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水私立醫(yī)院。
“渭院長晚上好?!?p> “渭院長這么晚還來醫(yī)院啊?!?p> 渭獻安剛到門診大廳,就碰上幾個醫(yī)生下班,跟他打著招呼,他也回以微笑:“得去拿病人的病歷,準備一下明天要做的手術(shù)?!?p> 坐上電梯,渭獻安按下六樓的按鈕,電梯緩緩上升。
叮!
電梯門打開。
燈光昏暗,陰影一灘隔著一灘向前延伸,渭獻安走在路道上,寂靜的樓層里只聽得見他自己的腳步聲。
“人都走完了啊?!?p> 六樓是辦公區(qū)域,所以除了保安巡視,沒人晚上會在這里值班,渭獻安一個人走著,不由感覺有些陰森,不過他都習(xí)慣了。
渭獻安走到自己的辦公室,手搭上把手,誰知沒等他用力,門把手居然自己開始轉(zhuǎn)動,門突然朝里打開了!
咯吱~
冷風(fēng)襲來,渭獻安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眼前驚悚地冒出一張白皙的女人的臉!
“老師!”
……
“來,老師,喝喝茶,消消氣?!?p> 渭獻安坐在椅子上喘著大氣,身側(cè)一個披著波浪卷長發(fā)的年輕女人陪笑著替他捶背又倒茶。
“郭瀟瀟,你真是閑著沒事干了,居然在辦公室蹲著嚇我!”渭獻安臉都被嚇白,現(xiàn)在還沒緩過來,看著自己那學(xué)生還在偷笑,就氣不打一處來。
“哪有啊,這不從窗戶看著你回醫(yī)院了嘛,想給老師你一個驚喜?!惫鶠t瀟俏皮地眨了眨眼。
驚喜?驚嚇還差不多!
渭獻安端起茶杯一飲而盡,起身走向辦公桌。
他開始整理桌上的文件,這一整理就是半小時。
“郭瀟瀟,你多久回去?”看著自己學(xué)生還坐在沙發(fā)上玩手機,渭獻安不禁問道。
顧瀟瀟把手機屏幕從眼前挪開,望著渭獻安笑道:“怎么,老師你事情處理完了,那送我回去唄。”
“就知道。”渭獻安無奈道。
兩人收拾好,關(guān)掉燈離開辦公室。
剛走出辦公室,卻發(fā)現(xiàn)過道一片黑暗,所有燈都被關(guān)閉了,粘稠的黑暗如潮水奔涌,充實了整片空間!
“誰把燈關(guān)了?”郭瀟瀟說道。
渭獻安皺了皺眉,道:“過道的燈應(yīng)該是二十四小時開啟的,除非停電不然會一直亮著,可我們剛關(guān)了辦公室的燈,哪有停電?”
正當兩人疑惑不解時,過道的燈光哧的亮起,一道道詭異的紅光照射,鮮紅映射在潔白的墻壁上,形成極大的反差!
血色的燈光!
“這是什么,誰在惡作劇?”郭瀟瀟有些慌了,大聲喊道。
同時,前方的過道,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沉重而又有節(jié)奏的鼓聲,仿佛敲在兩人的心臟上!
“回來!”
渭獻安拉著郭瀟瀟,迅速躲進了辦公室里,兩人背靠著墻壁,屏息凝神。
腳步聲還在接近,冰冷的鼓聲愈發(fā)清晰。
咚……咚……咚……
不對!這不是鼓聲!
郭瀟瀟捂著自己的胸口,感受著相似的跳動,臉色煞白!
這是心跳聲!
郭瀟瀟微微仰頭,視線看向門側(cè)墻壁上的小窗戶,透過小窗戶,她能看到過道的天花板,紅光詭異的蔓延,像是猩紅的血液貼著墻壁擴散流下。
突然,郭瀟瀟收回視線。
她猛得將頭埋在膝蓋上,大睜的眼中瞳孔一陣緊縮,瞳仁不安地跳動,仿佛看到了什么特別可怕的東西。
渭獻安還觀察著外面,他看見了一個可怕詭異的生物。
四肢大張,像蜘蛛一樣貼在天花板上行走,腰部像金字塔一般拱起,那顆頭顱在脖子上轉(zhuǎn)了三百六十度延伸到胸口,慘白的臉上不帶一絲血色,一雙眼珠只充斥著眼白!
它腦袋還在不斷機械的轉(zhuǎn)動,觀察著四周,像是在搜尋什么東西!
簡直就是一個人形蜘蛛!
它的眼珠子突然轉(zhuǎn)到了辦公室,渭獻安趕緊扭過腦袋,緊緊貼著墻壁,大氣不敢出。
咚!咚!咚!
沉重的心臟跳動聲,回蕩在過道,而腳步聲卻停止了,因為它就在門外,空氣仿佛在此刻凝固,他們和怪物,僅一門之隔!
足足熬了有一分多鐘,卻和一個世紀一般長,怪物終于離開了,腳步聲和心跳聲漸行漸遠。
門外過道的紅光熄滅,近十秒后又恢復(fù)成正常的白光。
“郭瀟瀟!郭瀟瀟!”
渭獻安低喝著,他發(fā)現(xiàn)自己學(xué)生都快被嚇傻了,半天給不出點反應(yīng)。
郭瀟瀟顫抖著抬起頭,兩頰還流著眼淚,她帶著哭腔道:“老師,那是什么東西,為什么長著一副傅清的臉,傅清不是死了嗎?這難道是鬼,是因為死在我們醫(yī)院,來尋仇的嗎?”
“冷靜!郭瀟瀟!”渭獻安抓著郭瀟瀟肩膀,安慰道,“放心,這不是什么鬼。我們抓緊時間從它來的過道離開,只要不被看見就沒事的?!?p> 打開門,確定怪物已經(jīng)離開后,渭獻安拉著郭瀟瀟順著過道迅速逃離。
來到電梯前,幸運的發(fā)現(xiàn)電梯??吭诹鶚?。
電梯門打開。
“老師,怪物回來了!”
只見大廳燈光爍滅,亮起詭異的紅光!
“進電梯,快!”
兩人跨進電梯,死命按著關(guān)門按鈕。
不遠處,天花板上,人形蜘蛛怪物正朝著他們跳來!
人形蜘蛛怪物發(fā)出刺耳的鳴叫,眨眼便接近,它一只手已經(jīng)伸入電梯內(nèi)!
“滾!”
渭獻安一腳把它手給踢了出去,電梯門及時關(guān)閉,那心臟的跳動聲逐漸變小,直至消失不見。
身后,郭瀟瀟早已癱坐在角落。
渭獻安心有余悸抹了一把額頭冷汗,拿出手機趕緊撥通一個電話:“喂,我需要申請保護,對,我被兇魂纏上了,問題應(yīng)該出在傅孟身上,探測儀表示,東西在地下室!”
……
第二天下午。
天河橋,咖啡館。
短發(fā)少女穿著白色衛(wèi)衣和黑色毛褲,坐在靠窗位置,拿著手機刷著一條條熱點新聞,時不時抬頭看看窗外,她在等人。
突然咖啡店的玻璃門被推開,一位少年拉著一位少女走進店,四處觀望了下,朝著短發(fā)少女所在的桌子走來,并在她對面坐下。
“哈嘍,路上有些堵車,所以來晚了些?!?p> “再晚兩分鐘,我可能就走了?!倍贪l(fā)少女抱胸翹腿,冷聲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苗雨?!?p> “我知道,害羞的女傭苗苗?!鄙倌晔俏济撸樕蠏熘信剖降臓N爛笑容。
苗雨白了渭眠一眼,端起桌上的熱拿鐵品嘗了口,若有所指地說道:“怎么把她帶上了?”
“有什么不方便嗎?”渭眠知道說的是一旁趴在玻璃窗前,傻乎乎望著外邊的小白。
苗雨沒有回答他,而是伸手指著窗外熱鬧喜慶的廣場,和層疊不絕如山巒聳立的藝術(shù)玻璃建筑。
“天河橋購物中心,是基于海港市舊時代的著名景點天河橋,建立的集商務(wù)娛樂一體的中心廣場?!?p> “事情發(fā)生在兩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