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孤寒笑瞇瞇的看著渾身纏滿繃帶的莫游邪,對他態(tài)度很是滿意。
想必這位受了點小傷的年輕人一定是認出了自己的身份,即使躺倒在病床上,也不忘為自己獻上他崇高的敬意。
亦孤寒在這城中待了有一段時間了,有些不認識他把他當成街頭流落的乞丐的人尚且不提。
可有的人明明知道了亦孤寒的身份依舊會出言不遜,絲毫沒有對大祭祀的崇敬。
作為接近神權最高點的男人,亦孤寒混到這個份上也未免太過凄慘。
“小兄弟,你認出了我是誰嗎?”亦孤寒低下頭詢問莫游邪,希望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
“不知?!蹦涡按鸬馈?p> “是嗎...”亦孤寒有些沮喪,看來在這城里想受到一點群眾的尊敬簡直難上加難。
“我雖然不知道您是誰,但看您雙鬢已經(jīng)半百,無論身份,您就是個年歲以高的老人。”
莫游邪看著亦孤寒的眼睛,目光清澈誠摯:“我雖然身受重傷,但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老人家可以盡管提。”
亦孤寒的心靈迎來了一次重擊!
他用手輕輕擦了擦略顯渾濁的眼睛,仔細的審視著莫游邪。“這世上竟還有這種品德如此高貴的年輕人?!”亦孤寒轉(zhuǎn)頭緊緊握住了莫游邪的手,眼角隱隱有淚光閃動。
與貴族們虛偽的問候不同,莫游邪的話語如一道清泉般浸潤了亦孤寒的內(nèi)心,他嘴唇微微顫抖著,竟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林夜還在假裝低頭撿茶壺。
林夜盡管很不想回頭,但亦孤寒的出現(xiàn)不禁讓林夜有些擔心莫游邪的安危,畢竟這老頭發(fā)起瘋來萬一把無辜的莫游邪牽扯進去怎么辦?
林夜緩緩的側(cè)過身子,看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渾身臟兮兮的亦孤寒不知怎的竟彎下腰死死抓著莫游邪的手,一張癡漢般的老臉還不停的顫抖,渾濁的眼角還因為激動濺出了幾滴黃不拉幾的眼淚。
林夜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身上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這種老頭什么時候有這種愛好了?難道大街上的女人已經(jīng)不能夠讓他滿足了嗎?
顧不上其他,林夜快步朝著亦孤寒沖去,不論生死,自己一定要把莫游邪從亦孤寒離的魔爪拉出來!
亦孤寒緩緩松開了莫游邪的手,直起身,兩片嘴唇迅速的上下張合起來。
林夜瞳孔一縮,難道莫游邪不從,這老頭竟然要用術式脅迫嗎?
還沒等林夜沖到亦孤寒跟前,亦孤寒就揮手灑出了一個水藍色的光罩,把莫游邪罩在了里面。
林夜見狀更加怒不可遏,掏出止戈高高躍起,就要制裁這個傷風敗俗的猥瑣老頭。
剛剛躍到半空,林夜驚訝的發(fā)現(xiàn)莫游邪竟穿破那層水罩坐了起來,繃帶下被燒傷的皮膚竟變得完好如初。
見二人疑惑的望著自己,林夜在空中尷尬的把止戈收起,然后一頭重重撞到了墻上。
“無需多禮,只是個小小的治愈術式罷了?!币喙潞疀]去管摔在地上的林夜,把準備彎腰道謝的莫游邪緩緩扶起。
“想必這就是大人口中的大祭祀吧?!蹦涡翱聪蛄诉谘肋肿鞆牡厣吓榔鸬牧忠?,“似乎與大人所描述的印象不太一致呢?!?p> 顧不上回答莫游邪的問題,林夜一臉嚴肅的站起身,道:“你這是過來找我算賬的嗎?”
“算什么賬?”亦孤寒一臉迷惑,“我是來給你送東西的?!闭f罷便扔給林夜一個比金幣略大的銀制物件。
林夜接過一看,竟然是一個閃爍著元素光輝的圓盤狀物體。
圓盤的底部銘刻著一個紅色的法陣,從法陣其上延伸出一長一短兩根水晶指針,圓盤邊緣上則跳動著十二抹橘紅色的火焰,指針在法陣動力的驅(qū)使下在緩緩的轉(zhuǎn)動。
圓盤制作的十分精致,上面連著一根細細的金線。
大約兩個金幣厚的盤身上均勻的鑲嵌著四塊不知名的寶石,在盤側(cè)還刻著金色的難以理解的符號,握上去冰涼舒適。
圓盤頂上銘刻著一個紅色的法陣,從法陣其上延伸出一長一短的水晶指針,圓盤邊緣上則跳動著十二抹橘紅色的火焰,指針在法陣動力的驅(qū)使下在緩緩的轉(zhuǎn)動。
林夜看了一會,覺得這個東西莫名熟悉。
亦孤寒道:“這是西邊傳來的小玩意,叫琉璃朗星十二日冕。好像可以確定太陽和月亮的運動軌跡,他們管這個叫泰姆?!?p> 又看了一眼這個精致的小玩意,林夜恍然大悟,這不是懷表嗎?!
“我拿到它的時候上面的法陣已經(jīng)損壞了,我順便就給他加了個永久的火系法陣,還有一個半永久的傳送道標?!?p> 林夜低頭去看,果然在那個紅色的法陣中央,還有一個微小的銀白色印記。
“這是西方的工匠依靠特別的術式制作的?!背聊嗽S久的南炙說道:“沒有任何實戰(zhàn)作用,完全就是貴族的裝飾品。”
“這玩意應該很值錢吧?”林夜狐疑的盯著亦孤寒,“你為什么要送給我?”
“你身上的傳送道標要過期了?!币喙潞噶酥噶忠沟亩螅爸谱髁鹆Ю市鞘彰岬牟牧虾苓m合附加法陣上去,這個道標應該能維持三年左右,到時候我要找你就很方便了?!?p> “你是跟蹤狂嗎?”林夜好不容易才把冒起的火氣壓下去,“我不是你的犯人吧?”
“我的預言還沒出過錯呢。”亦孤寒冷哼了一聲,“平民們的暴動是誰引起的?”
林夜還想反駁點什么,亦孤寒又說:
“你要拒絕,我就拿火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