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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大昏君

第八十章 光復(fù)金州

我真是大昏君 樣樣稀松 2000 2020-02-18 12:18:00

  “殺呀!”

  “殺啊!”

  金鐵交鳴,殺聲四起,血肉橫飛,攻守雙方在城頭展開了慘烈的廝殺。

  “啊——”慘呼聲在頭頂響起,一個黑影就在身旁落下,沉重地摔在地上。

  馮大鐵無能為力,甚至沒有向旁邊看一眼,手握鋼刀,繼續(xù)向上攀登。

  頭頂一空,上面的戰(zhàn)友登上了城頭,馮大鐵又趕緊爬上兩階,眼睛透過殘破的垛口,能見幾雙腳在亂動亂晃。

  馮大鐵知道先登上城的戰(zhàn)友姓張,叫柱子。力氣很大,且十分悍勇,一家老小被建奴殺得只剩下他和老母、幼弟。每說到這慘事,便咬牙切齒、涕淚橫流。

  又登上兩階,馮大鐵的大半個身子已經(jīng)探出城墻,看到戰(zhàn)友瘋吼著,正在揮刀劈砍,與建奴在廝殺。

  一桿長槍擦身而過,張柱子順手一抓槍桿,往懷里用力一拉,順勢一刀斜砍在建奴的脖頸上。

  鮮血噴涌,濺了張柱子半張臉,他卻不躲不擦,咧開大嘴發(fā)出怪異恐怖的笑聲,如同惡鬼一般轉(zhuǎn)身又瘋魔般地揮刀猛剁。

  鋼刀交擊,閃出幾點火星,一個建奴與張柱子正面對上,身側(cè)又有一桿長槍刺來。

  張柱子勉強躲閃,槍尖的鋒刃貼著胸腹斜著刺過,劃破了他的紅胖襖,飛起幾絲棉絮。

  正面的建奴揮刀猛砍,將張柱子逼得連退兩步。持槍的建奴也不收槍,猛地發(fā)力橫掃,張柱子身子一歪,摔下了城墻。

  掉下去的瞬間,張柱子伸手抓住了槍桿。槍桿在城墻上一磕兩折,差點將持槍建奴也帶下城去。

  馮大鐵眼睛都紅了,吼叫一聲撲上去,趁著這個建奴踉蹌不穩(wěn),一刀下去,把建奴的胳膊齊肩砍斷。

  建奴長聲慘叫,跌撞后退,肩頭噴出洶涌的鮮血。

  持刀建奴怪叫著撲上來,高舉大刀,便要劈向馮大鐵。

  一點寒光如電而至,鋒利的槍尖斜著扎進了建奴的右肋。一個明軍軍官單手扶著殘破垛口,縱身一跳,登上了城頭。

  馮大鐵一刀下去,手刃了重傷的建奴。

  明軍軍官也來不及與馮大鐵打招呼,抽槍在手,怒吼著邁步上前,大槍舞動如飛,掃開了城墻上的一小片區(qū)域。

  一個明軍隨后登城而上,與馮大鐵并肩作戰(zhàn),讓他心中陡定,沒有什么再比戰(zhàn)友在身旁更令人深受鼓舞了。

  通,通,通!又一個明軍攀登上城,二話不說,挾著三眼銃,抽出嘴里叨著的火繩就點著施放,打得幾個建奴非死即傷。

  然后,他目光一掃,一個“小李飛錘”把三眼銃扔向敵人,從地上隨手撿起一把染血的大刀,加入了戰(zhàn)團。

  一個又一個明軍登上城頭,或刀盾或長槍或三眼,有東江軍、登鎮(zhèn)兵、津鎮(zhèn)兵,已經(jīng)亂了建制,哪個梯子能爬人就爬那個。

  由小變大,城上被拱出的安全區(qū)越來越寬,給越來越多的明軍登城創(chuàng)造了條件。

  遠望著越來越多的將兵登上城頭,而被打下來的越來越少,沈有容微微長出了一口氣,命令鼓手繼續(xù)敲擊,鼓舞英勇作戰(zhàn)的明軍將士。

  登鎮(zhèn)兵中遼人所占比例不小,津鎮(zhèn)兵中最善戰(zhàn)的則是從遼東撤回來的八百毛兵。為了先登之功,三部軍官都嚴加督戰(zhàn),不敢讓己軍被他人小看。

  在天啟元年的一份奏文中,熊廷弼對各地征調(diào)到遼東的軍隊作為評價,其中戰(zhàn)斗力最強的是川兵、土兵和毛兵。

  川軍不用說了,渾河血戰(zhàn)已經(jīng)證明了他們的勇悍;土兵便是土司的私兵,秦良玉的白桿兵,還有廣西的狼兵,都屬于土兵。

  毛兵又叫毛葫蘆兵,則有些特殊。因為它是沒有軍籍的地方武裝,被明政府雇傭,用以維護統(tǒng)治。

  說白了,毛兵就是雇傭軍,這與土兵倒有些相似之處。

  因為毛兵多分布在川陜鄂三省的山區(qū),以獵戶山民為主,還有很多礦徒和普通農(nóng)民,他們在艱苦的環(huán)境中形成了彪悍的性格,成軍作戰(zhàn)也極為勇猛。

  《明史》記載:“河南嵩縣曰毛葫蘆,習(xí)短兵,長于走山”?!吧綎|長槍手,河南毛葫蘆,本非民間常徭,為其長于長槍,善于走山”。

  從這些記載可以看出,毛兵擅長在叢林山地作戰(zhàn)。使用長矛、弓箭、短兵等武器,著輕甲或不穿甲胄,以追求在山地作戰(zhàn)中的靈活性。

  嘉靖年間,毛兵被調(diào)往江浙對付倭寇。但因他們不適應(yīng)江浙一帶的泥濘田網(wǎng)、江湖眾多的地形,更不習(xí)水戰(zhàn),戰(zhàn)績不佳。

  明末遼東戰(zhàn)事起,毛兵也被征調(diào)往遼東作戰(zhàn)。在遼陽城下曾與川兵一起迎戰(zhàn)八旗,幾乎全軍盡沒。

  僅有監(jiān)軍道胡嘉棟率領(lǐng)的八百毛兵未參與戰(zhàn)斗,從此撤出遼東,駐扎天津。

  因為毛兵輕甲或無甲,無力抵御建奴的弓矢,其自身的特點在平原戰(zhàn)陣中也難以發(fā)揮。

  熊廷弼就敏銳地看到了這一點,并指出毛兵僅能“穿山透林,非平原沖戰(zhàn)之用”。

  而毛兵真正能一顯身手的戰(zhàn)場在西南,在平定播州之役和奢安之亂中,川、貴的地形給了毛兵用武之地,“毛葫蘆行步如飛跳澗上下,堅悍真可摧堅。”

  所以,朱由校征調(diào)三千毛兵前去助朱燮元平叛,也算是慧眼識兵,用得其所。

  至于現(xiàn)在攻打金州,雖然并不算是毛兵所長,可也不是平原沖戰(zhàn)之短。

  他們以七人為一伍的小型編隊,自相團結(jié),互相配合,使用弩箭長槍,在近戰(zhàn)廝殺中,倒也不落下風(fēng)。

  當(dāng)然,金州墻矮城小,守軍又少。明軍則在兵力上占絕對優(yōu)勢,更有火炮助陣,破城沒有什么懸念,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隨著越來越多的明軍登上城頭,占領(lǐng)的范圍越來越大,建奴雖然拼死頑抗,卻已是力不從心,難以挽救城破被殲的命運。

  一支明軍沖入城門洞,又刨又挖,清除了障礙,打開了進城的通路。

  如同不可遏制的水流,一隊隊明軍吶喊著殺入城中,宣告著獲得了圍攻金州之役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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