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什么意思?”李夫人不解道。
渭眠走近房間,盯著門把手,說道:“我剛到你們別墅門外時,這個房間里的窗戶是開著的哦,進房子前我又看了一眼,不知道被誰給關(guān)上了?!?p> “不可能,門一直鎖著,鑰匙在老傅……”
話未說完,見渭眠握住把手,輕松壓了下去,房門被打開了!
“叮咚,芝麻開門?!?p> 房間內(nèi)漆黑一片,渭眠伸進一只手,反手在墻上摸索著電燈開關(guān)。
哧!
橙光射下,照亮房間。
“哎,你進去干啥?!崩罘蛉艘娢济咭呀?jīng)進了房間,想制止也來不及,只好跟著他。
房間內(nèi)布置很簡單,床、書桌、衣柜和雜物柜,書桌上倒著一個相框和藍色筆記本。
渭眠走到桌前,拿食指在上面抹了一下,然后拾起相框,發(fā)現(xiàn)是大傅總和一個少年的合照。
少年自然是大傅總的兒子傅清,傅清繼承了大傅總的良好基因,長的和大傅總一般高,但身子骨瘦弱,蒼白不堪的臉上掛著勉強的笑容。
將相框放在桌上立好,他開始翻看那本筆記本。
“十一月一日,我在渭叔叔的建議下,開始寫日記,記錄我的未來……”
渭叔叔?看來是自家老爸給人出的主意。
“十一月四日,我的身體一天天差下來,就連醫(yī)術(shù)高明的渭叔叔,臉色也不怎么好看,但他還是每天看望我,陪我聊天……”
“十一月十日,渭叔叔給我?guī)砹艘粋€好消息,找到了合適的心臟,很快能給我做心臟移植手術(shù)了。我很開心,做完手術(shù),我能多寫很多年日記……”
渭眠緩緩翻閱著,李阿姨也默默站在一旁。
“十一月二十日,馬上要做手術(shù)了,先提前許下一個愿望,要是手術(shù)很成功,我要……”
下面幾排被撕掉了,再往后翻,也都是空白。
渭眠皺著眉,十分不解:“愿望?為什么會被撕掉,好奇怪。”
“看完了,就趕緊出去吧,我還得去拿餅干?!崩罘蛉嗽谝慌源叽俚?,她不明白渭眠闖進來是想干啥,語氣不禁有些冷淡。
渭眠合上日記,斜看了李夫人一眼,玩味地道:“那你先過來,我告訴你一件事?!?p> 雖有些不耐煩,但李夫人還是耐著性子把耳朵靠了過去。
渭眠對著李夫人耳朵說了幾句悄悄話,便見她的臉色大變,不解、憤怒、傷心的情緒在臉上不斷轉(zhuǎn)換,最后留在眼底的只有一絲憂傷和釋懷。
“我為什么要信你的胡言亂語?!崩罘蛉寺曇粲行┥硢 ?p> 渭眠笑瞇瞇地道:“你已經(jīng)相信了,不是嗎?”
“可你為什么要告訴我,假如他們的懷疑是正確的呢?”
“我相信你,與傅清的死沒關(guān)系。”渭獻悠悠走出房間,門前的背影對著李夫人,留下一句話,“因為阿姨你是知曉分寸的人?!?p> 李夫人忽然想起渭眠先前在樓梯上問的問題,瞬間明了。
“真是個……可怕的孩子,但也是個可愛的孩子?!?p> 說罷,李夫人也走出了房間,順帶關(guān)上了燈和門。
黑暗中,床下詭異地出現(xiàn)一只手一只腳,慢慢地往外摞,然后整個身體慢慢移出來,居然手腳都扭曲地貼合在地面,正中間是一張慘白的臉。
這東西慢慢舒展身體,當完全舒展開后,竟意外的高,雖然是人形,但絕對不是人!
……
“餅干來了!”
李夫人端著一盤巧克力曲奇,走了下來,渭眠跟在后面,時不時的觀望房子四周的風格設計。
走到沙發(fā)間,渭眠感覺有人在扯自己袖子,轉(zhuǎn)頭一看是小白抓住不放。
“好啦!”渭眠蹲了下來,笑著捏了捏小白鼻子,說道,“不過是陪李阿姨上樓拿餅干,又不會把你丟了,干嘛這么緊張?!?p> 不知道小白聽不聽的懂,但她依舊不愿放手,無奈之下渭眠只好坐在沙發(fā)側(cè),誰讓小白坐的單人沙發(fā)。
“關(guān)系真好啊。”李夫人在大傅總身邊露出了姨母笑。
大傅總輕哼了聲,道:“你也別跟我站著,都坐吧?!?p> 兩人剛坐下,就聽得渭眠提問。
“傅叔叔,能聊聊傅清哥哥嗎?”
渭獻安差點沒把嘴里的餅干給吐出來,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大傅總臉色不定地坐了會兒,接著長嘆一口氣,說道:“好,那就講講在你爸手里去世的小清。”
“小清是個很可憐的孩子,自小檢查出先天性心臟病,饒是我賺了再多錢,也愧對他,無法給他一個健康的身體,無法給他快樂的未來。”
“但是,他很堅強,從沒向我抱怨過什么,就算身體不好,他還是在努力面對生活。他甚至以自己為主角,寫了一部對抗病魔的小說《一周之內(nèi)殺死魔鬼》,似乎有很多人喜歡,我們家打掃衛(wèi)生的傭人,就是他的忠實粉絲?!?p> 渭眠不由驚呼:“原來他就是作者清白,他寫的那本書我看過,很有趣哦!”
大傅總輕輕搖頭,繼續(xù)講下去。
“兩個月前開始,他身體越來越差,去市醫(yī)院檢查后,醫(yī)生說必須要進行心臟移植手術(shù),并且把渭醫(yī)生的私立醫(yī)院推薦給了我。那醫(yī)生當時還對渭醫(yī)生贊賞有加,說只要交給渭醫(yī)生來,手術(shù)就很放心,他在心內(nèi)科方面頗有建樹?!?p> 渭獻安一塊又一塊吃著餅干,對大傅總的話沒有太大反應,醫(yī)學方面,他確實擔得起贊揚。
只可惜,生死有命,世事無常。
“再然后就是手術(shù)過后,不到兩天,小清就因為并發(fā)癥而身亡,唉……”
也唯有他嘆氣時,才有那么點六十歲的老人的樣子。
不管怎樣,老來喪子都是可憐的。
眾人間的氣氛稍顯沉寂,小白與外界顯然不在一條線上,渭獻安自顧自吃著曲奇餅干,渭眠則撐著下巴不知在想些啥,而大傅總不說話,李夫人也沒擅自開口。
直到一個女仆傭人走過來:“老爺、夫人還有客人們,晚餐準備好了,可以去餐桌了。”
渭眠視線轉(zhuǎn)到女仆傭人身上,女仆看起來年歲不大,低著腦袋一副膽怯的模樣。
“你剛才是看我了嗎?”渭眠突然大聲發(fā)問。
女仆嬌軀一顫,然后猛地搖頭否認。
“開個玩笑?!蔽济哒诡佉恍?,“只是先前總是有莫名其妙的視線在盯著我,搞得我都疑神疑鬼了,抱歉哦!”
“沒、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