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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代天驕之問鼎天下

第五十五章 風(fēng)云際會

絕代天驕之問鼎天下 子楚云天 2882 2020-02-20 03:49:04

  四年之后。

  姑蘇城,墨軒庵。

  文鵬在老先生書房,正俯在案前,臨摹著山水畫。

  看著文鵬一筆一畫,細(xì)致地勾勒著山水的輪廓,王老先生顯得頗為得意。

  他上下打量著他的高徒,不時拿出掌中的小玉壺,呷上幾口。

  這玉壺乃是老友鄭大人所贈,只有心情極佳之時,他才會拿出來,喝上幾口。

  對于這個徒弟,他頗為滿意。醫(yī)術(shù)與丹青,已盡得他真?zhèn)鳌3艘恍┽t(yī)術(shù),他教給了方瑩與姚寶兒,他再無可傳授之術(shù)。

  老先生令他臨摹自己的畫作,蓋上自己的印章后,拿到畫坊里出售,竟無人分辨出真假。

  即便臨摹前朝的古畫,亦能達(dá)到以假亂真的地步。

  老先生怎能不開心呢?

  他走出書房,轉(zhuǎn)身去了藥房,查看兩名女弟子的功課,書房內(nèi)只剩下他一人。

  如今的文鵬,已是舞象之年。身高七尺有余,風(fēng)流倜儻,儀表堂堂,身強(qiáng)體健。加之這些年學(xué)醫(yī),越發(fā)顯得靈氣十足,飄逸灑脫。

  他瞞著母親大人,偷偷參加了府學(xué)考試,獲得了秀才的身份。雖說也是小有功名在身,他卻一直不敢聲張,只告訴了香兒和老先生。

  老先生知道后,連連搖頭,直罵他朽木不可雕也。

  文鵬正在蓋印章之際,一伙計(jì)跑來,詢問老先生在何處。

  文鵬問他何事,那伙計(jì)回道,有一個年輕的公子哥,把店里的畫全包了,另外想拜先生為師。他作不得主,只好來請示先生。

  見老先生跟伙計(jì)一道,前往店鋪,他跟了出來。

  三人來到畫坊,見椅子上,端坐著一位英武不凡的年輕男子,手持竹扇,年紀(jì)與文鵬相仿。

  一身華麗的青色長袍,束發(fā),戴著玉簪,腰間掛著玉佩,佩著一把寶劍,足蹬皮靴子,靴子上鑲嵌著寶石。

  他氣宇軒昂,卓爾不群,劍眉虎眼,爍爍生輝,五官分明,英姿勃發(fā),眉宇間透著一股貴氣。

  那人正在喝茶,身后恭立著一精明干練的男子,三十多歲模樣,身材魁梧,腰間佩著一把寶刀。

  店門外,還侍立著,兩名身著便服的仆從。

  那人見老先生出來,放下手中的杯子,急忙起身,施禮道:“久聞先生大名,學(xué)生張基慕名而來,冒昧拜會先生,想跟從先生習(xí)醫(yī)。這是學(xué)生的拜師帖,還望先生準(zhǔn)允?!闭f罷,恭敬地遞上帖子與一封書信。

  老先生見他衣著打扮,身后跟隨的侍從,已猜測出個大概。

  看完拜師帖與書信,豁然明了,更加確信這人的身份。

  老先生請他坐下,他也坐在一旁,輕聲笑道:“鄭大人乃是老朽的故交,公子又是他的遠(yuǎn)親。依理說,他所托付之事,老朽無推辭之理。只是老朽年事已高,心力交瘁,再無力收徒。即便收了,老朽也無瑕傳授醫(yī)術(shù),白白辱沒了公子的才華。還請公子另請高明吧,老朽實(shí)在無能為力,心有余而力不足啊?!?p>  說完,老先生將書信與帖子還與他。

  那喚作張基的公子,輕笑道:“先生不肯收學(xué)生為徒,是否因?yàn)樵谙拢豢傻褡林??不知這位兄臺如何稱呼?兄臺相貌不凡,才華橫溢,想來是可造之才吧?!?p>  如此被拒,他似有不甘。又見文鵬手上沾有墨跡,身上散發(fā)著一股淡淡的藥香,想來定是先生的徒弟。

  他打量文鵬過后,竟生出一股莫名的親近之感。

  于是,借機(jī)言語試探一番。一來試探先生婉拒的緣由;二來,他常聽人說,江南多才子,此人既是老先生的高徒,結(jié)交一番也好,日后說不定,能為他所用。

  老先生聞聽此言,還未等文鵬開口,急忙說道:“哈哈,公子莫要妄自菲薄。非老夫奉承之言,吾觀公子,文武全才,國士無雙,經(jīng)天緯地,絕非池中之物。他日,鯤鵬展翅,定能一展宏圖偉業(yè)。正因如此,老夫一個行將就木的山野村夫,更不能耽誤公子的前程。實(shí)不相瞞,這人正是老朽的閉門弟子,自幼跟隨老朽。若是公子早年間來,老夫定會收下?!?p>  那俊朗的公子道:“呵呵,先生之言,學(xué)生愧不敢當(dāng)。既然如此,學(xué)生不敢為難先生,學(xué)生只恨相識太晚,沒有這個福氣。”他收回桌上的帖子與書信。

  老先生轉(zhuǎn)過身道:“魚兒快去,將我書房中收藏的,前朝林先生的那幅字畫,與那一葫蘆藥酒取來?!?p>  文鵬一怔,急忙往書房走去。片刻后,他一手拿著閑云野鶴圖,一手提著酒葫蘆趕回店鋪。心里琢磨著,今日先生怎會如此怪異。

  待他返回后門時,先生接過酒壺與字畫,打發(fā)他回去。

  文鵬并未離開,好生好奇,躲在門口。

  先生命伙計(jì)將十幾幅畫作包裹好,交給那公子的侍從。

  而后又將兩件禮物贈予他,說丹青就送給公子,那壺酒請他轉(zhuǎn)贈鄭大人。

  那人道謝后,留下一包銀子,帶著幾個隨從離開。

  文鵬站在門口,剛好碰到先生返回。他不由得輕笑起來:“師傅也作賠本的買賣啊。平日里,將那幅名畫當(dāng)作寶貝,今日倒好,平白無故送人,豈不可惜?”

  “你個小滑頭,讓你離遠(yuǎn)些,還躲在這里。休再提了,為師什么時候吃過大虧?心疼死我了,心疼死我了?!崩舷壬砬橥纯?,不住地喊道。

  文鵬攙扶著先生,隨口問道:“師傅究竟所為何事啊?怎么今日接人待物,大不一樣?”

  老先生左右張望,見四下無人,低聲道:“你懂啥?一幅畫換幾條人命,如何不值???老夫快入土的人了,可不想來個晚節(jié)不保?!?p>  “師傅,此人究竟是何人?對他如此客氣?!蔽涅i還是有些困惑,不明白先生為何如此說。

  “張基,張基,還能有誰?當(dāng)今圣上的皇太孫。師傅今日拒了他,若是他爺爺不開心,拿為師尋開心,我這把老骨頭,可經(jīng)不起他爺倆折騰?!眱扇诉呑哌吜?。

  此話不假,先前的那位公子,正是皇長孫殿下,已被圣主正式冊立為皇太孫。

  他途徑姑蘇城,先后拜會了鶴林先生,覺遠(yuǎn)禪師。

  本想借機(jī),拜王老先生為師,學(xué)習(xí)醫(yī)術(shù)。怎知,竟被先生拒了,心中不免有些許失落。

  聽聞老先生之言,卻也句句屬實(shí)。他聽聞過此人的秉性,若拜了師,也無法跟隨他研習(xí)醫(yī)道,只得作罷。

  “殿下,適才為何不讓微臣,教訓(xùn)那老頭?殿下的金口,他也敢拒……”貼身護(hù)衛(wèi)問道,話未說完,卻被太孫打斷。

  太孫殿下坐上馬車,輕笑道:“不得無禮,此人確是無雙國士,隱世大才。難怪皇爺爺如此看重此人,竟一眼識得我的身份,看來還是本殿下,穿著太過招搖了?!?p>  他瞧瞧自家的衣衫,不由得一聲輕笑,乘著車馬,帶著眾護(hù)衛(wèi),沿著大道,向西北方而去。

  ……

  文鵬將幾幅畫裝裱后,交于伙計(jì),令他掛于店中出售。

  他轉(zhuǎn)身去了藥房,幫兩位師妹研磨藥材。

  他坐在凳子上,腳踩著碾輪,推動碾盤,碾壓藥材。一面研磨藥材,一面手不釋卷,學(xué)而不厭。

  “我說師兄,你能專心些嗎?一心二用,都撒了一地。去,去,別幫倒忙了??茨愕氖ベt書去吧,師妹不勞你大駕。”方瑩撅起櫻桃小口,不滿地說道。

  她撿起地上的藥材,放入藥碾子。起身,晃著文鵬的肩膀,讓他離開。

  文鵬回過神來,輕笑道:“師兄錯了,我細(xì)心些就是了?!?p>  姚寶兒在一旁取笑道:“依小妹看,師兄讀書,都讀成呆子了。若哪日癡癲了,我和瑩兒姐可醫(yī)不好你。”

  文鵬笑了一聲,也沒回她,繼續(xù)看著手中的書。

  方瑩翻好晾曬的藥草,將文鵬從凳子上拉走,自己坐下碾磨。

  看著他的神態(tài),又轉(zhuǎn)過身來,對寶兒說道:“你的話,他都沒聽進(jìn)去。哎,讀書有啥用呢?到頭來,還不是一場空?!狈浆撜f完,不再多言,神情有些暗淡。

  “那姐姐就不曉得吧,書中自有顏如玉??!瞧,‘顏如玉’的使者來了。”寶兒一旁偷笑著,瞧見院外走來一名女子,朝著方瑩努努嘴,向她使眼色。

  定睛瞧去,來人正是香兒的貼身丫鬟小翠。她走到文鵬身旁,拉下他的衣袖,在他耳邊低聲說著什么。

  文鵬讓兩人,代他回稟師傅,就說他出去有事,晚上不在這里吃飯了。

  說完,兩人急急忙忙走了出去。

  方瑩一臉不悅,望著師兄的背影,瞪大雙眼,撅著小嘴,嘟囔著:“小妖精,魂兒都被勾走了?!?p>  寶兒見此,樂得合不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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