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與小魔女便見到了眾多的灰袍人,在塔林間穿梭,這種梵烏院標志性裝束,王一與小魔女皆已熟識。
行了四五里地,見到一塊巨大的空曠場地,場地中央,立著一幢七層玲瓏塔。
此塔風格古樸沉郁,王一與小魔女一靠近,就有一股千年滄桑氣息撲面而來,它見證了梵烏院做為四大圣地之一的榮光歷史。
“二位請稍候,我向師尊報備一下?!敝苓h先一步進入塔中。
“哈哈哈,二位,久違了?!彪S著一聲宏亮的大笑,一個灰袍老者出現(xiàn)在王一與小魔女眼前。
此人不是騎乘三足烏入靜海堂的楚行山是誰?
他對小魔女與王一當然印象深刻,小魔女與王一當然也對他印象深刻。
話音剛落。
“吭……”一聲金玉之鳴響起。
王一臉色陡變。
楚行山也瞳孔收縮。
“吭……”又是一聲金玉之鳴響起。
天空中出現(xiàn)了兩只白鶴。
白鶴迅速俯沖而下。
先下來的白鶴之上的騎乘者,是一個白袍麗人,正是王一師傅凌悅?cè)荨?p> 隨后另一只白鶴也俯沖而下,鶴上是一個白衣男子,那個冠耀天下的男子,不是李無夜是誰?
“你們這是?”楚行山待凌悅?cè)菖c李無夜下了鶴,似笑非笑?!笆且蛭诣髩]院挑戰(zhàn)嗎?”
李無夜一眼就看到了王一與小魔女,他先向凌悅?cè)菪辛艘欢Y,也被凌悅?cè)轀Y深如海的氣息驚了一下:師姐怎么一別之間,境界就深不可測了。但他沒有當場發(fā)問。
李無夜又向楚行山行了一禮說:“不敢,我這次來,是抓走這兩個靜海堂的叛徒。和我凌師姐不是一路的,只是在空中看到凌師姐的白鶴,就跟了過來,不想,卻碰到了這兩個人,煩請楚長老讓我?guī)Ф嘶厣??!?p> 凌悅?cè)菀膊辉氲皆诖伺龅綆煹芾顭o夜與王一小魔女三人,她垂下眼瞼,淡淡地說:“不忙,你們先將眼前的事處理好,我再與楚長老一敘?!?p> “師傅?!蓖跻灰矟暯辛肆钀?cè)菀宦?,凌悅?cè)菸⑽Ⅻc頭。
楚行山聽明白了,這四人不是一路人。
楚行山看向小魔女與王一二人,含笑問:“兩位小朋友,這位師侄說要帶你們回山,你們愿意嗎?”
王一說:“當然不愿意,這家伙將我的,我的……我的老婆拐上了山,我上山只不過救我的老婆下山?!蓖跻灰彩呛耦仧o恥,直接稱小魔女為老婆。
小魔女抽抽鼻子,眉毛挑了挑,要說話。
王一忙又悠悠念了一首詩:
“皚如山上雪,皎若云間月。
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
今日斗酒會,明旦溝水頭;
躞蹀御溝上,溝水東西流。
凄凄復凄凄,嫁娶不須啼;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竹竿何裊裊,魚尾何簁簁!
男兒重意氣,何用錢刀為!”
小魔女終于知道了“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的出處,這下她心滿意足了,心里一片溫柔,沒有反對王一對她的稱呼。
李無夜也呆了一呆,想不到這一層,也不知真假,但小魔女沒有當場反駁王一的話呀。
他也想不到,此時此刻,王一竟能讀出這樣優(yōu)美的詩句,這詩句,他在任何文獻中都無法找到,他李無夜也作不出來。
他一時臉色鐵青,白袍都微微漾起。
“我不論你們是何關系,但只要入了靜海堂,就終生是靜海堂弟子,凡是背叛靜海堂的,天涯海角,必得追回,接受懲戒,這是規(guī)矩,規(guī)矩不能破,你們,必須跟我回山!”他的聲音變得冷厲。“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他說得斬丁截鐵。
“凌師侄你的意見呢?”楚行山覺得很有趣,望向那個女子,他在想:為什么靜海堂還有如此境界的弟子?為什么上次比試,沒有讓她出面?難道說靜海堂隱藏了很多的力量?
凌悅?cè)萆陨赃t疑后說:“我追捕此二子的任務已經(jīng)結(jié)束,向師尊復命過了,現(xiàn)在由李師弟全權(quán)負責,我不做干涉。”
王一松了口氣,師傅到底還是向著自己的。
李無夜想不到凌悅?cè)輹绱苏f,他的臉色更難看了。
“哈哈哈哈哈,既然這只是李師侄你一個人的意見,而這二位小師侄,現(xiàn)在可是我梵烏院的客人,總要等我們禮數(shù)到了后,才讓他們自由選擇不遲,李師侄你意下如何?”
“哼!”李無夜一揮袖,上了白鶴,冷冷地回頭說:“我就在梵烏院的湖邊等著,我就不相信你們兩個一輩子不出梵烏院,楚長老,告辭,凌師姐,告辭?!?p> “吭……”金玉之鳴響起,白鶴再次騰空而起,載著李無夜去遠。
“好,此二子,還涉及到我燕國一樁大命案,我梵烏院暫時代為收留,此事已了,那么凌師侄,你可以說出你的來由了?!?p> “好,我要與你一戰(zhàn)?!?p> “什么……”楚行山一愣。
王一與小魔女也張大了嘴巴。
在燕國。
在梵烏院。
凌悅?cè)菀砸粋€王者身份挑戰(zhàn)一個圣者!
這怎么可以!這怎么可能!
“師傅……不要呀,我隨你回山就是?!蓖跻徽f。
凌悅?cè)菹氩坏酱穗H她的這個掛名徒弟會說出這樣的話,她心里一暖,但迅速又冷洌。
“這不關你事,我意已絕,請楚長老賜教?!?p> “哈哈哈哈哈?!背猩皆诖笮χ螅f:“我尊重你的想法,但是,你要想挑戰(zhàn)我,你必須是圣者身份,否則像什么樣子?也失了規(guī)矩?!?p> “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楚長老,你是不敢嗎?”
“笑話,雖然梵烏院七長老,數(shù)我最弱,但也不是你小小的王者境界可以觸碰的。”
“你不敢,你如果敢,就同我單獨擇一第三方地點,生有何歡,死有何懼,你敢嗎?”凌悅?cè)菀徊讲蛔尅?p> 你敢嗎,你敢嗎,你敢嗎?!
一個圣者,竟然受一個王者這樣的侮辱。
圣者楚行山臉上起了紅潮,冷笑道:“你要找死,我自愿成全,向西有一座千米山峰,叫禪心山,我們在就那一戰(zhàn),以你之死,來證我禪心,意下何如?!?p> “好!”凌悅?cè)輵梅浅8纱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