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斗的方式有很多種,小到街頭斗毆,大到所謂的大能揮手間日月浮沉,無論它們的形式如何,歸根結(jié)底,無外乎三條準(zhǔn)則:力量,速度,防御。
林青兒和拜月教主之間的戰(zhàn)斗同樣如此。兩人在本質(zhì)上上來說,都是法修,所以他們的戰(zhàn)斗無外乎自己掌握的各種法術(shù)。作為介于人與神之間的女外后人,林青兒無論是靈力的雄厚方面或是施法的速度,或是對各屬性法術(shù)的可承受能力,都遠(yuǎn)遠(yuǎn)超過拜月教主,更何況林青兒在黑森林中布下的五靈大陣,無論是困敵還是對自己的續(xù)航能力的提升,所起的作用足以讓拜月教主體驗到什么是絕望。
相比于修行,拜月教主更擅長的是操縱人心,可惜,當(dāng)他離開南詔后,他最大的優(yōu)勢已經(jīng)消失了?,F(xiàn)在,只剩下力量的對抗,至于什么計謀謀略什么的,都是無用的,在林青兒的絕對力量方面,拜月教主只剩下被碾壓。
既然是碾壓,這場戰(zhàn)斗并沒能持續(xù)多久,拜月教主甚至來不及發(fā)出一聲慘叫,就被埋葬在一片火海之中。
見識到林青兒的手段,嬴政甚至在一瞬間產(chǎn)生了一種沖動,似乎留在這個世界也沒什么,在這方世界,長生并不是遙不可及,但這樣的想法也只是一轉(zhuǎn)而逝,畢竟,權(quán)力同樣誘人,況且,如果真的一切都如林青兒所說,即使實在另外一方世界,長生也不是不可能。
戰(zhàn)勝拜月教主的林青兒并沒有結(jié)束手中的動作,反而繼續(xù)施法,匯集周圍的五靈之力于掌間,隨著時間的流逝,在其掌間匯聚出一道卷軸,但顯得極為虛幻,似不是實體,隨即這道虛幻的卷軸緩緩展開,只是內(nèi)部的圖像模糊,讓人一時間難以看清。
展開的卷軸圍繞在趙靈兒身邊,漸漸地從趙靈兒眉間走出一個高不過三寸的袖珍人影,正是人身蛇尾,顯然是趙靈兒顯出女媧真身時的形態(tài),這道人影踏著虛空步入圖畫中,化作片片光雨融入圖畫中。隨著光雨的融入,圖畫中的畫面漸漸凝實,一副讓嬴政即感到熟悉又陌生的畫面呈現(xiàn)在嬴政面前,因為他在其中儼然看到了咸陽城。
這個世界就咸陽,但圖畫中的咸陽無疑是屬于嬴政自己的咸陽,是另外一個世界的咸陽,那個地方是他的家。
林青兒來到嬴政身前,將畫卷遞給嬴政,道:“我答應(yīng)你的條件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成了?!?p> “通過這張圖,我就能回到自己的世界了?”嬴政看著手中的圖畫,狐疑道。
“不錯,你沒有看你出來嗎?圖中的景象正是在那個屬于你的世界的景象嗎?!绷智鄡航忉尩?。
“看著是,但未敢確定?!辟粗鞘煜さ南剃枌m,只覺得匪夷所思,我該如何使用它?”這才是嬴政最關(guān)心的問題。
“你嘗試著將自己掌握的時空規(guī)則融入到其中。”林青兒解釋道。
嬴政順著林青兒的話將力量融進(jìn)圖中,只見圖中的咸陽宮迅速放大,整座宮殿清晰的映照在眼前,嬴政甚至可以看到宮殿內(nèi)的景象,在那張熟悉的床榻上正躺著一個似乎是陷入昏迷的青年,這個青年嬴政很熟悉,因為這人正是他自己。
林青兒像是看出了嬴政的驚疑,解釋道:“你看到的景象正是在另一個世界正在發(fā)生的景象。”
嬴政收起卷軸,長嘆了口氣,說道:“你真的是林青兒?”
“大王這話從何說起?”林青兒不解道。
“我不認(rèn)為巫后你有這么大的能耐,如果是傳說中的那位我倒是還能理解。”嬴政對林青兒這層出不窮的手段有著深深的懷疑,在他的理解中,林青兒不可能有這樣的能力,她只是女媧后人,而不是女媧娘娘本人。
“這很重要嗎?”林青兒反問道。
“這不重要,但我想知道,我不能到最后連自己真正的合作對象是什么人都不清楚,這樣雖然無害,但終歸不能讓人心情舒暢。”對于一個聰明人來說一無所知無疑是一種痛苦,而嬴政絕對不屬于人傻的那種。
“大王可否回答我一個問題,以作交換?!绷智鄡翰]有拒絕嬴政的要求,順勢提出了自己的條件。
林青兒見嬴政并沒反對,接著問道:“大王可想過,靈兒隨你去到屬于你的那方世界后,大王你如何安置靈兒?”
“若靈兒有意,我當(dāng)以王后之位代之?!辟幕卮鸷芄麛?,對于他來說,與其娶另外六國的哪一國公主還不如娶趙靈兒,別的暫且不說,最起碼趙靈兒和秦時世界的任何人或?qū)嵙Χ紱]有聯(lián)系,她只會屬于他一人。
“若靈兒自己不愿意嫁予大王呢?”林青兒繼續(xù)問道,看不出她對嬴政的答案是否滿意。
”我當(dāng)護(hù)靈兒一生周全。”
“如果靈兒喜歡上別人了呢?”林青兒追問道。
嬴政被林青兒問的一愣,這個問題他倒是沒有想過,但很快給出了自己的答案,“靈兒不可能喜歡上別人?!?p> 林青兒并沒有對嬴政的回答說什么,自然自無從得知她對嬴政的答案的具體態(tài)度,只是囑托道:“希望大王永遠(yuǎn)要記得,靈兒在另一方世界中,她只有你一個親人。”隨即話鋒一轉(zhuǎn),“說到此圖,它并沒有名字,它只是一件仿品,更準(zhǔn)確的說,是一件靈寶的雛形?!?p> “莫非是···”一個名字出現(xiàn)在嬴政的腦海中,但還沒能說出來,就被林青兒制止了。
“大王果然知道的很多,但是有些東西在這個世界是不能說的,有些人也不能在這個世界再次出現(xiàn),現(xiàn)在大王對我的身份還好奇嗎?”
“如果你真是她,那么,這一切倒也解釋的通?!辟藭r已經(jīng)差不多確定了對方的身份,此方世界的創(chuàng)世三神之一,也只有她能夠?qū)⒆约簬У竭@方世界,并將自己和趙靈兒送返秦時世界。
“我在靈兒那里還給你們留了一些禮物,能不能得到這些東西,就看大王自己了?!绷智鄡和蝗婚g不懷好意地笑道。
“這算是嫁妝嗎?”嬴政哭笑不得道。
“這只是禮物,至于能不能變成嫁妝,就看大王自己的本事了。”林青兒漸漸在趙靈兒的身體中消失。
恢復(fù)了對身體掌控的趙靈兒悵然若失地看著嬴政,問道:“我們真的要離開嗎?”
“你娘親把一切都告訴你了嗎?”通過趙靈兒的神情,嬴政大致可以猜到,趙靈兒已經(jīng)從林青兒那里了解了一切。
“嗯?!壁w靈兒點了點頭,她知道的東西并不比嬴政少,有些事情,林青兒不可能告訴嬴政,但對趙靈兒并沒有什么隱瞞,無論林青兒是那種身份,對趙靈兒而言,都是至親之人。
“可是有什么舍不得的?”嬴政見趙靈兒滿臉郁郁之色,不由關(guān)心道。
“一想到,這一走,所有的親人朋友再也見不到了,多少有些不舍?!壁w靈兒小聲道,說話間還不忘觀察對方的神色,生怕自己的話讓對方產(chǎn)生什么誤會。
見到趙靈兒小心翼翼的神色,嬴政郁悶地揉了揉趙靈兒的頭發(fā),道:“在你看來我就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嗎?你若想和什么人告別,盡管去就是了。”
“不了,既然是再也不見,何必再見徒增傷感呢?!壁w靈兒要了搖頭,見沒能順勢掙脫頭頂?shù)氖?,干脆將頭頂作惡的手抓了下來,緊緊握在手中,像是制服了一只妖怪。
“那就走吧,有些人已經(jīng)等不及了。”
······
林月如看著空蕩蕩的院子,心情復(fù)雜,就在剛剛,嬴政和趙靈兒消失在了她的眼前,他們?nèi)チ肆硗庖粋€世界,嬴政曾邀請過她,但她拒絕了。
“我是林月如,嬴政,你憑什么覺得我會答應(yīng)你的邀請呢,你未免太過自大了,你以為我喜歡你嗎?我只不過是把你當(dāng)作擋箭牌而已,我才不會喜歡你呢?!绷衷氯缱匝宰哉Z道,只是眼眶在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紅了。
“林月如果然很林月如?!绷衷氯玎?,這是嬴政對她說過的,是她惡狠狠地拒絕嬴政的邀請時,對方的回答,一想到對方大笑著說出這句話時,林月如也不由大笑起來,笑得彎下了腰,笑得淚流滿面,原來他是這么了解自己,原來自己是這么不舍,原來分別是這么的痛苦。
“表妹既然不舍,為什么不答應(yīng)他的邀請?”劉晉元看著邊苦邊笑的林月如,不解道,對于不久前的場景他同樣目睹了,雖然知道對方不是常人,但從未想到,對方竟然不屬于這個世界。
“我是林月如,對嗎?表哥?!绷衷氯缤蝗婚g站直了身子,一字一頓道。
“你是林月如?!眲x元肯定道,他覺得自己大致已經(jīng)猜到了林月如的想法。
“我是林月如,卻不是只屬于嬴政的林月如啊。”林月如嘆息道,在嬴政邀請她時,她真的心動了,哪怕還有趙靈兒,但越是心動就越是痛苦,她是林月如不假,但她同樣也是林天南的女兒,她對這個世界有太多的不舍,她不能像趙靈兒那樣,對這個世界了無牽掛,她還有父親,自己是父親唯一的女兒,嬴政可以沒有林月如,但父親卻不能沒有林月如。
”也許有一天,還能再相見?!眲x元安慰道。
“也許吧?!绷衷氯绻首鬏p松道,“表哥大病初愈,應(yīng)該早些休息才是。”
“好吧,表妹也早點休息吧?!眲x元無奈道,他從來都不知道該如何哄林月如開心。
有些人人,雖不屬于這個世界,但既然來過,終歸要留下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