才是王爺,他們才是最應(yīng)該好好做事的人。
“休息?還有多少百姓需要睡在街道上,你們竟然睡得著?”沈丹陽平日本來就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更不用說現(xiàn)在還在吼。
一時間,他面前的十幾個人沒有一個不紅著臉低下頭的,就那些侍衛(wèi)還是一副習(xí)以為常的模樣。
“作為地方父母官,在百姓居無定所的時候最應(yīng)該考慮的難道說是本王有沒有睡覺嗎?修建房屋的工人呢?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