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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療機(jī)構(gòu)故事

第二章06節(jié)

醫(yī)療機(jī)構(gòu)故事 河塢 2006 2020-06-28 17:03:31

  陶寬爺爺笑笑,心里倒挺高興的,按現(xiàn)在的說法:你懂得。陶寬爺爺聽著陶寬媽的話,滿心歡喜得去洗刷刷,農(nóng)村天黑得早,農(nóng)村人省,就是燈油也是能省就省,趁著太陽的余光,享受著這不到一時辰的歡快。陶寬爺爺也不例外,拎著一雙布鞋,來到溪邊洗腳。溪邊的水很清涼,都是從村后面的大山流下來的,即使氣溫再高,溪水總是很涼快,只要腳伸進(jìn)溪水里,讓人感覺立馬消除了疲乏,變得精神起來。到了這時候,除了老人就是孩子了。溪水不深,沒過大人的膝蓋,但到了孩子就可以趴下,露出個頭來,把身子都浸在水里,別提多高興了。那時的農(nóng)村還沒有香皂的日用品,婦女洗衣服只是用茶箍餅,就是山上摘來的茶子榨了油的副產(chǎn)品,去油膩。但說實(shí)在的,去油污的效果不是很好,但卻取之不盡,家家都有,男人和孩子只是用水清洗即可。在陶寬和陶磊小的時候,經(jīng)常就由陶寬爺爺領(lǐng)著來溪里洗澡,也給兄弟二人留下了美好的記憶,現(xiàn)在,陶磊大了,就不愿和陶寬爺爺一起來洗澡了,而是砍了柴火,等身上汗干了就來洗,洗了后就坐門口玩,也不去滾鐵環(huán)了,怕出汗,陶磊打小就文靜,不太和村里其他的孩子打打鬧鬧。陶寬就不一樣了,陶寬皮實(shí),身體好,稍微熱了就到溪里去洗,在村莊里,一年四季最早下水的是陶寬,到了秋天,最后上岸的也是陶寬,別人都不出來洗澡了,陶寬還是喜歡到溪水里洗,那樣干脆,利索。這給陶寬養(yǎng)成了冬天也洗冷水澡的習(xí)慣,而這個習(xí)慣伴隨著陶寬的大半輩子,直到他年近五十時候,還冬天洗冷水澡。這當(dāng)然是后話。陶寬爺爺沒有二孫子的牽攀,自然也利索了很多,原本帶陶寬和陶磊來洗,先得把他們洗干凈了,再自己洗,自己洗腳的時候還得分心看著他哥倆,現(xiàn)在倒好,別人都帶著孩子來洗,就陶寬爺爺一個人來,倒也自在。但陶寬爺爺還是很羨慕那些帶著很多孩子來洗澡的老人。等陶寬爺爺洗好了腳,就慢慢度著步子回家,家里的陶寬媽早就蒸好了米飯,開始炒臘肉了。農(nóng)村里平時吃的都是臘肉,只有在過時過節(jié)才有新鮮的豬肉吃,再就是過年了。條件好的,一年喂一頭豬,除了過年吃掉的豬腳和下水,好的肉都給腌起來,銀井灣離浙江也不是很遠(yuǎn),也有腌豬肉的習(xí)慣,腌制好的豬肉,擱套缸里,要吃了就取些出來,即使是腌制的咸肉平時也難得吃到,村莊里只有幾戶人家可以隨時拿出腌制的咸肉來招待客人,首先就是大隊(duì)支書家,大隊(duì)支書家做事的人多,收入自然就好,再個就是在外面教書的那戶人家了,那家人平時有份工資,用不著扣戶口上的錢,故而也能和陶寬家一樣,把整頭豬都腌了,再個就是陶寬家了。陶寬爹勤快,生產(chǎn)隊(duì)里有陶寬爺爺應(yīng)付著,陶寬爹的人緣好,做的戶頭多,收入不錯,也能把整頭豬給腌制起來。到了五六月份,農(nóng)忙開始了,就一些蔬菜不頂饑,這時候,陶寬媽就開始切腌肉,把肥肉切了蒸腌菜,即使吃有腌肉蒸的腌菜也比只吃蔬菜頂饑。其實(shí),肥肉是飽和脂肪酸,在胃里排空的時間更長,平時吃的茶油和菜油是不飽和脂肪酸,胃排空快,而這些知識直到陶寬上了衛(wèi)校才學(xué)到,當(dāng)時只覺得肥肉頂饑,至于為什么頂饑就不是很清楚了。切掉肥肉的肉塊,只留下瘦肉了。瘦肉也只有在來客人時候才拿出來炒,青椒炒咸肉就很不錯了,不但招待客人有面子,自己家里人饞了,炒點(diǎn)出來,特別是孩子,能吃到青椒炒咸肉就是滿滿的幸福了,也是留給陶寬兒時的回憶,也成了陶寬心里的鄉(xiāng)愁了。陶寬爺爺回到家里,正是陶寬媽把臘肉放進(jìn)鍋里去翻炒,濃郁的臘肉香味彌漫了整個村莊,不要說是吃了,就是聞著也沁人心脾。陶寬爹聞著臘肉的香味也不愿做事了,很久沒聞到這樣的香味了,去別人家做手藝也有些人家會炒臘肉出來招待陶寬爹,但陶寬媽炒的臘肉的香味就是陶寬爹所迷戀的,炒的時候,并沒有什么特殊情況手法,關(guān)鍵還是腌制臘肉的時候,陶寬媽有一絕活,能讓臘肉不壞,顏色金黃,香味濃郁。等炒好臘肉,陶寬爹也洗好了手,陪著陶寬爺爺,從自己家的酒缸里沽出二小碗酒來,父子二人就開始了對飲,也不管其他人。陶寬媽還要炒菜,不用管,陶磊不用叫,聞著臘肉的香味趕緊去盛飯,還沒吃到臘肉,嘴里就有了香味,最后是陶寬,陶寬最皮,這時候還不知道在哪里玩呢,能不害人就天大的好事了。陶寬爹端起酒碗,抿了一小口,酒香流滿整個嘴里,夾一塊小臘肉放進(jìn)嘴里慢慢咀嚼,臘肉的香味立即蓋過了酒香,嵌在瘦肉里那一絲絲肥肉,在牙齒的擠壓下,釋放出誘人的肉香,農(nóng)村人沒有城里人的敬酒的習(xí)慣,況且還是父子二人,也不用舉杯,各吃各的,慢慢喝著酒,嚼著臘肉,這樣的感覺很好,能在別人吃蔬菜的時候,自己家能吃到炒臘肉,心里的成就感不言而喻。在父子二人喝到一半酒的時候,陶寬回家了,不知道是別人告訴陶寬的,還是陶寬自己聞著臘肉香味來的,陶寬穿過巷子的速度很快,幾乎是奔跑,有吃的絕對不能落下,況且還是臘肉,陶寬沒有了陶磊的文靜,而是有些張狂,他太需要這樣的臘肉了,雖不是隔很久沒有吃到臘肉了,但陶寬對于吃,比較于陶磊顯得陶寬的勇猛進(jìn)取。走過門前的田埂路,家里的臘肉香味更濃郁了,也顧不得自己手洗了沒有,直奔櫥柜,拿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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