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招生大會,季堯是第一個走出虛空之境的人。此次的試題,不僅只是抓到妖那么簡單,南槐的虛空之境只有一個入口,出口卻不止一個,而要想找到出口,并非易事,而在這個過程中既要保證不能傷了妖一分一毫又要確保它不會逃跑,委實是件苦差。
既是第一個走出虛空之境,便也是此次招生大會的第一名,那自然便是要拜入浮臨門下。
沈晏溫拿著刻有季堯姓名的銘牌,正準(zhǔn)備交予浮臨,卻不曾想被門外來人打斷。
來人一身青藍(lán)色的長袍,長身玉立,五官精致,眼中毫無半點(diǎn)戾氣,舉手抬足之間,帶著一股雍容華貴,讓人無法忽視的傲色。南槐眉目如畫,可跟此人一比卻還覺得差了三分顏色。
“見過副院長?!彪m然來人很是陌生,但學(xué)院弟子,有眼色的便多多少少能猜出是誰。
毫無疑問了,來人正是傳說中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副院長攬溪了。
“今日你竟舍得出來了?”烏蠻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攬溪緩緩踱步至他的位置,一臉理直氣壯地說:“我來找我的好徒兒的?!?p> “你的好徒弟不就跟在你身后…莫非你想收徒了?”
攬溪沒有理會烏蠻,徑直指著季堯,卻看著浮臨,“我覺得他不錯?!?p> 浮臨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孩子是不錯,你若想收他為徒,問過他的意思便可?!?p> 言下之意便是只要季堯愿意,人便算拜在攬溪門下。
堂上之人面面相覷,這個副院長可真不是一般的囂張,當(dāng)眾搶人搶的如此順理成章,而且院長竟無絲毫不悅。
“那…你可愿意?”攬溪頗為誠摯地看著季堯。
一下子,眾人的目光齊齊投到季堯身上,沈晏溫驀然覺得手上的銘牌有些燙手。
饒是季堯多么處變不驚,這會兒也覺得臉頰有些發(fā)燙。無論選誰,他好像都不虧。不過相比之下,他對攬溪更為好奇。
“弟子愿意。”
這話一出,堂內(nèi)許多人都悄悄的倒抽了口氣,不敢吭聲,唯有攬溪很是滿意。
南槐識時務(wù)地從沈晏溫手中拿走了季堯的銘牌,遞給了攬溪。
攬溪心情甚佳地看著手中的銘牌:“季堯,季云深?!?p> “此后你便跟著我吧?!?p> 而除去季堯這個變故不說,宣青是比試的第二名,浮臨對她也頗為看重,既然季堯已拜入攬溪門下,順理成章地,她便拜入浮臨門下,與沈晏溫也算相宜。
王靖之那邊有自己的課業(yè)要完成,季堯便自己去尋住處。
攬溪在學(xué)院后山辟了個住處,吩咐季堯去隨便挑個地方住下。
季堯安置妥了之后,便在院中四處游蕩,路過廚房時,只見恍若謫仙的南槐一身廚子打扮,正全神貫注地切著案板上的青菜,季堯瞧著那菜分明很是眼熟,“你這是…?”
南槐見是他,也不臉紅,“昨兒我便覺得你這把芹菜很是不錯。”
芹菜?季堯愣了一愣。
“當(dāng)然了,你要是太過于飯桶,師傅也瞧不上你?!?p> 言語之下對他還是頗為贊賞,不過季堯聽明白了,怕不是因為這個,攬溪才會注意到他的吧。
為了一把芹菜,破天荒收了個徒弟…
季堯揉了揉眉心,那這師傅…靠譜嗎?
據(jù)南槐說,季堯沒來之前,攬溪座下只有他一人,據(jù)說那年恰好也是攬溪出的題,他是用一道蝦籽冬筍征服了他的胃,所以攬溪才收他為徒。
后來季堯還了解到,九牧頗負(fù)盛名的瓊酥樓是南槐他家開的…
“咱們師傅沒什么別的愛好,就是喜歡吃。”言談間,南槐已經(jīng)做出四五樣菜肴。
“師傅他…很喜歡吃芹菜?”
“倒也不是,只是近期他老人家的菜田被烏蠻師叔的某只小友不小心給毀了大半,所以這菜便顯得可貴了些?!?p> 還真是因為一把芹菜…
季堯霎時間不曉得要說什么好,南槐瞅了他一眼,寬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師傅很厲害的,以后你慢慢就會發(fā)現(xiàn),你的選擇是對的!”
季堯頗為擔(dān)憂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按道理來說,修煉到一定境界,吃不吃飯其實都無所謂,只是某人現(xiàn)在正垂涎三尺地盯著一桌的菜。
季堯知趣地幫他夾了好些菜,攬溪對這個新收的徒弟很是滿意,一邊瘋狂往嘴里塞吃的,一邊還含糊不清地說:“你跟譚姜那女人什么關(guān)系?”
季堯后知后覺這個人吃相像誰了,他沉默了一下,“我是被她養(yǎng)大的?!?p> “咳咳咳…”攬溪突然被嗆到,一臉驚魂不定的看著季堯,“你可真堅強(qiáng)?!?p> 季堯:……
“您怎么知道我認(rèn)識她?”
攬溪正在扒飯的手頓住了,“你身上有她的氣息,你一靠近我便察覺了。”
她的氣息?季堯左右嗅嗅,可也嗅不出來所以然。
攬溪有些好笑地看著他,“既是她的人,又入了我門下,往后沒人敢欺負(fù)你,你放心住下吧?!?p> 季堯在感動的同時,也很想說:師傅,我不是因為沒地方住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