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93節(jié)

　　往日都是匆匆忙忙得去砍柴，尤其是早上更不可能跑到官嶺排這樣遠的地方來砍柴，只是在村子周圍的山上砍些就回家，等到家里吃了早飯了，這才拿著砍柴的刀和其他工具去到遠點地方去砍柴，因此難得會在太陽出來之前看到銀井灣的早晨。今天不同，陶家的二兄弟昨晚聽著爺爺?shù)脑?，好奇心的?qū)使還是想走到官嶺排這樣遠的山上去砍柴。與其說是砍柴，還不如說是看看自己未來的山上的茶子樹和路途是否遙遠。在陶家兄弟倆的記憶里，兄弟倆難得去生產(chǎn)隊里摘過茶子，更別說是去自己的自留山上去摘茶子。雖然路途有些遠，但卻看到了銀井灣的另一面。從遠處看著銀井灣，二條溪水顯得格外得清楚，溪水流速很慢，幾乎聽不到溪水流動的聲音，這也不過是現(xiàn)在枯水期的溪水。有了水的滋潤，整個銀井灣似乎便活動了起來。站得高，日頭也更早得照到，也促使陶家的二兄弟感到時間緊迫，坐下來歇了這么久就得在其他地方把時間給掙回來。陶磊和陶寬也深知早上回家晚了，耽擱的只是自己上午的時間，早上畢竟還是餓著肚子出來的，等把柴砍好回家吃了早飯才有上午去砍柴。二人都有些后悔，不該逞一時之氣，走到官嶺排都不早了。陶家二兄弟，從官嶺排砍了柴回家，陶家爺爺卻早就吃了飯在等兄弟倆了，但陶寬爺爺卻沒有告訴兄弟倆要去做什么，只是坐在廳堂里等著。陶磊看著陶寬爺爺笑瞇瞇得坐著就感到有些不對勁了，陶磊沒有問，而是以最快的速度解決了早餐，陶寬更是技快一籌，陶磊放下了碗，陶寬已經(jīng)坐著等陶磊了。陶寬爺爺看著兄弟倆放下了碗，便對著陶磊和陶寬說：你們上午就別去砍柴了，去生產(chǎn)隊長家門口坐著，我也要去的，等下有人會帶你們?nèi)プ约禾锢锟纯矗槺阋哺嬖V你們，我們家里的田以后灌溉的時候是去哪些地放水的。到了這個時候，陶磊和陶寬才想到陶寬爺爺坐著等自己要干什么。很明顯，陶家的事最后都集中到陶磊和陶寬頭上去，陶寬爹有了自己的手藝也不太可能去學(xué)著種田了，陶寬爺爺至少目前是這樣認為的，剩下的事也不可能讓陶寬媽去做，讓陶磊和陶寬學(xué)著點是眼前的事，在陶寬爺爺看來，二個孫子因為讀書都已經(jīng)耽誤了二個孫子學(xué)著做田里的活。陶寬爺爺就領(lǐng)著二個孫子朝著生產(chǎn)隊長家里走去。生產(chǎn)隊長門口早就有了很多人，不僅是像陶寬爺爺帶著孫子來的，也有父母帶著孩子來的，有些人手里拿著鋤頭，有些人幾乎是空著手去的，原本有些冷清的巷子，這個時候就如同生產(chǎn)隊長家里做喜事樣的，圍滿了人，大家都等著生產(chǎn)隊里有人帶著自己去找自己的分到手的田。陶寬爺爺帶著陶磊和陶寬，只能遠遠得站著，巷子本來就不寬，面對面的房子最寬處也不過一丈余，屋檐低矮，這時候的巷子早就是人滿為患，大家都耐心等待著生產(chǎn)隊長準(zhǔn)備派誰帶著自己去看看分到自己的田。陶家人出來得晚，只能是遠遠得看著，聽著他們的嘈雜聲音。陶磊就這樣站著，便對著陶寬爺爺說：爺爺，早上我和陶寬去了官嶺排，但不知道哪塊山地是咱們家里的茶子山。陶寬爺爺聽到這里，咧著嘴對著陶磊和陶寬說：你們到的是哪個山坳？陶磊對著陶寬爺爺說：我和陶寬只是站在嶺頭上，往左面的山坳看了一下，走得不遠，要抓緊砍柴回家了就沒有多看。陶磊告訴陶寬爺爺，意下之言自己沒有走太遠。既然是看了也就那個樣子，山上的茶子樹都差不多。陶寬爺爺也不在意陶磊和陶寬到底看到了哪塊山，自己也只是知道了大概，沒有必要去認真，孩子能去看看就說明孩子懂事了。也就在陶家的祖孫在說著話的時候，生產(chǎn)隊長門口似乎有了些響動，像是有人在說話，但人太多聽不清楚誰在說，更聽不清楚說的是什么。慢慢得，圍在生產(chǎn)隊長家門口的人有些靜了下來，這個時候陶寬爺爺才聽出了是生產(chǎn)隊長在說：你們不要心急，我們也在安排要哪些人帶你們?nèi)フJ領(lǐng)田，至于山吧，等下一步吧。有了生產(chǎn)隊長確切的說法，排在生產(chǎn)隊長家門口的人就告知自己的家里人：既然是只是認領(lǐng)田，也就沒有必要這么多人去了，于是整個等待的人群便分散開來，有些人便在自己家里人安排下回了家。排得密實的人群變得小了很多，陶家的祖孫也就往前面擠進去了一些，離著生產(chǎn)隊長近了很多，也就能很清楚得聽到生產(chǎn)隊長的話了。陶家所在的生產(chǎn)隊，很多田都集合在幾個地方，按照原來的分工，有了幾個人就可以去了。擠進去的陶家祖孫也被生產(chǎn)隊長看到了，生產(chǎn)隊長便對著陶寬爺爺說：陶哥，你今天還是幫著隊里帶社員去認領(lǐng)吧，你自己家里的田都是你自己量的，不必再去確定了。你就帶著桐塢突有田的人去桐塢突看看吧。陶家爺爺聽著生產(chǎn)隊長的話，心里還是很高興的，雖然自己年齡大了，不在生產(chǎn)隊里掙工分，但生產(chǎn)隊里還是離不開自己，這不僅是在自己家里有面子，就是整個生產(chǎn)隊里也有面子，心里高興但不能表露出來，于是對著陶寬和陶磊說：你二人一個去外灣，一個去李家屋背，茶子山就不要去了。陶磊和陶寬看著自己的爺爺被生產(chǎn)隊長扯去幫忙了，心里還是高興的，畢竟這在銀井灣還是有面子的事。陶寬爺爺便擠過人群，走到了生產(chǎn)隊長家里去了，等待著生產(chǎn)隊長安排事做。陶磊和陶寬也就站在外面等生產(chǎn)隊長安排人帶著自己去外灣和李家屋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