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衣側(cè)耳傾聽了片刻,便笑著對孫超說道:
“是我的部下們來了?!?p> “部下嗎?”
聽到這話,孫超忽然有些心虛。
薛青衣先前不認(rèn)識他倒還能說得過去,畢竟在梅斯特的戰(zhàn)場上他只是一個無名小卒,現(xiàn)在又卸了美瞳去了獠牙換了女裝,不認(rèn)識很正常。
但薛青衣的部下們,跟他可是在戰(zhàn)斗中打過交道的,甚至因為嘴欠的艾爾迪亞,他還被那幫人組團追殺過。
這種情況下,就算換了女裝,也保不準(zhǔn)會被認(rèn)出來,泄了他的底。
他還打算去聯(lián)邦總部瞅瞅呢,怎么能在這種地方被戳穿身份?
于是孫超輕咳一聲說道:
“我這副樣子,恐怕不太方便出現(xiàn)在外人面前?!?p> 薛青衣聽到這話,頓時為之一愣:
“這女裝……難道不是孫前輩凌駕普通人審美之上的獨特愛好嗎?”
孫超的腦門上立刻浮現(xiàn)出了一道黑線:
“這身女裝其實是有原因的,你忘了今天是萬圣節(jié)嗎?大家都在玩cos,而我cos的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啊?!?p> 薛青衣嘴角頓時抽了抽。
普普通通?
這要是普普通通,那血族子爵死的該有多冤?
不過這時候他也明白了孫超的顧慮。
既然不是他獨特的裝扮喜好,那確實沒必要顯露在外人面前,不說別的,這看起來還真的挺讓人辣眼睛的。
于是薛青衣從善如流,十分理解的回道:
“這里就交給我好了,孫前輩你從另一邊出去吧,記得有空來我們聯(lián)邦本部坐坐啊,青衣一定恭候大駕,掃榻相迎。”
“一定一定。”
孫超點點頭,拱手從另一邊悄然離開。
不多時,薛青衣的部下們便從前廳聚集而來。
看到薛青衣沒事,部下們?nèi)妓闪艘豢跉狻?p> 他們最怕的就是在援軍趕來前,這酷愛作死的老大就已經(jīng)把自己給作沒了。
現(xiàn)在看來,總算老天爺格外開恩,留著他繼續(xù)禍害人間。
這時,也有人注意到阿卡狄的尸體。
感受尸體上殘留的威勢,部下們不由得萬分震驚:
“室長你殺了一個子爵?!”
“殺了不說,還把他頭割了?!”
“頭割了不說,還捅了幾十刀?!”
“真是太變態(tài)了!!”
“真是太殘暴了!!”
“這老頭子是搶了你老婆嗎?!”
“室長明明沒有女朋友,你們怎么可以這樣侮辱他?!”
……
薛青衣看他們越說越離譜,臉都差點氣歪了:
“都特么給我閉嘴!”
眾人一時間噤若寒蟬。
薛青衣沉著臉看向自己的部下,開口問道:
“溶洞里的血族呢?都清理得怎么樣了?老段呢?”
立刻有人開始匯報:
“十室的蔣室長率先帶隊趕來,當(dāng)時段副部長距離我們大概還有五分鐘的路程,我們等不及了,便連同蔣室長的隊伍一起,提前攻了進來。
好在溶洞里的血族因為室長的闖入已經(jīng)陷入了混亂之中,被我們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大部分血族都被蔣室長帶隊當(dāng)場斬殺,僅有少數(shù)漏網(wǎng)之魚尋機逃了出去。
事后我們在搜尋室長的過程中偶然發(fā)現(xiàn)了血族關(guān)押人類的地牢,從里面解救出了三十多名人質(zhì),最讓人意外的是,其中就有津涼首富韓天宇的女兒韓乃音。
韓乃音失蹤一案曾鬧得滿城風(fēng)雨,韓天宇更是懸賞一億征詢其女兒的線索,如今被我們偶然救下,怎么說也算是大功一件。
支部定然會進行嘉獎,韓家說不定也會給予厚報,再加上我們室長長得英俊瀟灑一樹梨花壓海棠,與韓家千金多接觸接觸,說不定就能獲得對方的青睞,結(jié)束單身狗的日子,從此走上人生巔峰……”
薛青衣越聽越不對勁,到最后果然又轉(zhuǎn)回到他的人生大事上,
這幫野慣了的家伙,難道真不怕他發(fā)火嗎?
就在他準(zhǔn)備訓(xùn)斥下屬,重振自己室長的威嚴(yán),外面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隨后就見一個面容肅穆腰背挺直的中年人在眾人的簇?fù)硐逻~步走了進來。
看到來人,薛青衣當(dāng)即笑著招呼道:
“老段,你可總算是來了啊!”
段烈兩道濃眉微微一皺,肅聲道:
“任務(wù)執(zhí)行中,給我放尊重點?!?p> 薛青衣仍舊嬉笑著說道:
“你這人就喜歡假正經(jīng),在場的又都不是外人,誰不知道我們的師徒關(guān)系啊,用得著這么在意嗎?”
周圍頓時傳來一陣竊笑聲。
段烈無奈的嘆了口氣,沖周圍人說道:
“都閑著沒事是吧?還不快去把溶洞給我搜一遍,說不定還能找到其他窩點?!?p> “得令!”
周圍人立刻領(lǐng)命離開。
與此同時,薛青衣也將他的部下全都趕去做事。
等到此地只剩下他們師徒二人之后,薛青衣將段烈?guī)У桨⒖ǖ业氖w前,緩緩說道:
“今天這趟任務(wù)確實比較險,要不是有位金丹高手提前鎮(zhèn)殺了這里的子爵,說不定我就真的栽在了這里?!?p> 趁著段烈檢查尸體的工夫,薛青衣將他與孫超的相遇經(jīng)過全都陳述了一遍。
聽完后段烈滿是詫異的問道:
“你說他比你還年輕?”
“是啊,確實比我年輕,倘若他還在上學(xué)的話,現(xiàn)在頂多也就是個大學(xué)生,”說到這里,薛青衣的語氣不由變得艱澀起來,“這么年輕的金丹強者,說實話,簡直讓人難以想象,如果事先有人跟我這么說的話,我一定當(dāng)他是瘋子,但是現(xiàn)在,我只恨自己是蠢材?!?p> 看到薛青衣萬分頹喪的表情,段烈不但沒有出聲安慰,反而斜睨了他一眼:
“讓你平時眼高于頂,現(xiàn)在總算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吧?不妨實話告訴你,二十歲以下的金丹雖然很少,但也不是沒有,尤其是總部里的那些大佬,年輕時的經(jīng)歷用天才兩個字都不足以形容,跟他們比,你還差得遠呢!”
薛青衣:“……”
段烈說著,目光掃過阿卡狄腦袋上的大洞,語氣忽而變得沉凝:
“不過在你剛才說的話里面,有一點確實值得注意,那人的攻擊當(dāng)真無比犀利,不但近距離干掉了一名子爵,攻擊的余波甚至還能干掉一名男爵,殺傷力可謂極強,就算是我,說不定都不是他的對手?!?p> “什么,連你也不是他的對手?”
薛青衣頓時滿臉震驚。
段烈不答反問:“你知道光的傳播速度是多少嗎?”
“25萬……好像不對,那就一定是35萬了!”薛青衣信心滿滿的回道。
“……青衣啊,以后有人問你這樣的問題,你就當(dāng)啞巴好了,“段烈語重心長的道,”我們再換一個問題,你知道金丹強者的極限反應(yīng)速度是多少嗎?”
薛青衣:“……這個我真不知道?!?p> “就算你不知道,你也應(yīng)該明白,哪怕是金丹強者,他的反應(yīng)速度也是比不上光的,也就是說,在你沒有預(yù)警的前提下,他完全能夠在你反應(yīng)過來前直接干掉你,至于你能不能防得住,看這個子爵的下場就知道了?!?p> “這么說他豈不是同階無敵?”
“話也不能這么說,金丹級的攻擊手段可謂變幻莫測數(shù)不勝數(shù),雖然他能干掉我,但我也能干掉他,至于到底誰先被誰干掉,這個還要比試過才知道。”
“你要找他比試?”
“為什么不呢?”
段烈笑著回道,兩眼燃起狂熱的戰(zhàn)意。
……
渾然不知自己被一名真正金丹給盯上的孫超,此刻正趁著夜色,抱著戰(zhàn)利品,優(yōu)哉游哉的往家里趕去。
重獲自由的他,甚至唱起了遙遠家鄉(xiāng)的歌謠:
“葫蘆娃,葫蘆娃,一棵藤上七朵花,風(fēng)吹雨打都不怕,啦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