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22節(jié)
陶寬爺爺?shù)那瞄T聲,打斷了劉哥的睡眠。對于這些經(jīng)常外出的人來說,敲門聲很敏感,即使是太疲勞,但還是一聽到敲門聲即可就醒了,劉哥也一樣,劉哥晚上也喝了不少的酒,一則是在自己家里,做個東,肯定得喝,只有放開了喝,才能讓別人無所顧忌得喝,你自己都不喝,客人更不喝了,劉哥在外面走,自然懂得不能做省酒待客的事,自己喝得再怎么樣,也是在自己家里,即使是醉了也是極為安全的,而不存在有被人暗算的危險;二則,今天要請的人也是對自己有所幫助的,也只有讓人家喝高興了,讓別人看到你的誠意,人家才會拿出精力來幫你。其實劉哥今天的狀態(tài)很好,喝得不是很醉,只是有些高興了,所以才不至于他們走了馬上就睡著了,劉哥還是出于興奮的節(jié)點上,而這些陶寬爺爺并不知道。在陶寬爺爺敲第一聲門的時候,劉哥就聽見了,但劉哥并不著急去應(yīng),他得等,等來敲門的再次去敲。劉哥心里想,不對啊,該走的都走了,還有誰呢,況且敲門的地方也不對?。簞傋叩哪切┤思词挂瞄T都會在大門去敲,而跑到背后的小門來敲的,肯定是有事的人,至于是是敲,劉哥也聽不出來。經(jīng)常外出的人被人敲門很有講究,絕不會很急切得去敲門,那種是不吉利的,而是有節(jié)奏的,找敲一聲,敲了第一聲,得歇會,再敲第二聲,這樣才讓人有個反應(yīng)的時間,而且敲的重度也很有講究,不能用手使勁得去拍,而是用手指勾起的關(guān)節(jié)去敲。以前的門不是現(xiàn)在的門,這樣的門大多是鐵皮做外包,中間是空的,有著隔音效果,用手指的關(guān)節(jié)去敲肯定不是很響,聽的人肯定是聽不太清楚。以前的門都是實木的,敲的聲音比較清脆,是那種:篤篤的聲音,況且后面的小門沒有前面的大門厚,而且緊挨著主人的房間,這就讓劉哥聽得很是清晰。劉哥聽出來了,這敲門聲音很熟悉,節(jié)奏也掌握得很好,一聽就知道是那種經(jīng)常外出做事的人敲的門,劉哥不動聲色,憑劉哥再怎么想,也絕對想不到是陶寬爺爺在敲門,多年的交情,彼此都很熟悉,但真正到彼此家里去求對方的幾乎不多,況且還是這個時候。劉哥起來,身邊的女人就問劉哥什么事,劉哥在黑暗里并不去點煤油燈,而是一只手去按住自己女人的嘴,讓女人不再出聲。在不知道外面的情況下,絕不輕易去開聲音,更不會點起煤油燈去看看,對于自己的女人也不能驚動,以免收到不必要的傷害。這也是長期外出做事的人應(yīng)有的經(jīng)驗,自己在外面不管做了什么,都會有人來,要么是來求自己的,也有來找自己麻煩的,劉哥并不知道外面敲門的人是誰,但在這時候來敲門的,就有著不合時宜,劉哥剛剛送走了自己的客人,也不可能還有客人落下東西,回來找的,即使回來找東西的也不會跑到后門來敲,而且敲門的聲音也不對,這種敲門的聲音肯定是有著豐富經(jīng)驗的老手敲的。劉哥摸黑從自己的床上起來,也不掉燈,憑著自己在家的熟悉,很輕很輕的繞過家里雜七雜八的東西,來到了后門。劉哥并不急著去開門,而且透過門縫看到星光下站著個模糊的身影,劉哥對這身影很是熟悉,幾乎第一眼就知道敲門的人是陶寬爺爺,在劉哥那次吃炒鹽,劉哥就對陶寬爺爺有了很深刻的映像,況且在后面幾次一起走路的時候,劉哥都被領(lǐng)頭人安排在陶寬爺爺?shù)纳砗螅瑒⒏鐩]事的時候就去打量陶寬爺爺?shù)纳硇?,次?shù)多了,就有點爛熟于心了,即使是隔了日子沒有在一起了,陶寬爺爺?shù)纳硇螀s沒有太多的改變,而對于陶寬爺爺從娶了自己的女人就沒有再外出做事了,劉哥就替陶寬爺爺很惋惜,覺得陶寬爺爺就應(yīng)該出去做事,在劉哥的心里似乎就有些先入為主的感覺,感覺陶寬爺爺本身就是外出做事的胚子。劉哥在知道是陶寬爺爺?shù)耐瑫r,心里很急切得想起,自己沒有在哪里得罪了陶寬爺爺,即使是得罪了陶寬爺爺,陶寬爺爺也不能這時候來敲門,是啊,劉哥也確實有些日子沒有看到陶寬爺爺了,雖然劉哥很是關(guān)注著陶寬爺爺,那也只是從別人的嘴里知道的,而自己確實有些日子沒有去找陶寬爺爺去溝通感情了。這時候來,就有點不合常理了。陶寬爺爺這時候來敲門,顯然是看到自己請客的,也肯定看到自己請的都是些什么人了,這讓劉哥心里有些懸著了。劉哥想著,但眼睛還是很仔細得看著,劉哥從門縫看到陶寬爺爺?shù)氖植皇强罩模悄昧藮|西的,雖然拿的是什么東西,劉哥沒有看得很清楚,至少可以確定陶寬爺爺不是來找事的,找事的肯定是空著手來的,即使是帶了工具,而這樣的工具都是別在腰間的,不可能是拿在手上的,拿在手上的肯定就是那些毛頭小伙,不知道隱藏的,像陶寬爺爺這樣的人,肯定是把工具藏在腰間,或者是其他讓人不注意的地方,但劉哥看到的陶寬爺爺手上沒有空著,一只手提著一捆類似柴火樣的東西,那肯定不是柴火,而是其他的東西,另一只手提著的類似一個竹筒,竹筒雖然要輕點,但陶寬爺爺似乎更專注于竹筒里的東西,即使是竹筒更輕,但還是愿意用提著一捆東西來敲門,即使是一捆東西的重量比竹筒貴重些。竹筒里裝的肯定是之類的,最大可能就是酒,油,劉哥也想過,但油太貴重了,劉哥感覺自己還沒到陶寬爺爺提著油來找自己幫忙,這時候的南方的農(nóng)村,尤其是銀井灣這個地方,油就可以肯定是茶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