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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女

第十四章 心病

齊女 團戰(zhàn)5號位 34 2020-01-30 16:04:56

  安陽本想一覺醒來,諸事皆忘。

  卻又感覺自己仿佛陷入了深潭之中,浮浮沉沉,耳邊嘈雜有人聲,不知過了多久才睜開眼睛,只覺身上汗津津的。

  稍微坐起些,卻見齊毓姝正坐在她床塌不遠處低頭看著一冊書籍,手邊瓷杯清茶霧氣氤氳。

  聽到聲音,齊毓姝抬頭,把茶杯遞到安陽手中。

  “我怎么了?”安陽一開口,才發(fā)覺她聲音嘶啞,像是大病了一場。

  果不其然,齊毓姝道:“你已經昏睡了三日,太醫(yī)說是心病,貴妃娘娘沒把消息傳到建章宮?!?p>  齊毓姝這話雖短,卻把貴妃的意思透露出來了,心病,又是不能讓天子知道的心病。

  還能是什么呢?難不成明面上說看不上這典女求和的計策?

  安陽沉默不語。

  齊毓姝又翻了一頁書冊,道:“你這書不錯,哪來的?”

  安陽捧著茶杯掃了一眼:“不知道,上回從你家回來第二日就有了,閑來無事看看?!?p>  齊毓姝哦了一聲,不再說話,也沒開口叫彌彌和離離二人進來。正所謂心病,想必也只有她能醫(yī)了。

  等安陽把一杯茶飲盡,齊毓姝才道:“靈犀?!?p>  聽到這稱呼,安陽一愣。齊毓姝幼時常喚她乳名“靈犀”,可入了女學之后只叫她“公主”,問緣故,答是禮不可廢。

  “你自小多情,曾為養(yǎng)的貍奴作誄,被眾人取笑?!饼R毓姝放下書冊,“可偏又生在無情之所?!?p>  聽到這句話,安陽忽覺心中酸澀,齊毓姝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果然是知道的,不枉費平日引她為知己。

  “你的乳娘恐怕也是因為她心思純粹,才被你隨便找個緣故叫人帶走?!饼R毓姝看著安陽道,“可你知道,被公主厭棄的乳娘是什么結局嗎?”

  安陽雖對宮規(guī)熟悉,卻時常不按規(guī)矩行事,齊貴妃用一件件小事為她構建了一個名為“安陽公主”的高臺,所以對此事安陽只能搖頭。

  但齊毓姝這么說,安陽也猜到了一二。

  齊毓姝又道:“你又……可曾想過,若我不愿意,當日為何出聲聯(lián)句?!?p>  安陽看著齊毓姝,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開口,她為她人規(guī)劃的事,未必是別人所求。

  見安陽有所松動,齊毓姝又加一句:“若這個人不是齊家女,你還會有此心病嗎?”

  安陽捫心自問,不會。

  她的心軟和多情,只為身邊人。

  齊毓姝見安陽已把話聽進去,起身敲了敲窗欞。

  不多會,彌彌和離離一人捧著洗具入內,一人把清粥在案上放好。

  安陽重病三日,她們也提心吊膽了三日,好在手藝沒丟下,二人替安陽把發(fā)絲攏起,系了一束發(fā)辮。

  趁這會空檔,齊毓姝手中書冊只剩薄薄幾頁未曾入眼,本應當是食不言的規(guī)矩也為安陽破了,怕她三日未用正食,此時用的太快會傷胃。

  齊毓姝坐在安陽對面,道:“這三日有個人時常來看你,都被離離她們擋回去了?!?p>  安陽道:“是子衿吧?”

  齊毓姝偏頭:“是靜陽公主?!?p>  安陽眨了眨眼,不知如何作答,只得用完粥便進內室洗漱更衣,再出來時就看見了靜陽公主攸寧。

  后者見她出來,擺了擺手:“你只管叫侍女替你擦頭發(fā),不必管我,今日這局棋我定是要贏的。”

  坐在靜陽對面的齊毓姝抿唇笑了笑,給安陽一個放心的眼神。

  安陽便親自搬了個凳子坐在她二人旁邊,彌彌替她擦著頭發(fā)。

  靜陽落子東南,是她常下的方位,齊毓姝的棋風則多變得多,多愛用些從古譜上看來的方法落子。

  靜陽將手中白子落回盒中,道:“我昨日來看你,你還分不清人,今日竟已大好了?難道真有什么‘久病成醫(yī)’的說法?”

  八公主東陽、九公主靜陽、十公主安陽以及齊毓姝,都是幼時結下的情誼,這么說齊毓姝也不惱,只是笑。

  安陽怕她口無遮攔打趣到自己,便道:“你的嫁衣繡好了?”

  靜陽下意識道:“什么嫁衣?”忙又補了一句:“早好了!”

  安陽笑而不語,靜陽便敗下陣來:“我們本也不是真要做什么繡娘的伙計,屆時我只補上兩針就是了?!?p>  安陽心事已去一半,雖仍是打不起精神,但不耽誤與靜陽斗嘴:“這會兒不說什么二表兄了?”

  靜陽眼睛一瞪,道:“莫要胡說!”

  隨后氣勢又落了下乘,面上帶出幾分紅暈。

  就這模樣,安陽還猜不出其中緣由就枉稱是安陽公主了,拖著長調道一聲:“知,道,了?!?p>  惹得靜陽當即就想掀了棋盤,好在齊毓姝及時開口:“公主出嫁之日是五月初三?”靜陽點頭稱是,齊毓姝便又道:“我大姐姐也是五月初三出嫁。”

  靜陽知道這位齊家嫡長女,有這樣的好名聲在外,總歸是叫人心向往之的,便道:“那是巧了,到時候我請母妃添妝。”

  在齊淑妃晉位貴妃的第二日,蔣嬪就成了蔣妃,也是能叫一聲娘娘的位份了。

  二人的棋局不長不短,齊毓姝豆蔻之時就被傳能與國手一戰(zhàn),贏下靜陽自然是理所當然的。

  外頭有禮教姑姑來尋人,二人便一道去了。若問是什么禮教,多半就是出嫁為婦之禮了。

  安陽回想剛才的交談,猜不透齊毓姝的話是出自真心,還是僅為了叫她好受些。

  因頭發(fā)還略有些潮,便叫人搬了個藤椅在廊上曬太陽,又叫彌彌把子衿這兩天送的畫作取來一看。

  原來小子衿畫的是“少女秋千圖”,不過這畫風怎么也說不上好,勉強有個人形,安陽猜那個大一些的姑娘多半是她,而蕩秋千的小姑娘當然就是子衿了。

  安陽忽問彌彌:“你將來可有謀算了?”

  彌彌笑答:“自然是追隨公主了,指不準還有駙馬爺什么的……”

  安陽頓覺問錯了人,便又問離離同樣的問題,離離正在收拾齊毓姝和靜陽的殘局,聞聲抬頭看向門外,彌彌正對她笑。

  離離心道,能與你們一起固然是最好。可口中卻只能道:“奴婢想試試六尚?!?

團戰(zhàn)5號位

今天開始恢復更新,大家如果有事出門一定要戴口罩,戴~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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