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沒回來的及時,如果沒人告知他云岱落水,是不是她就真的永遠離開他了。
孟祈抱著已經(jīng)暈過去的云岱浮上水面,女子渾身冰涼,呼吸越來越淺,額上的傷已經(jīng)不再流血,卻更顯猙獰可怕,臉色蒼白毫無血色。
他心臟抽疼的厲害。
“把大夫叫來,燒熱水?!彼曇敉钢鴿鉂獾膲阂郑谅暦愿?。
抱著懷里的人兒,他拍著她的背,一下又一下,直到她把肺里的水咳了出來,呼吸重了些,孟祈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東院,小苓和小蘿替云岱沐浴完又換了身干凈的衣裳,大夫過來看完之后離去,房內才總算恢復平靜。
孟祈已經(jīng)把濕衣裳換了下來,此刻坐在云岱的床邊。
他握著她的手,心疼的無以復加。
怎么也沒想到,有一天她會在孟府出事。
大夫說幸虧她在水里待的時間不久,救上來的時候水也大多數(shù)都吐了出來,沒傷及內臟,只是額角的傷口撞擊力度太大,又泡到了水,已經(jīng)發(fā)炎了起來,加上池水冰涼,她身子弱,承受不住,只怕到半夜就會發(fā)起燒來。
因為傷口要抹藥,又怕她發(fā)燒流汗,大夫說等燒退了再拿布條纏住傷口,也因此,她額上的傷觸目刺眼。
“小岱……對不起?!泵掀硌劾餄M是愧疚和疼惜,伸手將她臉頰上散落的發(fā)絲撥了開。
女子臉色雖然依舊蒼白,但比剛剛已經(jīng)恢復很多了,在睡夢中,她眉頭仍是緊皺,像是極為不舒服。
入了夜,云岱體溫開始升高,輕輕哼了哼,她下意識翻開身上的被子。
孟祈正好端著小苓送過來的藥走過來,見到她臉上開始不正常的紅色,心下頓時了然。
他將藥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手掌伸過去探了探她的額頭,果然一片熱燙。
“小岱,喝藥了?!彼p聲開口,扶起她半邊身子,自己坐在了床頭。
云岱渾身發(fā)著熱氣,他讓她靠在自己懷里,伸長手臂拿起了桌上的碗,吹涼了藥,送到她唇邊。
云岱皺皺眉,抿緊了唇,她聞到了好苦好苦的藥味。
孟祈無奈:“喝藥病才能好,小岱聽話?!?p> 仍由他磨破嘴皮子,一直緊閉雙眼的人兒始終抿著唇,讓瓷勺的藥一直喂不進她嘴里。
孟祈嘆了口氣,又放下手中的碗。
他這輩子,第一次喂人喝藥,沒想到對方不配合到這種地步,偏偏他一點氣都生不起來,看著她依賴性十足的窩在他懷里,他只覺得心里軟的像棉花。
可這一次,他不能由著她來。
他站起身,讓她靠著床柱,自己坐到了她面前,硬下心腸,他半強迫的撬開了她的唇,將藥灌入她的嘴里。
云岱下意識排斥,劇烈的咳嗽,從她的喉嚨里發(fā)了出來,同時也讓她短暫的清醒過來。
迷糊的睜開眼,她看到眼前的男人溫柔的拍著她的背,還一點都不介意的拿衣袖幫她擦著唇邊的藥汁。
“嗯……我自己來就好。”一清醒,她就拒絕了他的好意,想偏過身子,卻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醒了?身子怎么樣?傷口還疼嗎?”孟祈停下手邊的動作,滿臉關心的看著她。
云岱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目光落在了一邊的藥碗上,“你剛剛喂我喝藥?”
“你啊你,一直怕苦不肯喝。”孟祈語氣頗為寵溺。
第一次被那么溫柔的目光盯著看,云岱愣怔過后,率先移開了眼神。
“給我吧,我不怕喝藥的?!彼f,并不怕這濃稠苦澀的藥。
孟祈第三次把碗端到云岱面前,正想用瓷勺喂她,誰知道她只是靜靜的看著他,眼里帶了絲冷漠。
這陣子,他和云岱的關系,親近了許多,她有時候會主動開口跟他聊一兩句,吃飯的時候他往她碗里夾菜,她也毫無異議的吃了下去,就在昨日,他還在街上看到一個新奇的小玩意,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買回來送給她,本以為她又會拒絕,不料她只是靜靜看了他兩秒,便伸手接過了他送的東西,輕輕開口道謝。
甚至在有一天,在東院門口叫了他的名字。
不像上回惱怒又生氣,她十分自然,用她那獨一無二的嗓子喊著他的名字,讓他過去拿孟辛送過來的果子,讓他心頭雀躍又發(fā)燙,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名字那么好聽。
孟祈還在暗喜,高興他們兩個人的關系終于有了進一步。
可此刻她完全冷漠的神情告訴他,事實并不是這樣子的。
就算是之前,她對他,也鮮少表現(xiàn)出這樣的目光,大多數(shù)時候,也是歸于平靜的注視著他。
一瞬間,他的心抽痛了一下。
步免
今天算是提早更八號的了,更完就睡覺,晚安安鴨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