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酒如何賣?
“酒價不低的話,大概定在幾紋一壺?”陳言被說得有些懵懂,他只聽懂要把酒價抬高,但具體多少他心里沒數(shù)。
以往他一壇酒賣五百紋,一壺大約在四十紋左右,由于用料成本高,每壺酒的利潤也只有七八紋薄利。
“幾紋?”莊錦繡訝然失笑,隨后她目光篤定道:
“等到我那幾個閨友喝了這酒,此酒的定價絕不會低于這個數(shù)?!?p> 莊錦繡伸出兩根手指,蔥玉般的指尖帶著玉澤光輝,晃得陳言心尖一突。
“二…兩?”陳言結(jié)結(jié)巴巴的猜測。
“是二百兩。”莊錦繡目光錚亮,從容不迫的砸下一個重磅巨石。
“哐當(dāng)”
陳言的碗失手打翻在桌子上,眼中如同排山倒海的巨浪,頭搖得仿佛地震般。
“不、不可能的,我一壇酒的成本都不過四百紋,賣二百兩,實在太、太高了!”
“陳言,帝京的貴人圈中,是不會在乎你酒的成本,只要頂頭的人說好喝,底下的人為了附庸,自然會爭相采買,二百兩對于她們來說,不算貴。”
“正所謂物以稀為貴,這酒的名氣一旦打開,我們便要限量出售,要讓他們搶著買,不能讓他們輕易就買到,這樣,酒的價格才賣得起來,二百兩一壇,只是一個開業(yè)價而已?!?p> ……
莊錦繡腦中飛快的運(yùn)轉(zhuǎn)著,努力的回憶著前世的經(jīng)歷。
她的想法就是來源于此,她也曾用雙眼,驗證過那種瘋狂購買的盛況。
玉瓊漿雖然出名,但只要有錢就可以買。
在玉瓊漿聞名一年后,夷洲又出了一種酒,美人醉。
相傳,當(dāng)年程淵來晉元時,帶了一行歌姬,個個都是絕世美人,編排了一曲醉人舞,美人執(zhí)雙耳玉壺,坐鼓面起舞,邊舞邊飲,玉面粉腮,如癡如醉。
那款讓美人起舞的酒,也因此身價倍漲。
莊錦繡從來沒聽過它的售價,只知道這款酒僅在王工勛貴間流通,帝京的一般人家,連買酒的店門都找不到。
當(dāng)時一段時間里,許進(jìn)在家經(jīng)常扼腕嘆息,未能淺嘗此酒,枉活大半生。
美人醉的滋味莊錦繡從未嘗過,但是當(dāng)年晉元長街那驚鴻一瞥,卻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程淵其人,比那美人醉的歌女更美十倍。
重活一世后,莊錦繡仔細(xì)收集了關(guān)于程淵的情報,每每都讓她心驚不已,程淵的聰慧與城府讓她感到驚嘆與畏懼。
這一世,趁著程淵還未有意識跟行動,她要搶先把美人醉帶出來。
只有借助美人醉的名氣,她才能結(jié)識更多名人。
莊錦繡身體的血液在沸騰翻涌,眸光也越來越亮。
這是多么好的一個時機(jī)啊。
“賣這么貴的酒,我心里沒底,得容我再思量思量?!标愌员凰难哉撜痼@到,現(xiàn)在心都還在砰砰直跳。
蘇妙有些詫異,想不到這莊錦繡還有點營銷頭腦,連現(xiàn)代的饑餓營銷都用進(jìn)去了。
她的想法非常超前,提高了酒的品牌效應(yīng),這樣下去,這酒本身的味道已經(jīng)不重要了。
酒賣的不是味道,而是買酒人的身價與地位。
“陳大哥,請你相信我,如果你擔(dān)心,我可以把你的酒按十倍的價格買下?!鼻f錦繡真心的承諾道。
“這…這怎么可以,你是我恩人,我怎可高價賣出,要多少酒,你只管告訴我一聲,我做出來送給你便是,可千萬別再說這買酒的話?!标愌赃B連擺手,急聲道。
“情誼是情誼,買賣是買賣,陳大哥不用這般拘禮,我想買你的酒,是想真的把買賣做起來,如若你不信我說的話,你可問宴公子,他也是生意人,對賺錢更是獨具慧眼,在晉元朝那都是都數(shù)一數(shù)二的?!?p> 莊錦繡手心微抬,指向宴離,這位晉元朝最年輕的戶部尚書,掌管著整個國家的財物流通。
“呵呵,莊小姐謬贊了,剛剛聽完了小姐的主意,讓人如醍醐灌頂般,耳目一新,小姐之才,在女子中實屬罕見。物以稀為貴,從此處做文章,相信這酒,一定可以賣出百倍的價值?!毖珉x舉著酒碗,微笑著暢談,看向莊錦繡的桃花眼眸,閃爍著欣賞的柔光。
宴離的心情很愉快,想不到除了商娥,這世間還有對經(jīng)商有奇招的女人。
這一趟,真是不虛此行。
“宴公子客氣了,小女子這點微末伎倆,在公子面前,只是班門弄斧而已,這個法子在帝京若是有公子相助,想必一定事半功倍?!鼻f錦繡深知宴離的本事,所以她趁火打鐵,出言試探,看能不能把這位宴大人拉入伙。
宴離聞弦而知雅意,但他僅是輕柔的對著莊錦繡微笑,眸光流轉(zhuǎn)間,卻并做任何表態(tài)。
周小丁坐在屋外的臺階角落,豎著耳朵聽著里面的對話。
越聽越心驚,我的個娘也,一壇酒居然敢賣二百兩銀子,這簡直比攔路搶劫的劫匪還要狠。
這帝京的銀子都這么好掙嗎?
那開風(fēng)月場的宴老板居然這么有錢,這年月,皮肉生意還真是個暴利,周小丁摸著下巴,內(nèi)心有點蠢蠢欲動。
若是搭上表舅的關(guān)系,為他引薦一番,做小倌他這副皮囊估計是沒戲的,謀個龜公跑堂的活計,想來應(yīng)該沒問題。
只要能讓他在遍地是寶的帝京扎根,他就能翻騰出自己的一片浪花。
想到這里,周小丁打定主意,無論如何,都要緊跟著這位便宜表舅,假的都要把他處成真的。
“陳大哥,你還有什么顧慮嗎?”莊錦繡見陳言悶不開腔,神色掙扎,打算再游說一番。
她不知道前世陳言后面的發(fā)達(dá)是誰在背后支撐,為了搶占這個先機(jī),她提前了四年部署,歷史是可以做微小改變的,這一點她已經(jīng)無數(shù)次的驗證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