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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愛權(quán)謀愛詩酒

第九章:殿前激辯

不愛權(quán)謀愛詩酒 劍如墨 3196 2020-01-15 12:00:00

  望著滿場驚嘆的大小官員,夏承言心中暗笑。開玩笑嗎?我惶惶華夏的大高考制度,還能比不上你們封建王朝的科舉嗎?要不是你們的科技跟不上,我就弄個密封線和機讀卡了,自動閱卷看你們怎么作弊!

  “好,好,好!”

  皇上似乎十分高興,笑著大聲呼道:

  “好一個密封線,好一個蠟封閱卷,好一個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fù)來。詩句是好詩句,辦法是好辦法,妙極啊妙極!”

  這法子本就極妙,在場也有不少官員并非名門望族,而是憑借自己的寒窗苦讀考取功名,他們都知道考生的辛酸和無奈,紛紛帶頭鼓起掌來。或許還有少部分其余三個皇子的門人想要挑出點什么毛病,可皇帝陛下親口說了三個好,就已經(jīng)給此次秋闈之爭做了蓋棺定論。

  既然大勢已定,幾名皇子絕對不是拿得起放不下之人。二皇子夏承澤第一個站起來,履行了自己的諾言:

  “四弟的辦法,果然讓人眼前一亮,給考生解決了舞弊這個困擾無數(shù)朝代的最大難題,承澤代表天下數(shù)萬萬學(xué)子感謝你,這一次的秋闈主官,我推舉我四弟擔(dān)任?!?p>  三皇子夏承宏本就沒想過要爭這一次的秋闈主官,在他看來就算四弟這一次突發(fā)奇想奪了這份美差,仍然不足為慮,總比讓他兩個哥哥拿了強,便也真心恭喜道:

  “這個法子確實妙極,我也同意此次秋闈由四弟擔(dān)任主官?!?p>  兩個弟弟都發(fā)了話,似乎該輪到老大表現(xiàn)了。只見太子殿下站起身來,緩步行到皇帝面前,突然跪地道:

  “稟父皇,此次四弟想出了這個絕妙的主意,用簡單的辦法竟是解決了困擾科舉數(shù)百年的最大難題,依兒臣看,不只該由承言擔(dān)任秋闈主官,更應(yīng)該給他大大的封賞?!?p>  兄弟,你沒事吧!搶了你的差事,你還要給我封賞?這叫做以德報怨嗎?夏承言心中冷哼,無論你是想假意收買,還是真心祝福,我都不吃你這一套。況且說這話的時候,太子總是有意無意提高音調(diào),定是居心叵測

  “哦?”

  似乎皇上也對這個提議有些興趣,只見他揚著眉毛輕聲問太子:

  “你覺著該給什么封賞?”

  太子想了半晌,才謹(jǐn)慎的回答:

  “回父皇,家中成年五子,只有四弟沒有官職。我們雖然貴為皇子,但總歸該做個對朝廷有用之人,今日聽了承言的高談闊論,真是才華橫溢,我覺得該給他封賞一個官職,也讓他有鍛煉才能的機會,說不定真能成為我大夏的國之棟梁?!?p>  既然太子殿下都開了口,表面上又說的合情合理,這個順?biāo)饲樵撟鲆惨?。一時間另外兩位皇子,包括不少文武百官都在殿內(nèi)齊呼:

  “兒臣附議……”

  “臣也附議……”

  “看來,你還是眾望所歸啊,老四!”

  皇帝的聲音還是那么平淡,夏承言絲毫不懷疑,恐怕現(xiàn)在就是找來十個高手,將刀架在皇上的脖頸之下,他依然會云淡風(fēng)輕的問:“你要殺朕嗎?你敢殺朕嗎?”

  想這些干嘛?夏承言回過神來,看見太子殿下和皇帝都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自己,腦袋里火速想了一番說辭,趕忙恭敬的回道:

  “謝父皇,謝皇兄,謝各位大人的抬愛。但既然為官是為夏國做貢獻,那么還請諸位容我想一想,我能做什么,該做什么,既能不辜負(fù)諸位的厚望,又能對大夏真的有貢獻,所以兒臣煩請父皇給我一天時間思考,我必然給父皇一個滿意的答案!”

  “行啊,再多給你一天時間,朕已經(jīng)有五子成年,四子皆有官職,只有你還一直游手好閑。后天早朝,你與其他幾個兄弟一起上殿,朕倒要聽聽你會讓真朕封賞你個什么官職。”

  皇上已經(jīng)做了結(jié)論,其余的人也不好再開口反對,只得紛紛附和道:

  “陛下圣明,四殿下聰慧?!?p>  夏承言學(xué)的也快,趕忙雙手合住,深鞠一躬,開心道:

  “兒臣謝父皇恩典……”

  皇上點點頭,看上去依然有些倦怠。秋闈的事定了,幾位皇子以及滿堂大臣都有些來不及消化這件事兒。本來都以為這次秋闈的主官,是太子殿下與二皇子之爭,而陛下借著四殿下婚事這大喜的日子,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給了他一個燙手的山芋,大家都等著看他如何將這個燙手山芋給扔出去,卻不料這四殿下卻一反常態(tài),將它整塊帶皮吃了下去。

  好不容易,大家安靜的吃了幾口菜,可我們夏國的皇上陛下,又突然高聲起來:

  “朱海文將軍……”

  “外臣在。”

  朱海文回答的也干脆,只見他有些疑惑的離開案臺,站起身來走到皇帝面前,恭敬道:

  “敢問陛下對外臣有何吩咐?”

  皇上笑了笑,沒有著急回答,卻趕忙沖著龍案下不遠的夏承言和霄筱揮揮手:

  “老四,你們兩個過來?!?p>  兩人疑惑的對視一眼,夏承言才剛剛謝過圣恩退回座位,怎么又和護婚使朱海文一起被叫了出來?

  兩人輕移步子,走到皇上面前,一起施禮道:

  “父皇!”

  三人就這么站在皇上面前,卻突然好似時間暫停一般,安靜了下來?;噬祥]著眼睛,似乎在發(fā)呆,在沉思,又或者睡著了?沒人敢輕易出聲提醒皇上,就連坐在宴席最角落的人,也偷偷的放下手中的美食和佳肴,就這么靜靜的等著。

  “老四啊,你知道嗎?”

  皇上終于開口了,他突然睜開了有些惺忪的眼睛,漆黑的雙眸掃過自己兒媳和他國將軍的臉,沉聲道:

  “今日神龍禁軍統(tǒng)領(lǐng)安睿,在這皇宮大內(nèi)抓到了六個身份不明的刺客,而他們似乎是跟著霄國的使團混進來的?!?p>  他的聲音越來越高,說到最后,幾乎是一字一頓,帶著咆哮。

  “外臣惶恐……”

  朱海文聽后,一臉的驚慌失措,趕忙一叩到底,而殿內(nèi)的霄國使團諸位大人,也趕忙離開了自己的座位,嚇得全部跪在地上。

  “外臣的確不知有刺客混入使團,我霄國使團紀(jì)律嚴(yán)明,還望陛下明察?!?p>  朱海文埋著頭的聲音中雖有慌亂,但語氣仍是不卑不亢。夏承言在一旁思量再三,終于像下定決心了似的,一把拉住身旁霄筱纖細(xì)的小手,一起跪了下去:

  “父皇,您看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怎么?”

  皇上語氣雖然平靜,但仍是重重的放下酒杯,不怒自威:

  “今天剛?cè)⒌南眿D兒,就敢為了她來頂撞朕了?”

  “陛下息怒……”

  殿內(nèi)百官見龍顏大怒,紛紛跪倒在地,就連一旁的三位皇子也無一例外。

  夏承言的頭深深埋在地上,開始仔細(xì)回憶起皇上入殿來的每一個細(xì)節(jié)。他先是與自己和霄筱喝了一杯酒,還說了幾句贊美的話,緊接著就是一臉期待的讓自己提議秋闈人選,待諸事已定之后,他對自己大加贊揚,卻又突然提起刺客入宮一事。

  不對,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對……

  “父皇,兒臣不敢為了任何人出言頂撞您,只是此事卻有蹊蹺。若是霄國有人想借使團來行刺您,必然是抱著全員給刺客陪葬的信念來的,又怎會讓吾妻霄筱和大將軍朱海文隨行?兩國剛剛停戰(zhàn),霄國皇帝有太多理由可以派遣使團來面圣,何必搭上自己的親侄女兒,更何況霄筱的生父還是霄國第一權(quán)臣,呈王殿下?!?p>  夏承言邊說邊觀察皇帝臉上每一個細(xì)微的表情變化,力圖從中找到突破,從皇帝入殿到剛才的質(zhì)問,眼神中從來沒有露出過殺意,所以他敢肯定,皇上并無任何證據(jù)能證明刺客是霄國使團的人。

  “是嗎?你覺得是誤會?那你敢為他們擔(dān)保嗎?為了霄國皇帝不忍犧牲自己的侄女兒擔(dān)保,為了敵國使者不忍心犧牲將軍的性命擔(dān)保,難道他們的命,能和朕比?”

  皇帝的語氣突然變得戲謔起來,他最后一句話越說越慢,語調(diào)高的有些尖銳。說完后他饒有興致的看著自己的兒子,臉上掛著的是奇怪的微笑。

  “兒臣不敢擔(dān)保?!?p>  夏承言說的雖輕,但在場的人卻聽得清清楚楚。霄筱此時正跪在皇帝面前,埋頭盯著地上名貴的紅毯,她的眼神里流出的是一股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尼屓?,還有一點……說不上來的感覺,就像是被丟進空無一物的深海里,扯斷了一根本就該折斷的稻草?;蛟S一開始她就沒有指望那根稻草能夠救命,可當(dāng)她用力抓它的時候,心底仍有一絲僥幸。

  霄筱抬起頭來,她不能就這么放棄使團數(shù)百人的性命,她要去和皇帝解釋,或者叫掩飾,實在不行她就用袖中這把隱形的霜影短劍,去挾持夏國皇帝,或者同歸于盡??倸w她不能看著幾百條霄國人的命,就這么白白丟在這里。

  夏承言敏銳的感覺到了身旁霄筱的意圖,趕忙伸手握住她,并同時高聲道:

  “兒臣雖不敢為敵國皇帝和敵國使團擔(dān)保,可卻敢為了自己的國家擔(dān)保,為了自己的妻子擔(dān)保。我保證大夏不會因為胡亂猜忌就枉殺他國使團,也保證我的妻子不會參與到謀害我父親的計劃中來,更要保證我最敬愛的父皇不受一切隱患的威脅。兒臣懇請徹查此事,除了夫人霄筱,我其實不在意使團他人的死活,可我怕若是錯殺他們,會讓真正想要對夏國不利的人逍遙法外再覓機會,也會讓夏國無數(shù)百姓又陷入戰(zhàn)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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