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天空中繁星璀璨。
三個人圍坐在火堆旁,吳謹言接過蘇月削好的肉片,看著那整齊的邊緣驚嘆道那把匕首還真是個寶物!
她張口將肉吃進嘴里,頓時不敢置信地睜大眼,“我去!妹子,你這手藝可以??!我長那么大還從來沒有吃過這么好吃的烤肉呢!”
一旁吳慎行難得贊同地點點頭,三五兩口將手里的肉吃完。兩人皆是意猶未盡舔了舔唇,眼冒綠光地看著火堆架子上烤著的兔子。
蘇月一旁彎起唇角,這廝不虧是親兄妹啊,那近六七分相似的臉上做出來的表情真是如出一轍??!
半夜里三人商量好輪流守夜休息,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吳謹言便去鎮(zhèn)上置辦了一些菜和肉便繼續(xù)趕路。
用她的話來說是與其花銀子去什么客棧飯館,不如吃蘇月做的,美味又省錢。
蘇月聽到這說法的時候忍俊不禁搖了搖頭,說她是個精打細算的算盤子,誰要是找了她來管賬房準沒得虧!
吳謹言一聽頓時來了勁兒,沖她眨了眨眼,“要不到了皇城,你就請我?guī)湍銇砉苜~吧!”
見蘇月神色一愣,她連忙豎起兩根手指頭道,“很便宜的,你管我吃住,每個月這個數(shù)就行!”
“吳謹言…”
“好?。 碧K月笑著道,“那我每個月付你二十兩銀子來幫我管賬!”
正好如今她管著昕月閣酒樓這一條線,也需要一個替她來管賬的人。
看著面前兩兄妹見鬼了似的看著自己的目光,蘇月遲疑出聲道,“怎么?是不是少了點?”
還是吳謹言最先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忙不迭搖了搖頭道,“不少不少!”
她內(nèi)心不禁有些汗顏,自己豎了兩根手指開價二十文,結(jié)果人家直接給她喊了個二十兩!
我滴乖乖~
皇城來的人都是這么有錢的嗎?這丫不會在吹牛吧?
生怕蘇月會反悔,吳謹言變戲法似的從里掏出了紙和筆連忙寫了個協(xié)議遞了過來讓蘇月按個印。
蘇月無奈搖了搖頭,直笑她雞賊,掏出自己的印章哈了口氣,在紙上戳了個蓋。
吳謹言直呼她有眼光,一想到自己日后在皇城的生計又了保障,喜滋滋地將那協(xié)議小心翼翼折好收進自己懷里。
“好妹子!為了表達你對姐們的支持,我決定每個月給你宅子里貼幾張鎮(zhèn)宅保家的福,放心…這個不收費喲~”
吳慎行白了她一眼,毫不留情嘲笑道,“你得了吧,就你那幾張破黃紙……”
吳謹言怒了,直接掏出一張靈符“啪”得一下貼在他額頭上,“驅(qū)得就是你這只鬼!妖孽,閉嘴!”
吳慎行一把扯下符紙,怒吼道,“吳!謹!言!”
兩兄妹又開始打成一團,連帶著牛車都開始搖搖晃晃。
蘇月捂著嘴在一旁低笑,心里卻是想著吳謹言的話。此次到了皇城也是得去托人置地買個宅子了。
這趟路程趕了二十多天,所幸一路上倒是平平安安沒有遇上山賊什么的。終于在吳謹言用完身上僅剩的最后一點盤纏時,趕到了皇城郊外。
到了城門口,老遠便見到進城的百姓排成了一條長長的隊。原本以為是進城的盤查,結(jié)果等輪到她們的時候,三人手里被一人塞了一個紅袋子。
吳謹言忍不住好奇打開來,卻見里面是一些糖果,不由笑著問那士兵,“大人,這城里是有什么喜事嗎?”
那士兵道,“明天就是咱們陛下迎娶鳳后的大喜日子,陛下仁德說是要與民同慶,這每日進城的百姓都會發(fā)放一包喜糖。”
吳謹言了然點點頭,看著手里的喜糖感嘆道,“也不知道是誰家公子竟能有如此殊榮…”
排在她們身后的老婦道,“還能有誰?自然是唐丞相家的二公子!”
什么!
此言一出,頓時如同驚雷平地炸開。蘇月大腦“嗡”得一聲,手中的紅包掉落,喜糖在牛車上灑落。
守門的士兵見此挑了挑眉,面色一板,正欲開口。
一旁的吳謹言連忙將喜糖撿起,沖她賠笑道,“哈哈,我這妹子兒是太高興了,一時失了態(tài)讓大人們見笑了!”
說著她還不忘扯了扯蘇月的手臂,蘇月這才回過神來,牽強地勾了勾唇角。
三人駕著牛車,在蘇月的指路下來到昕月閣。吳氏姐弟兩人頓時被眼前這幢華麗的酒樓震驚到。
吳謹言戳了戳走在前面的蘇月問道,“你是這座酒樓的廚子嗎?”
蘇月挑了挑眉,正欲開口說話。
“是蘇月小姐嗎?”
里面算賬的掌柜眼尖瞧見了她,剛才是以為是自己眼花出現(xiàn)了錯覺。
待后來發(fā)現(xiàn)眼前見到的是真的后,一臉欣喜地跑了出來。不可置信地抓住她的手臂,“天吶!真的是你!你終于回來了!”
“讓你們替我擔心了?!碧K月笑了笑。
“來來來,先去里面坐會。我這就派人去通知風小姐她們!”
掌柜派人牽了牛車去了后院,然后迎著三人朝里走去。
吳謹言忍不住戳了戳走在前面的蘇月,低聲問道,“妹子,你是這兒的老板?”
蘇月聞言挑了挑眉,“可以這么說,不過這酒樓不止我一個老板。”
吳謹言聞言驚異地睜大眼,和自家弟弟相互對視了眼。
所以…她們這算不算是傍上大款了啊啊???
正在廚房里備菜的小絮和年年聽到蘇月回來的消息,剛開始還不相信。
兩人趕到二樓見到那久違的身影后,紛紛喚了句師傅。淚眼婆娑地跑了過來,就給了蘇月一個大大的擁抱。
“師傅哇!你可回來了!你知不知道當北平王府傳來你的死訊時候,年年那丫頭哭了三天三夜,眼睛都腫了!”小絮抱著她哀嚎道。
年年瞪了她一眼,“你好意思說我,是誰那段時間眼睛看不清,切個菜都能切到自己手的!”
蘇月無奈笑了笑,看著面前有些呆滯的姐弟兩,沖她們介紹道,“我的兩個徒弟,小絮還有年年?!?p> 小絮和年年這才發(fā)現(xiàn)房間里還有兩個人,不好意思地沖她們笑著打著招呼。
“蘇月!”
門口突然傳來一聲熟悉顫音。
卻是風昕雨和唐如夢兩個人都來了。
“這是吳謹言,還有她弟弟吳慎行,就是她們在山下救了我。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昕夢閣另外兩個老板。”蘇月給她們相互介紹著。
幾人相互寒暄了一陣,風昕雨便派人帶著吳氏姐弟在對面的客棧安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