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過雨的空氣很是清新,空氣中彌漫著泥土的氣息,天空像鏡子一樣清澈。
昨夜李子畫睡得很沉,起來時發(fā)現(xiàn)土地廟里已經(jīng)沒有人了,日頭升了很高。
揉了揉眼睛,吉慶在火堆上架著陶罐,里面熬著一些不知名的東西,聞起來很香。
折了一節(jié)柳樹枝,蘸了一些鹽巴就蹲在門口漱口。
嘴里戳這木棍,向一旁忙活的吉慶問道,“小雞,其他人呢,幾時了?”
吉慶走到門口,看了看太陽,說道,“大概巳時了,陸文虎他們天亮后走的,倒是蘇文蓋一伙人半夜雨停了就走了。”
李子畫點點頭吐掉了嘴里的鹽水,問道“昨晚我睡著后那兩伙人沒有沖突吧?”
吉慶遞給李子畫一塊軟布,笑著說到,“昨晚陸文虎等人很是警惕,那蘇文蓋幾次起夜都有陸文虎的人盯著,也沒有發(fā)生什么事?!?p> 李子畫笑了笑也沒有再管,至于陸文虎和蘇文蓋只見的事情他不想摻和,但要是那蘇文蓋膽敢冒犯自己,必定會要他有來無回。
二人吃飽喝足準備起身,就在收拾行李時發(fā)現(xiàn)一張紙條,字體大氣磅礴,上書,“致北平王世子李子畫:感謝李兄雨夜款待,只是在下有要事,下次相逢時希望李兄賞臉一聚?!甭湮惨粋€名字,宇文蓋。
李子畫原本沒有在意,只是看到宇文蓋三個字時一下子清醒了。
這宇文蓋是遼國二皇子,年方二十,卻是詩劍琴棋樣樣精通!在遼國有很大的隨從,也是遼國太子最強的競爭對手!
上次聽父親提起說那宇文蓋在遼國爭權(quán)失敗不見了,可誰也沒有想到宇文蓋居然跑到了大魏。
“小雞,你過來!”李子畫招招手,叫來了一旁收拾的吉慶,揚了揚手里的紙條,問道,“怎么回事?”
吉慶一下子臉色蒼白,顫顫巍巍的接過了李子畫遞過來的紙條,掃了一眼,頓時頭上的冷汗下來了。
“少爺,你何時發(fā)現(xiàn)這張紙?”吉慶捏了捏紙條,緊張的問道!
李子畫搖搖頭,“我也是剛剛才發(fā)現(xiàn),你昨晚可有離開我的身邊?”
吉慶堅定的搖搖頭,答到,“沒有,少爺,我昨晚一直都在,未曾離開。”
李子畫搓著下巴,又問道,“包裹呢。晚上沒人動吧,”
吉慶努力的想了想,眼睛一亮,說道,“我想來了,昨晚那蘇文蓋起夜時有些迷糊,走錯了方向,到這包裹跟前來過!”
李子畫這才笑笑說道,“沒事了一時大意倒是讓這宇文蓋鉆了空子,走吧!”
吉慶在一旁懊惱的捶捶腿,昨晚大意了,若是那宇文蓋有害少爺?shù)男?,那將會是怎樣?吉慶不敢多想,只是攥緊了拳頭,下次遇到這宇文蓋定是叫他好看!
李子畫飛身上馬,正準備騎馬離開,突然想到昨夜陸文虎和宇文蓋的沖突,心道不好!心里想到這,一把拉住馬繩。
轉(zhuǎn)身向吉慶問道,“小雞,那陸文虎可曾說他們?nèi)ネ翁???p> 吉慶說道“隱約聽到他們說準備去幽州,怎么了少爺?”
李子畫說道,“宇文蓋這人心眼不寬,我怕這陸文虎有危險,希望這宇文蓋沒有理會陸文虎,我倆上前看看,若有危險幫忙也好!”
吉慶點點頭,說道,“也好,少爺快跟上,他們朝那邊去了。”說著揚起馬鞭,抽在了馬屁股上,前面帶路去了。
李子畫也快馬飛奔起來,只希望那宇文蓋沒有動手。
二人飛奔一陣,吉慶就下馬看看路上的蹄印。
行了大概十里,吉慶對著李子畫說道,“少爺不好,原本一對人馬在這里變成了兩對,怕是那宇文蓋追上去了!”
李子畫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喝了一口水,說道,“快追!”
騎行了大概一柱香的時辰,前面道路拐彎處出現(xiàn)了一大片楊樹林。
都是十多年以上的老樹,樹干挺拔,枝繁葉茂。
吉慶拉住了馬頭跳下馬背,站在了樹林的入口,看了看地上的痕跡,轉(zhuǎn)頭說道,“少爺,這座林子有人來過。”
李子畫也下了馬,看了看地勢,說道“我看這林子正是這條路的轉(zhuǎn)彎處,若是戰(zhàn)時是一個埋伏的好地方啊,小雞我們進去看看,我要是那宇文蓋必定會在這埋伏一道!”
二人拴好馬匹,吉慶抽出了劍,李子畫跟在了吉慶的身后走了進去。
樹林里有些昏暗,二人一路防備,沒有敢走的太快。走了一里不到,吉慶突然停了下來,豎起了耳朵仔細的聽了一下。
說道,“少爺前面不遠有打斗聲,我們過去嗎?”
李子畫點點頭,說道,“過去看看,見機行事。”
二人朝著打斗聲趕了過去,不遠處噼里啪啦聲打成了一片。
李子畫定睛一看,正是陸文虎幾人,對峙的一方正是那宇文蓋的兩個手下!
只是那陸文虎的情況不太樂觀,五六個手下都已經(jīng)倒在了地上,只有那陸文虎一個人對抗著那二人。
只是有些奇怪,那遼國二皇子宇文蓋不在其中。李子畫不敢確定。
二人躲在樹后,李子畫對吉慶說道,“小雞,我們先別出去,觀察一番,要真的那陸文虎堅持不住了再救也不遲?!?p> 吉慶點點頭,二人的注意力放在了陸文虎身上。
陸文虎手提一條齊眉棍,一棍抽下去徐徐生風,就像是下山虎過江龍,一條齊眉棍在他手里輪的水潑不進,招式變化多端,雖說是一條棍子,卻在他手里更比那刀劍強!
對敵那二人用雙刀看起來武藝平平,暴露著許多破綻,可那陸文虎像是沒有看到般,一直都處在防守。
吉慶看到了李子畫眼里的疑惑,說道“少爺,那二人使用的是一種雙人刀法,看似漏洞百出,可卻包含了無數(shù)中變化,最妙的是我看這二人是親兄弟,他們之間一個早就成了一體,對敵時不可輕敵!”
李子畫沒有想到這世間競有如此多的變化,再看時看出了門道。
只見三人斗在了一起,那兩男子都是手持雙刀一個負責進攻,一個負責防守,若是陸文虎棍子抽來時總有一個人防守,一個人反擊,二人配合天衣無縫。
陸文虎漸漸著急了起來,手中的棍子也愈發(fā)的凌厲,那九尺的身子猶如一條靈蛇般扭動著,看著有些怪異。
都說好虎怕群狼,那二人一時間也改變了之前固有的進攻方式,變得防守了起來。
兩個人的防守很是嚴密,一只刀背護著身上的要害,不時地砍出一刀打亂陸文虎的進攻方式。
但就在這樣的情況下那陸文虎也能時不時的一棍子抽在二人身上,不愧是江湖上的老手,進攻間也交雜了許多防守之道。那二人變得就像是烏龜殼一般,那陸文虎一時間也沒有辦法。
李子畫看的如癡如醉,吉慶突然說道,“少爺,那陸文虎危險了!”
李子畫沒有看出門道,問道,“哦?怎么了?”
吉慶說道,“那陸文虎的棍法不如之前靈活了他剛剛一棍子打偏了!”
李子畫沒有看出所以然來,只是對著吉慶說道,“小雞,若是那陸文虎招架不住,你快去幫忙!”
吉慶點點頭,嗯了一聲。
過了一柱香的時間,三人之間還是打斗個不停,突然,陸文虎一變之前的棍法,拼著受傷,一棍砸在了一個遼人的頭頂,可是身下卻突然多出了一把刀。
陸文虎悶哼一聲,只見腰上多了一道傷口,刀口劃過,肉皮翻卷了起來。鮮血流了出來。
陸文虎舍命抽一棍子也沒有太大的傷害,被二人齊刀頂住了。
不等陸文虎撤身,那二人猶如旋轉(zhuǎn)的陀螺,手中的兩把刀飛快的轉(zhuǎn)了起來。陸文虎的齊眉棍上響起了噼里啪啦的聲音!
眼看著陸文虎招架不住,李子畫說道,“小雞,出去救人!”
早在一旁的吉慶身子如同閃電般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