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淡淡過了三天年節(jié),安云卿托著腮看著窗外,這個年節(jié),不管是哥哥還有外公和姐姐,沒有一個是與她一起慶祝的,外公舅舅還有表哥都在北疆,年節(jié)還能熱熱鬧鬧的過,可他哥哥,至今沒有娶妻,而每年年節(jié),姑姑一家都是在長公主府自個兒過的,怕是這次過年只有哥哥一人在深宮內(nèi)苑里過了。
安云卿想著想著,鼻子就酸了,眼眶一熱,眼淚就泛了上來,嘆了口氣,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中感慨頗多。
正想著,南宮潯走過來給她披了一件披風(fēng),安云卿攏了攏,沒說什么,只靠在南宮潯懷里,眼睛依舊盯著窗外。
墨伽燁穿著一身紅袍,悠閑地哼著小曲兒從窗前走過,經(jīng)過窗戶時,對著安云卿眨了眨眼睛。
安云卿笑出了聲,隨即,和南宮潯一同走到桌旁坐下,墨伽燁走進(jìn)來看著安云卿搖了搖頭,“你們倆真是的,不黏在一起不行嗎?搞得爺都想下山去找?guī)讉€小倌兒了。”
安云卿笑著白了墨伽燁一眼,給三人倒了茶,茶是聽風(fēng)剛泡好的,騰上來的熱氣兒熏得安云卿白嫩的手泛紅。
“什么事兒啊,快說吧!”安云卿懶洋洋的趴在桌子上,無精打采的。
墨伽燁手指一下一下地叩著桌子,“這個,是這樣??!如今呢,咱們年也過了,所以是不是應(yīng)該將某些事提上日程了,比如這個怎么收回墨云旗?!?p> 南宮潯點點頭,“不怪你心急,這件事目前來說,的的確確是件要緊事。盡早處理了,我們也好早點回去,在東昭多待一天,你就會多一分危險?!?p> 安云卿眨巴眨巴眼睛,嘆了口氣,“你這么快找我問對策,我也很為難的,我父皇母后是給我請到了許多北疆和南域的名師,但也沒有人教我去搶東西?。≡僬f了,我對墨云旗知之甚少,怎么想的到辦法。那你們倆有計策嗎?”
“那我跟你講講,墨云旗下有兩旗一司,墨旗云旗和副司,云旗里的人都是直屬于墨家的,弟子多是墨家家生子,旗主是元嘉,墨旗是云旗的后備軍,旗主元靈,是元嘉是妹妹,至于副司,是個不好對付的,單是副司那些殺手就是一層一層殺上來的,副司的大長老一職由持墨家獸印的家主擔(dān)任,同時也是墨云旗的自主,這獸印有一特別之處,每一任家主用血激活獸印時,獸印都會有變化,我爺爺?shù)木褪且恢机棧疑溉渭抑鲿r,獸印是一只虎,我父親死后,獸印又變成了鷹,眼下,獸印在墨珈穎手里,獸印還是鷹,她拿著獸印在號令副司,若是要墨旗和云旗聽命,還需黑曜天羽,天羽如今在我這里。再將元氏兄妹說服了,我們的勝算就更大了?!?p> 安云卿一句都沒有落下,“所以說,只要我們得到獸印,你再以血激活,那墨云旗就收回在你手里了?”
墨伽燁點點頭,“還有一個人要解決,你也見過的,楚思遠(yuǎn)的得力干將慕榮,他現(xiàn)在是副旗主,副司那一大群人之所以能聽墨珈穎的,也有慕榮的功勞。”
南宮潯冷笑一聲。“歹竹出不了好筍,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下人?!?p> 墨伽燁依舊板著臉,“我明日下山去趟墨云旗的交接點看看,說不定會有收獲的。我在東港待兩天,若是我沒回來,你們千萬要小心,不要去找我。”
“我們才不會去找你呢!”南宮潯歪著嘴笑著。
“南宮說的不錯,不過你還是要自己小心。”安云卿看了南宮潯一眼,也附和著。
第二日墨伽燁下山進(jìn)了城,在墨云旗交接點留下了他與元嘉元靈獨特的聯(lián)系暗號,在城里一處破廟內(nèi)藏著。
安云卿與南宮潯朝夕相對,相處了幾日,倒也不覺得太過別扭了,兩人也是打打鬧鬧的。
墨伽燁在破廟待到了第二天晌午,心中不免有些焦急,想著再等一個半時辰就回去。日色西沉,天色涼薄,墨伽燁嘆了口氣,準(zhǔn)備回到別居去,剛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干草根,門外有腳步聲傳來了。
墨伽燁立馬蹲著,躲在柱子后面,靜靜聽著來人的動靜,那人推開門走了進(jìn)來,墨伽燁探出頭打量著,來者應(yīng)是一名女子。
看了幾眼,墨伽燁放松地笑了,晃晃悠悠走了出去。
“小靈兒,有沒有想墨哥哥我??!你剛才可真是嚇?biāo)牢伊??!?p> 來者也不再警惕,“公子,總算找到你了?!?p> 這名女子正是墨云旗下墨旗旗主元靈。
“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先跟我走吧!”墨伽燁帶著元靈一路悄悄出了城,在林子里繞了繞,繞了幾圈發(fā)現(xiàn)沒有尾巴跟著,揚鞭策馬,上了山,回別居了。
回到別居,墨伽燁與元靈才慢慢談著。
元靈一臉同情,“公子,老太爺讓我們出來尋你,真是尋得好艱難,這些日子,你可受苦了?”
墨伽燁委屈巴巴地看著元靈,“可不是嘛!墨珈穎那個瘋女人,把我綁來綁去的,爺一直跟著他們義軍,義軍到哪兒我到哪兒,吃不好,睡不好,還沒有我的小倌兒們,可憋屈死我了。你哥呢?”
元靈抿著嘴一笑,“公子,你應(yīng)該知道我和哥哥還有一個失散的妹妹,這些年哥哥一直在尋找,近些日子得了消息,說妹妹在西京,他就去西京了,我奉老太爺?shù)拿宦穼つ?,剛到東港打探打探,就看到你留下的標(biāo)記了,這才找到你。”
“那就好那就好,我跟你講,多虧我遇到了南域的云卿公主,不然我還在那妖婆手下受苦呢!”墨伽燁七七八八的給元靈講了講與安云卿遇見的事,又講了講他們的計策。
晚飯時,墨伽燁帶著元靈去見了安云卿。
元靈見了安云卿,立即行了大禮,“元靈多謝公主費心費力照顧我家公子?!?p> 安云卿看著元靈,總覺得有些眼熟,但又不記得在哪里見過?!盁o妨,伽燁也救過我,好了,你也快坐下吃飯吧!”
元靈站起來后,安云卿又打量了幾眼,元靈比她高一點,壯一點,臉上看起來很是英氣,神態(tài)也不似小女兒家,兩眼光亮,整個人看起來威風(fēng)凜凜。
元靈坐在墨伽燁身邊,大口吃喝,也不顧及形象。
幾人用過晚飯,又商量了對付副司的計策,跟元靈大致講了講現(xiàn)下的境況,得出了幾個不太成熟的對策。更深夜重,聊了會兒,墨伽燁和元靈都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安云卿起床收拾好,就在院里練了練上官瑤教給她的劍法,又跟南宮潯學(xué)了幾個招式,練了練,雖然天寒地凍的,但安云卿著實流了一身汗,南宮潯在一旁看著,看了一會兒,吩咐聽風(fēng)去燒了熱水。
聽風(fēng)和青玨準(zhǔn)備好洗澡水后,安云卿也練累了,進(jìn)屋去沐浴了,南宮潯也進(jìn)屋,拿了一套湖藍(lán)色的袍子放好,坐在桌前,一味一味聞著藥。
安云卿泡了三刻,還沒有動靜,南宮潯喚了安云卿一聲,安云卿沒有任何回應(yīng),南宮潯又聽了聽,連一點點動靜都沒有,趕緊著急忙慌地跑到屏風(fēng)里邊一看,安云卿的大半張臉還在水面上,只是人已經(jīng)昏了過去。
南宮潯拉起安云卿,拿披風(fēng)一包,趕緊抱到床上去了,蓋好被子后,握著安云卿的手,仔仔細(xì)細(xì)把了把脈,閉著眼睛沉了半晌,突然睜開了眼睛。
又伸出手在安云卿眉間探了探,心下一驚,有些摸不著頭腦,安云卿體內(nèi)的清凰神脈印記有所破裂,但南宮潯找不到原因,也想不到有什么能導(dǎo)致蘇姨下的清凰神脈印記自行破裂,南宮潯想了想,還是讓聽風(fēng)去找南洲要了一服滋補(bǔ)湯藥熬上了,熬好之后,南宮潯一勺一勺全喂給了安云卿。
南宮潯也未察覺到異樣,便也睡下了,第二天早上醒來,南宮潯又探了探,印記確實是破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