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館里面身材魁壯的一群兄弟將霍敷官嬌小纖細(xì)的身子圍攏住,就像是不知所措的美女與一群虎視眈眈的野獸。
東牙道還不知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只聽見一陣躁動,嘰嘰喳喳,走出來揚(yáng)長脖子一瞧,由于霍敷官被淹沒在其中根本沒有看見她的身影。
“你們啊別再湊熱鬧了,趕快好好練功!”霍敷官無奈搖頭,自己此時這一身女妝站在兄弟們中間,反倒不自然了些許,笑容都有些不好意思。
只見她推開擋在面前的兄弟,邁步徑直向內(nèi)堂而去,卻沒想直接撞上了東牙道震驚的目光,她倏地將腳步止住,兩人對視一眼皆是一愣,霍敷官心下不禁思量:這家伙竟然還在紅館?被他瞧見自己這一身裝扮,就憑那張臭嘴,定是要被譏笑一番。
霍敷官佯裝鎮(zhèn)定,將目光從他身上移開,就像是沒有看見他一般,昂首挺胸的邁起步子走向內(nèi)堂。
而此時的東牙道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霍敷官的背影,那雙癡愣的視線就像是黏在了她的身上,他還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什么幻覺,用手狠狠的揉了揉眼睛,這哪是什么幻覺?!這太陽難道是打西邊兒出來了?
東牙道忍不住咂咂舌,還別說,這扮上女妝還是挺好看的……
他則揚(yáng)唇邪魅一笑,匆匆也走進(jìn)了內(nèi)堂,像做賊似的將門合上,霍敷官剛坐下瞧見他進(jìn)來又是這般舉動,像看個傻子盯著東牙道,一副悠哉神情的抿茶不語。
東牙道走近霍敷官身邊,上下仔細(xì)打量著霍敷官,而此時的霍敷官因?yàn)樵馐芰艘惶爝@般見鬼的目光,已經(jīng)頓覺厭煩,面無表情道:“看夠了沒?”
只見東牙道摸著下巴緊緊盯著霍敷官下意識閃躲的眼睛思考,審視一番道:
“霍敷官,你今日這般反常,老實(shí)交代是不是有了意中人?”
她剛喝進(jìn)去的一口茶水竟差些噴出來,驚慌未定的抹了一把嘴角,這小子也太神了!
“胡說八道什么!”霍敷官勉強(qiáng)淡定,眼神游離,她可不想被別人輕易窺探到心事。
“俗話說,女為悅己者容,若是沒有喜歡的人,你又為何平白無故打扮成這副樣子?”
“我喜歡,我樂意!”她就像一朵帶刺的玫瑰,敏感起來碰一下都扎手。
“難道……”這時那東牙道竟然沖著霍敷官做出一副魅惑撩人妖嬈之極的動作來,只見他自以為風(fēng)流倜儻的用手在腦袋一側(cè)劃過耳朵的輪廓順了一把那頭發(fā),自戀之極繼而道:
“是本大爺?shù)镊攘φ鞣四悖屇銥槲覂A倒,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
霍敷官滿臉嫌棄,東牙道則猛地?fù)溥^來嚇了她一跳,則迅速將腦袋轉(zhuǎn)向一旁卻被東牙道硬生生的又給掰了回去。
“看著我,告訴我,你喜歡的人是不是我?”他眼神故作迷離,向她的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霍敷官則猛不防打了一個冷顫。
她瞧著東牙道這副模樣,真是受不了,嫌棄的一把將他推開,東牙道踉蹌一步兩步后退秒變正經(jīng)還是不甘心繼續(xù)道:
“不承認(rèn)?這又有什么害羞的?本大爺知道自己玉樹臨風(fēng)一表人才才,愛慕我的姑娘從鎮(zhèn)東頭排到了鎮(zhèn)西頭,你若是喜歡我,本大爺也就勉強(qiáng)答應(yīng)好了!”
“東牙道!你閉嘴!”霍敷官一個茶杯怒甩過去,扶額嘆息,她真想不到自己怎能給紅館招這么個人才出來。
東牙道則將那茶杯穩(wěn)穩(wěn)接住擱在桌上,嬉笑的望著她道:“你不承認(rèn)也沒關(guān)系,本大爺清楚就行了?!?p> “東牙道,限你一秒之內(nèi)消失在我眼前?!?p> “我偏不!”東牙道唱著反調(diào),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翹著那二郎腿優(yōu)哉游哉晃著。
霍敷官怒視過去,眼神像把利劍,咬牙切齒。
“那我走!”
說罷,便‘騰’的起身闊步離開內(nèi)堂。
“好端端的一姑娘這般打扮不是挺好么,非得扮作男人,真是無聊?!睎|牙道則斜眼瞄視著她的背影,搖頭嘆道。
有時候感情并不是兩廂情愿就可以的,其間牽扯的種種或許想都想不到,表面上的美好實(shí)則經(jīng)不起現(xiàn)實(shí)的一拳重?fù)舯戕Z然倒塌,就像本留不住的人在稍微失神間便從你的世界消失遁跡。
翌日,霍敷官趁兄弟們沒注意便又偷偷溜出了紅館,她可不想等那群家伙發(fā)現(xiàn)又追著問長問短,只得趁其不備的偷偷溜逃。
可是她的一系列舉動都落在東牙道的眼里,最近這些日子本就覺得她不對勁兒,今日非得去弄個明白不可,霍敷官離開紅館后,東牙道則緊緊的追了上去。
鎮(zhèn)子街上人影川流不息,東牙道則故意與她拉開好些距離,緊隨其后。
不一會兒,霍敷官便來到了香翠閣樓前,一如既往也不遮掩,大搖大擺的走了進(jìn)去,東牙道瞧了一眼那香翠閣門前上方的匾額,駐足原地,果然不出他所料,這霍敷官果然應(yīng)是瞧上了這香翠閣里面的那個男人。
霍敷官滿心歡喜剛想上去二樓,便被那老鴇瞧見急忙走過來拽住她道:“姑娘,又來了?”
她只是淡淡一笑點(diǎn)點(diǎn)頭,邁步想上樓去卻被那老鴇死死的拽著不松手,見她為難的模樣,霍敷官心下驚疑,不解笑道:“為何今日不讓我上去?”
“姑娘,日后你便別再來了罷。”
一聽此言,霍敷官略慌,她不明其中意思。
“我可是要贖他的人,而他也傾慕我,為何不能再來?”
“不是我不讓你來,是他已經(jīng)不在我們香翠閣了。”那老鴇故作哀傷。
霍敷官一聽這話,心里發(fā)慌‘突突’直跳,一把拽住那老鴇的手腕厲聲道:“有什么你便說出來,不要拐彎抹角。”
那老鴇手腕被霍敷官抓的發(fā)痛,只得無奈道:“姑娘,你先將我放開?!?p> 霍敷官努力平復(fù)心情,撂開她的手。
老鴇揉著發(fā)紅的手腕,忐忑著一字一句道:
“這什么也不怪,只能怪你遲來了一步??删退闶悄阍缦攘艘徊綄⒂裙于H出去又如何?您也不能怪奴家沒給你把人看好咯,人家可畢竟是王爺,這平頭老百姓誰敢跟王爺搶東西,何況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呢?奴家瞧著那尤公子跟隨王爺離開香翠閣的時候也并非是十分不情愿,姑娘你便放棄了罷,別一時沖動闖下禍端?!?p> “不可能!”
你說過要等我來贖你的,為何突然就跟著那榮親王走了?!霍敷官難以置信,那一瞬間她感覺自己的心像被扎進(jìn)一根細(xì)長的針刺,隱隱作痛……
她從未像現(xiàn)在這般那樣害怕失去一個人,那種深深的失望感和難過洶涌而來,老鴇瞧見她面色陰沉,惶恐著準(zhǔn)備離開卻被霍敷官再度一把拽住手腕冷冷道:
“那榮王府畢竟是在雍州,難道他們趕路去了雍州?”
“雍州距離我們逍遙鎮(zhèn)也不遠(yuǎn),想必是?!?p> 聽見此話,霍敷官容顏煞白,猛地撂開老鴇的手腕,轉(zhuǎn)身疾步離開了香翠閣。
紅糖配大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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