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逛青樓三人組
花微卿手一揮,撤去了結(jié)界。
李婉兒保持著對楚蒻豎中指的狀態(tài),愣在當場。
面前驟然出現(xiàn)一個大活人,楚蒻被驚得倒退了幾步。
待她認出對方是突然消失的李婉兒時,先是一喜,待看清她的手勢時,皮笑肉不笑的說:“喲,婉兒啊,是不是想喝藥了?別這么麻煩給我豎中指啊,回去就給你開?!?p> 花微卿輕飄飄轉(zhuǎn)身走了,深藏功與名。
李婉兒回憶起這段時間被湯藥支配的恐懼,急忙后退:“不不不大可不必,這禮太大了,我不配?!?p> 開玩笑啊,那湯藥是人喝的嗎?
好不容易解放,李婉兒當然不想再作繭自縛,她一轉(zhuǎn)話鋒,道:“我們...先上去樂樂?”
楚蒻不曉得李婉兒和花月媚咋突然不見,又突然出現(xiàn)。她看李婉兒的反應(yīng)顯然是不想再提這事,便裝作不知道,只說:“我給你記個小賬,下次你要是再生病,我就——”
李婉兒完全不敢再聽下去了,撒丫子就跑。
她跑一半,被老鴇請去了樓上雅間。
老鴇眼光毒辣,她雖不認識整天不著家的花月媚,李婉兒也穿的比較日常,可她還是認出了李婉兒身上幾件東西的來歷。
李婉兒裙子的外罩衫由鮫紗制成,鮫紗薄如蟬翼,清透不厚重、縹緲具有仙氣。只是漂亮是漂亮,鮫紗價格卻頂頂?shù)馁F,一匹千金打底,而她身上的鮫紗質(zhì)量更是好的無法用錢買到的貢品級鮫紗。
再一看她發(fā)間的配飾。
李婉兒雖只戴了一朵疑似珍珠的珠花,可那珠花上粒粒光澤和潤的珠米卻并不廉價,光暈流轉(zhuǎn)間晶瑩通透而漂亮,分明是取自深海、有小東珠之稱的“琊宓”珠。
琊宓珠因為數(shù)量稀少、通透好看而被貴族少女們視為珍寶,一粒千金,能擁有一粒就可以做炫耀的資本。而像李婉兒這樣直接戴很多粒攢成的珠花,簡直是土豪行為。
是以她三個剛邁進花容閣沒一會兒,就被老鴇派人請去了二樓單獨的雅間。
李婉兒尋思著不能白溜出來一趟,便也沒拒絕。
今兒個晚上據(jù)說是花容閣的花魁之首每周例行表演,所以即使還是上午,花容閣里就聚集了許多人。從二樓包廂往下望去,一樓大廳男男女女都有,姿勢神態(tài)與所做之事也各不相同,竟然有些“青樓眾生百態(tài)圖”的意味。
李婉兒忍不住笑了出來。
怪不得那些幕后boss和位高權(quán)重的人,都喜歡居高臨下的看人,視角占了便宜,看到的景色果然也與一般人不一樣。
“三位姑娘慢用。”老鴇叫人給她們上了瓜果酒水,喊了幾位公子上來作陪,又介紹了一下什么是花魁例行表演,便忙著下去招待其他客人了。
花月媚許是愧疚花微卿的所作所為,也愧疚自己與他的矛盾連累了李婉兒,甫一進來便代替了侍衛(wèi)的責任,往門口一站,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防止哪個不長眼的闖進來作妖。
李婉兒哭笑不得,想拉花月媚坐下:“我們是出來玩的,你這么站在門口守崗,氣氛可太嚴肅了吧?!?p> 花月媚堅持不肯坐下,李婉兒好說歹說,她才沒有像門神一樣站在門口。
李婉兒忽然想到了什么。
她背對著楚蒻,對著花月媚比了個中指。
花月媚一臉迷茫:“您在做什么呢?”
李婉兒忽然就明白了什么,她笑著拍了拍花月媚的肩膀,道:“沒事?!?p> 楚蒻雖然是第一個喊著要來這里的人,但真到了地方,見著了俊俏公子,卻也是慫的最快的一個。
這幾位公子里有個熱情的,想給李婉兒斟酒,楚蒻誤以為對方要對自己做什么,嗖一下就竄到了李婉兒身后。
剛剛坐下的李婉兒頓時讓也不是,不讓也不是:“......”
楚蒻嘿嘿笑道:“別管我,別管我,我就是個作陪的,正主在那兒呢,你們伺候她去?!?p> 她纖手一伸,指向李婉兒。
那斟酒的公子也是很剛了,沖楚蒻翻了個白眼,繼續(xù)給李婉兒斟了酒,一旋身坐在了李婉兒身邊,同她調(diào)笑起來。
其他幾位公子們面面相覷。
公子們在風月場所呆的時間長了,什么樣難纏好色的客人沒見過?可他們真沒見過像這三位一樣的組合,不難纏,卻讓人感覺心里癢癢的,費解。
花月媚看著潑辣靡麗,一會兒盯著門口一會兒扒在窗戶上看樓下大堂,眼放寒光的咕嚷,不像來逛青樓的,倒像來捉奸的。看她進門以來所表現(xiàn)出的對李婉兒的尊敬,她的職位似乎是個侍衛(wèi)或者丫鬟,不與他們調(diào)笑倒情有可原。
可青樓又不是修羅場,她私處逡巡觀察,是怕有刺客混在人群中,還是干脆懷疑他們就是刺客?
這位的行為不能往深處想,一想就讓人忍不住想發(fā)抖。
暫且略過這位紅衣姑娘,她不具有討好的必要,可那位長的頗為清秀清冷、目光卻尤為猥瑣,他們一上去搭話就彈開的彈簧姑娘是怎么回事?
你說她是下人吧,她衣服穿的舊、氣質(zhì)卻一頂一,和一看就最有錢的那位姑娘說話時,姿態(tài)也很放松,一點不拘謹;可你要說她有錢,她身上那洗得發(fā)白的素色衣裳又是怎么回事?
而且...這位姑娘逛青樓的姿勢,是真的獨特。
你隔著老遠試探著和她說話還好些,你只要一靠近,她有賊心沒賊膽的本質(zhì)就暴露了。
楚蒻慫的很,選了個犄角旮旯坐著。她看似在一臉淡定的喝茶,實際上卻在借茶杯的遮擋,從手指縫隙里偷瞄李婉兒和說話。
有位公子好奇,想上去和她搭話,剛一開口就被楚蒻的反應(yīng)嚇了一跳。
她仿佛偷窺被人發(fā)現(xiàn)似的,身體一彈蹦起來,又裝作一本正經(jīng)的坐直,再四處環(huán)視尋找和她說話的人。
像極了偷偷在道德經(jīng)里夾春宮圖看,然后被人拍肩膀的反應(yīng)。
李婉兒對于倆同伴的狀態(tài)也很無奈。
她是在場諸位耳力最好的一個,剛剛清清楚楚聽見花月媚扒在窗戶上,看大堂熙熙攘攘的人群時,咕嚷道:“一、二、三...好個從不來青樓的清官!看我回去不給陛下報備!哥哥也真是的,居然這些事都不告訴陛下。”
感情她是來另類捉奸的。
——還有,你把這些大金主捅給皇爺爺,你讓想你哥哥關(guān)門吃西北風嗎。
帶孝妹石錘了。
楚蒻的行為倒不難理解。
這人現(xiàn)在特像她看見嗑的cp撒糖時的狀態(tài),一臉果然如此的姨母笑,而她彈簧一樣的行為,就是躍躍欲試但是又不好意思的表現(xiàn)。
相比之下,目光純良滿臉單純的李婉兒,反而成了她三個里最像來逛青樓的。
于是公子們在不知所措一陣后,便一股腦擁在李婉兒身邊,倒酒的倒酒,喂水果的喂水果。
理論上來說,皇長孫這是第一次來青樓。李婉兒不好表現(xiàn)的太嫻熟,只能按捺著性子,像只乖順的小綿羊一樣和公子們聊天。
李婉兒轉(zhuǎn)頭看向一臉好奇看著自己、身體卻縮的老遠的楚蒻。
她試探性的勸她:“你...要不過來和他們聊聊?”
楚蒻身體一震,連忙向后縮,就差扒在墻上:“不不不我看看就好?!?p> 李婉兒:“......好吧?!?p> 神特么看看就好,你們來青樓是為了看人的?
她無奈了。
南淼一
害,編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