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港市國際機場。
通道里走出一個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的少年,拖著比人還大的灰色箱子,戴著耳機搖頭晃腦的走在擁擠的人流中。
他一路闖撞,直到一個留著小胡子的中年男人身前停下,用尚還稚嫩的音調問道:“你是來接我的吧?!?p> 渭獻安俯看著眼前矮了自己一個腦袋,墨鏡、口罩、帽子、圍巾一個不落的奇怪少年,不禁有些困惑:“請問您是?”
“哎呀!”少年急的跺了跺腳,“申請保護,你忘了?”
“你是研究院放出來,專門處理兇魂的特殊人員?”渭獻安眼珠子一瞪,附在少年耳邊悄悄道,“就是你了?”
少年摘掉墨鏡,拉下口罩,露出稚氣未脫的面容。
“對,我叫江享,是一個歐皇!”
車上。
“你才十六歲,未成年!”
渭獻安右手捂著額頭,一陣無言。
“研究院里是不是特殊人員告急,實在分不出處理兇魂的人下來了,但也別放一個小孩下來啊,我又不喜歡照顧小孩?!?p> 江享捧著一杯草莓味酸奶,吮吸著吸管,他聽了渭獻安的話后,轉了轉眼珠子道:“嗯……研究院里空閑的人,基本上都被派去古昌鎮(zhèn),處理突發(fā)事件了。不過無所謂啦,因為我來了,我是歐皇!”
“古昌鎮(zhèn)?”渭獻安皺眉道,“那邊是有惡煞爆發(fā)了吧,好像是鬼組織派出鬼處理不得當,把自己命搭給惡煞做養(yǎng)料了?!?p> 他完全忽略了江享對自己的歐皇自稱。
“所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怎樣的兇魂?”江享好奇地問道。
渭獻安頗帶懷疑的瞥了江享一眼,頓了下道:“能影響現實的擬態(tài)兇魂,還在模擬期,過兩天應該就會成長為完整形態(tài)的人形蜘蛛?!?p> “哇,這么刺激!”江享捏著小拳頭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是啊,今晚我們得潛藏到一個別墅的地下室,悄悄拿走附著惡煞的物件,要是碰見兇魂,到時候就靠你對付它了。”渭獻安說道。
江享挺了挺胸脯,豪氣道:“當然,我可是歐皇!”
……
天河橋,咖啡店。
“哭完了嗎?”渭眠望著眼眶紅腫的苗雨,笑嘻嘻地道,“是不是后悔把事情告訴我了?!?p> 苗雨重重地點頭。
“那就回去吧,只要傅總不倒,這件事就會被永遠埋于地下,你也不用擔心因為協(xié)助殺人而被逮捕?!蔽济邤[了擺手,拉著小白準備離開。
但是……
“等等!”
渭眠剛站起來,又不得不坐下:“還有什么事情嗎?”
“我、我還是堅持,要讓真相水落石出。”苗雨抽著鼻子,無比認真地說道,“我愿意出庭作證,證明老爺的嫌疑!”
“你可能還不明白?!蔽济邠u著頭,說道,“之所以你能活著,就是因為傅總不覺得你對他有任何威脅,要是你一意孤行,最后被關進監(jiān)獄的,只會是你這只替罪羊,懂嗎?”
“真是的,何必呢……”
不得不說,苗雨太幼稚了,對比之下渭眠自豪地感覺自己太成熟了。
“我犯過錯,所以不能一錯再錯!”
“因為軟弱,我成為了劊子手手上的屠刀,傷害了本不該受此劫難,善良堅強的傅清,我必須要彌補,哪怕我會因此喪命!”
“我很后悔,真的……”
苗雨說著,眼淚再次奪眶而出,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
雖然咖啡館內人不多,哭聲傳出,還是引得不少人側目。
見狀,渭眠頭疼不已。
而小白突然掙脫了他的手,小腳踩著沙發(fā),身子前傾在桌上,兩手溫柔地撫摸著苗雨的腦袋,不斷安撫她。
“先生,小姐,請保持安靜?!庇蟹丈鷣沓雎曁嵝?。
幸好,在小白的安撫下,苗雨逐漸安靜了。
渭眠實在無奈,思考片刻后說道:“我能幫你,但你也得幫我?!?p> 苗雨抬起她那哭花的臉,愣愣看著渭眠。
“其一,今晚去偷那紅色木塊?!?p> “其二,哼哼……”渭眠走到苗雨身旁,湊著她耳邊悄悄說道。
只見苗雨瞪大了眼!
……
“紅色木塊,很有可能就是惡煞的寄托!”
花店里,渭眠邊給花兒們澆水,邊給身后的曾北望講述從苗雨口中聽聞的故事。
小白呢,在一邊兒數花瓣。
曾北望一手墊著下巴,說道:“看來今晚要去一趟別墅了,得趕緊結束這次任務,然后去古昌鎮(zhèn)支援。”
“古昌鎮(zhèn),怎么回事?”渭眠問道。
“派去古昌鎮(zhèn)執(zhí)行任務的鬼,在封印惡煞時,被兇魂偷襲身亡,死后被惡煞吸收,反而使得惡煞爆發(fā)擴散了,現在整個古昌鎮(zhèn)被詭惑籠罩,成了詭異之地?!痹蓖麌@聲道。
“這么嚴重,熱點新聞瞅不見丁點消息,看來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啊?!蔽济哒{侃道。
曾北望搖了搖頭道:“如果真有一天,新聞開始播送詭惑的消息,那么代表我們已經無能為力,世界將完蛋了!”
“如果有能親眼看見世界末日的一天,那還挺有趣的。”渭眠腦子里幻想著那副景象,不禁抿起笑意。
“你說什么?”
“我說,今晚把我也帶上,別墅內有一場好戲即將上演?!蔽济吒目诘?。
“你確定?只要確定紅色木塊就是惡煞寄托,我會對其進行封印,屆時所有受惡煞污染產生的兇魂,都會趕來,情況會無比危險!”曾北望警告道。
“還有這茬?”
“時間緊迫,不容我繼續(xù)獵殺兇魂,只能鋌而走險,直接處理這次詭惑的源頭!要是任務失敗,結果就和古昌鎮(zhèn)一樣了。”
“這樣啊,要是情況不對,我會抱著小白撒腿就跑!”渭眠笑道。
聞言,曾北望嗤笑一聲:“所以還是要跟來,還要帶著那個弱……笨女孩,我可保護不了你?!?p> “我都沒指望過信你?!?p> ……
入夜,凌晨時分。
偌大的別墅內,一片黑暗寂靜。
寒風撲打在緊閉的窗戶上,發(fā)出咯咯的聲響。
別墅內的大廳,一道身影在黑暗中小心翼翼的行走著,直到走到旋轉樓梯下,這道身影拿著一串鑰匙,找了會兒后,捏著一把鑰匙,對著墻磚中間隱蔽的鑰匙孔,插了進去。
咯吱!
一道通往地下室的門,被打開了!
……
別墅外,有三個人在大門前站住。
“你先進去,我和小白就在大門外,等等再進去?!蔽济呃“?,直接坐在了門外石板上,“真涼啊?!?p> “好!”
也不啰嗦,一身灰色風衣的曾北望直接一個翻身跳,就越進了大門。
除此之外,不遠處,還有一隊人,在小路對面鬼鬼祟祟地偷看大門處的狀況。
“他怎么在這兒?”渭獻安看見渭眠和小白這對熟悉組合,很是疑惑。
“誰呀誰呀,那兩人你認識嘛,難不成是來跟我們搶東西的?”江享嘰嘰喳喳的,拍著胸脯保證道,“沒事,我是歐皇,無論如何,東西最后肯定落入我們手中!”
“請閉嘴!”渭獻安被吵得頭都大了。
兩隊的氣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