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在明堂街住下后,安云卿也放心了些,總歸是有個住處了,她心里還在期盼著南宮潯什么時候找上門來,氣撒夠了,這件事在南宮潯這里就先算了,再斤斤計較下去就顯得太矯情了。
墨伽燁走進(jìn)來給安云卿送牛肉羹時,就看見安云卿在發(fā)呆,墨伽燁拿手指戳了戳安云卿,“你在想南宮啊!”
安云卿吸了吸鼻子,“能不想嘛!也在好奇,他這些天怎么還找不到我,我離開之后他在做什么,身體好不好,還有沒有發(fā)病。”
“哭了?”墨伽燁俯身低頭看著安云卿的臉,不得不承認(rèn),安云卿的的確確配得上天璟第一美人的稱號,若是他還對女子有心儀的感覺,那個人一定會是安云卿,可惜了,他墨伽燁這輩子都不可能娶妻生子。
“才沒有?!卑苍魄湮嬷?,十分倔強(qiáng)。
墨伽燁笑著盤腿坐在地上,“你聽我說啊!我覺得南宮潯他瞞著你可能是有別的一些原因,所以導(dǎo)致他不能告訴你,或許,他是想要一直保護(hù)你,不想讓你肩負(fù)太多,你的家人或許也是這樣想的,他們都是想讓你生活得更加輕松快樂。還有,在我看來,你與南宮潯的相處方式不似尋常夫妻那樣,我們一起在別居待了許久,我看你們倆每日都是各干各的,待在一起時,也是他在一直照顧你,若是讓我評說你們倆誰更用心,那我肯定會說南宮潯,你們倆相處的時候總讓人覺得有些別扭,可是夫妻相處不會別扭的,兩個人都要坦誠相見,很多事都要說開了才好,你對他,也要有相應(yīng)的情感回報,不然,南宮潯萬一漸漸的變了心,你可不知道該跟誰哭去了?!?p> 安云卿噘著嘴,“你胡說,他才不會?,F(xiàn)在想想,我是有些地方做的不好,等他找到我了,我就好好改,我好好對他,不端著給公主的架子,不任性胡鬧,不過,那也得讓他明媒正娶了才行?。 ?p> 墨伽燁笑著搖搖頭,“你都懷著他的子嗣了,還在乎明媒正娶嗎?”
安云卿瞪了一眼墨伽燁,“這件事肯定是不能少的?。《嘀匾?!”
“那云卿啊,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南宮他找不到你呢?”墨伽燁試探著問了一句。
安云卿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墨伽燁,不許你說這種話,他一定會找到我的,要是找不到,那等生下孩子,我就去找他,我讓哥哥,舅舅,還有天機(jī)閣,都去找他?!?p> 墨伽燁扯著安云卿的袖子,“好好好,找得到,找得到,你快些喝了那羹吧!你現(xiàn)在不宜大喜大悲?!?p> 安云卿坐下后,一勺一勺喝完了牛肉羹。墨伽燁看了看安云卿,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云卿,你的靈氣只能在易容時,維持一段時間,而且使用過靈氣之后,身體就會顯得十分疲乏,我聽我講過,修玄術(shù)的人往往是有一些秘笈什么的,記錄滋養(yǎng)靈氣的方法什么的,你知道嗎?”
安云卿喝下最后一勺羹后,將勺子放在碗里,“我怎么會知道有什么秘笈,我連知道我能修玄術(shù)都知道時間不久,以前聽過皇家術(shù)士說靈氣消耗大什么的,他們總是會尋訪一些古籍,但是現(xiàn)下這樣,我能去哪里找呢?”
“我覺得,天機(jī)閣,天機(jī)閣應(yīng)該會有?!蹦钕肓讼?。
“哎,是呀!改天可以去問問,不過,我不能再以我母后的樣貌出去了,天機(jī)閣消息靈通,肯定知道我母后已經(jīng)薨了,我還是就這樣去吧!免得多生事端。那麻煩墨公子將這碗再拿出去吧!我累了,我想睡會兒了?!卑苍魄涠酥脒f給墨伽燁,墨伽燁哼了一聲,就拿著碗出去了。
過了幾日,安云卿穿了套墨伽燁的衣服,準(zhǔn)備去天機(jī)閣,衣服大了許多,聽風(fēng)將衣袖和衣袍都卷了卷,穿在安云卿身上還是松垮垮的,元靈和聽風(fēng)守著家,墨伽燁跟安云卿還有阿榮一起出去,安云卿出門前,讓聽風(fēng)在臉上畫了道疤,這才遮遮掩掩的出了門。
走在路上,墨伽燁看著一旁走著的安云卿,扭頭問了問阿榮:“阿榮,爺很壯嗎?”
阿榮搖搖頭,與墨伽燁錯開幾步走著,墨伽燁又看了看安云卿,心中嘆了口氣。
到了天機(jī)閣,安云卿拿出玉佩,掌柜一看,就知道來者是安云卿了。
“主子,您有什么吩咐?”
“你去找?guī)妆拘揿`氣的書來,我要看看,快點?!卑苍魄浔е觳部粗乒?。
掌柜立馬吩咐人去找書了,繼續(xù)哈著腰跟在安云卿身邊?!皩α?,主子,聽說前幾日皇后娘娘出現(xiàn)在了天寶閣?可是,據(jù)小人所知,皇后娘娘她,”
“哦!沒什么,放心放心是我,前幾日我易容去天寶閣的?!卑苍魄湔f的很平淡,天機(jī)閣掌柜聽著,嘴角抽了抽。
安云卿從拿過來的書里挑了幾本帶了回去,安云卿一走,天機(jī)閣掌柜立馬給西京天機(jī)閣和南域北疆的天機(jī)閣發(fā)出了消息,說了安云卿出現(xiàn)的消息。
安云卿帶著秘笈回去,翻著其中一本看了看幾日,學(xué)了一些運(yùn)氣的方法,幾日下來,安云卿靈氣大有長進(jìn)。
安云卿拿著那天天寶閣送過來的畫像仔細(xì)看了看她十分確定,畫上之人與陸非一般無二,再連上安云卿撿陸非回府后得到的所以線索,安云卿肯定陸非就是陸宇非,想到這里,安云卿眸色暗了暗。
放下畫像,看著銅鏡里的自己,自己不也是迫于安全考慮,對外也瞞著自己身份的,西涼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就發(fā)生了先帝暴病而亡,新帝臨危登基這一系列事,陸宇非應(yīng)該也是有什么難言之隱才隱姓埋名躲起來的,安云卿想著,等到了北疆,她一定要好好拉著陸宇非問問,陸宇非最好是確實有不能暴露身份的原因,否則,她就將陸宇非送回西涼去。
遠(yuǎn)在北疆的陸非此時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陸非揉了揉鼻子,不知道是誰在念叨自己,陸非繼續(xù)閉目養(yǎng)神。自從李可韋和陸非他們到了北疆,北疆帝對他也十分和善,只是李可韋時不時地膩歪在陸非身邊,陸非心中多了些無奈。
到了年節(jié),陸非一大早起來,沐浴禮佛,一連七天,最后一天的時候,李可韋在陸非禮佛之時,也進(jìn)了佛堂,李可韋甩甩貂毛大氅,坐在一旁看著,陸非知道李可韋來了,禮佛結(jié)束之后,才回頭看著李可韋。
“大皇子,你有事?”陸非起身看著李可韋。
李可韋左看右看,“聽說你這幾日都在佛堂禮佛,我,來看看。”說完,李可韋還站起來在桌子上摸了摸,在柱子上摸了摸,“有些落灰??!我讓人來打掃打掃,你禮佛是因為信佛嗎?西涼好像很少有信佛的信徒?!?p> 陸非笑著點點頭,“是的,不過,我母親信佛,我每個年節(jié)都會禮佛,祭奠她?!?p> 李可韋微微笑著,來來回回走了幾步,陸非看著他走來走去,不知李可韋想做什么。
“要是沒什么事,我先回去了?!标懛峭T口走著,李可韋在后面看著陸非的背影,喪氣地抓了抓頭發(fā)。
陸非一出門就看見聽雨正在門外站著,“公子,我看著下雪了,給您送件披風(fēng)過來?!?p> 陸非接過披風(fēng),看了看漫天飛舞的雪花,“其實西涼下雪的時候也是如此,我覺得相比之下,西涼的雪景更美?!?p> “公子不用擔(dān)心,聽雨認(rèn)為公子一定會再回去的。”聽雨看著陸非,眼眸里滿滿都是陸非的影子,不止眼里,心里亦是。聽雨覺著陸非就像是仙人一樣,高不可攀。
“走吧!外面冷,你等的時間也久了吧,我們回去。”陸非接過聽雨手里的傘,撐開傘走下了臺階,聽雨也趕緊跟上陸非的步伐,陸非漸漸放慢了速度,向著身后喊了一聲,“過來”。
聽雨懵懵懂懂的小跑過去,陸非將傘斜了斜,自己一邊肩膀露在傘外,更多的傘面遮住了聽雨,李可韋看著陸非帶著聽雨越走越遠(yuǎn),長長嘆了口氣,往相反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