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25節(jié)

　　劉哥看著陶寬爺爺，口里嚼著臘肉，也沒有問陶寬爺爺來干什么？劉哥要陶寬爺爺自己說，只有陶寬爺爺自己親口說出來才好辦。陶寬爺爺既然來了，也不必太忙著回去，從劉哥的態(tài)度來看，劉哥還是念著自己這份情的，也愿意幫自己的忙的，只是幫到幾分內(nèi)，陶寬爺爺卻抓摸不透，眼前的劉哥也非昔日的劉哥了，不管黑道還是白道都有著自己難以望其項(xiàng)背的人物了。陶寬爺爺也很寬慰，只要劉哥能答應(yīng)，自己兒子--陶寬爹學(xué)手藝的事就能成，而且對于陶寬爹未來的師傅都會看在劉哥的面子上，給與很好的照顧。以后的事也正如陶寬爺爺所想的方向去發(fā)展，陶寬爺爺也覺得自己當(dāng)時學(xué)會了忍耐，沒有嘴快去戳破劉哥吃炒鹽的事實(shí)，也給劉哥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也給自己留了一條后路。也許人與人之間注定有著什么樣的聯(lián)系，說實(shí)在的就是人以群分，物以類聚。劉哥并沒有打著哈欠，而是認(rèn)真得看著當(dāng)年和自己一起出去做事的小兄弟，劉哥的心里也感激陶寬爺爺，由于陶寬爺爺?shù)淖炀o，給自己留下了面子，度過了最艱難的時候，也得以后來有了翻身的機(jī)會，今天看到陶寬爺爺來，心里還是有些開心的，雖然二人有時候會碰面，也會打個招呼，更多的是通過他們之間的朋友了解彼此的近況，或者通過他們給了彼此的關(guān)懷和關(guān)注。劉哥得知陶寬爺爺?shù)呐俗吡?，對陶寬爺爺很是關(guān)心和同情，也想給陶寬爺爺說門親事，讓陶寬爺爺有個好的晚年，但卻得到的信息里，說明陶寬爺爺不是那種見色忘義的人，也就不再說什么，盡管心里還是希望陶寬爺爺過得很好，但實(shí)際上卻不能為陶寬爺爺做點(diǎn)什么，以至于劉哥對陶寬爺爺有著一絲的愧疚，今天看到陶寬爺爺過來，即使有著很多的話想問，但所要要問的話，還不如一碗面湯貼切。陶寬爺爺家里的情況不是很差，但對于臘肉來說卻有著一些日子沒有吃到了，雖然面湯里的臘肉不多，但卻很香，人很復(fù)雜，也許正是這樣少許的臘肉才感到香味撲鼻，真要是一大塊臘肉也許就沒有了這樣的香味。陶寬爺爺，放下筷子的那一刻，劉哥就把煙絲給填滿，順手給陶寬爺爺遞了過來，畢竟劉哥還是大陶寬爺爺幾歲，劉哥給陶寬爺爺填滿煙絲，陶寬爺爺還是很感動的，隨即起身從劉哥手里接過了煙桿，嘴里沒有說什么，但從態(tài)度上還是很恭敬的。陶寬爺爺就著煤油燈，吸起煙來，飯后一口煙賽過活神仙，這也是平常農(nóng)家的待客之道，劉哥也不例外，但要填滿煙絲給對方的，這樣的人肯定不多，就是包括剛才送走了老者也沒有幾個人能有這樣的待遇。陶寬爺爺吸著劉哥遞過來的煙桿，心里覺得很熨帖，甚至有些上頭，但卻心里告誡自己，對于劉哥這樣的人還是要矜持一點(diǎn)，不能太放縱，放縱的結(jié)果可能就是失去自己能在劉哥家里立足。人世間的事誰都不敢預(yù)料，誰能看到自己的未來，除了神仙。劉哥看著陶寬爺爺在吸煙，二人誰都沒有說話，劉哥有神得看著陶寬爺爺，陶寬爺爺也顧自吸著煙，除了劉哥給自己填滿煙絲的第一洞煙，接著就從自己的煙荷包里填了煙再吸，這樣吸了幾口，感覺煙癮有些滿足了，接著就從自己的煙荷包里填滿了一洞煙，回敬給劉哥，這時候的劉哥卻沒有起身來接，而是順手接了過去就吸了。劉哥也許是喝了酒，也許確實(shí)有些困了，但吸著煙精神還是勉強(qiáng)可以支撐，沒有趕陶寬爺爺走的節(jié)奏。陶寬爺爺懂了，從自己家里出來，走了那么長的路，等到了劉哥家里，接著又是等劉哥送客人出去，一直到了劉哥家里完全沒有了外人才好進(jìn)來。夜不能不說是有些深夜了，也只有劉哥這樣的人才有時間陪著陶寬爺爺在吸煙。等劉哥把煙癮過足了，陶寬爺爺這才把自己來到劉哥家里要辦的事說了出來，劉哥仔細(xì)得聽著，一直由陶寬爺爺自己說，其實(shí)說起來也不是太多，陶寬爺爺也覺得劉哥該去睡了，只是揀著重要的話說，告訴劉哥：自己來劉哥的目的就是要劉哥做個說和的人，讓陶寬爺爺自己的兒子--陶寬爹學(xué)門好的手藝，養(yǎng)活自己，也孝敬自己。劉哥也聽明白了，只是點(diǎn)點(diǎn)頭，又問陶寬爺爺準(zhǔn)備送陶寬爹去學(xué)什么樣的手藝，而這個問題簡單，陶寬爺爺在路上就想好了，不想陶寬爹在做事的時候不能日曬雨淋的活就可以，基本就是箍匠和篾匠。劉哥沉思了一會告訴陶寬爺爺還是讓陶寬爹去學(xué)篾匠吧。陶寬爺爺有些錯愕，眼睛怔怔看著劉哥，似乎在問這么快就決定了。劉哥就把前幾天篾匠師傅過來玩的時候，無意間說的情況說給陶寬爺爺聽：前幾天就是劉哥家附近的村莊的篾匠，準(zhǔn)備再找個年輕點(diǎn)的徒弟，家里忙不過來了，找個人過來幫忙，篾匠師傅雖然這樣說，但去了該干點(diǎn)什么，卻有著篾匠師傅自己說了算。陶寬爺爺也知道，學(xué)手藝的不能說去了就能學(xué)到手藝的，必須給師傅做幾年的苦力才有希望慢慢學(xué)手藝，這是規(guī)矩，也是潛規(guī)則，人家教給你養(yǎng)活自己以及家人的手藝，你就得給人家做幾年的苦力，說起來也不是不可以，手藝學(xué)得好的，甚至就有教出了徒弟餓死了師傅這樣的事，但陶寬爺爺還是覺得篾匠師傅很好。但又想著自己的兒子--陶寬爹在家里都沒有干過重體力活，就有些舍不得，于是又問起劉哥能否少做幾年重體力活，這會輪到劉哥笑了，你別管其他的，先進(jìn)去學(xué)吧，至于以后的什么情況，我想篾匠師傅還是拎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