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辛暗暗叫苦,顫抖的雙手求命似的去握住云岱放在桌上的手,“嫂子,我錯了,你不要誤會,我剛剛說的那些話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呃,可能是我表達(dá)有錯誤,我想說的是,自從我哥回來后,他對嫂子的態(tài)度我看在眼里,他是真的很喜歡嫂子的,我從沒見過他有那么溫柔的一面,真的!我發(fā)誓!所以嫂子不要再生哥哥的氣了?!?p> “我沒有生他的氣?!痹漆穼嵤虑笫堑恼f,怎么感覺……周圍的人,全部都在說孟祈的好話?
孟祈賄賂她們了?
“真的嗎?可是我看有時候嫂嫂對哥哥的態(tài)度很客氣疏離呢,這樣哥哥會傷心吧?”孟辛再聰慧,畢竟也才十五歲,又被孟府細(xì)心保護(hù),她只說她有注意到的事,對于其他更深層的事情,根本不會去深思。
在她看來,哥哥和嫂嫂是夫妻,自然是相愛的。
這個年紀(jì)的她,對情愛還并不開竅,雖然已經(jīng)及笄了,內(nèi)心還是一個大女孩。
云岱對于她這個問題,一時詞窮,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好。
好在,孟辛并不執(zhí)著于這個答案,她攤攤手,雙手合十,做出一副拜托的樣子,眼巴巴的看著云岱:“嫂子,你千萬不要跟大哥提我剛剛說的話,他會殺了我的。”
有那么夸張嗎?
云岱暗想,還是點頭答應(yīng)了孟辛。
*
孟祈晚膳的時候并沒有回來,直到云岱熄燈休息時,他還未進(jìn)東院。
半夜時分,院子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云岱在黑暗中睜開了眼。
她全神貫注聽了會,確定是外邊院子的聲音。
女子坐起了身子,眉頭不自覺的皺了皺,應(yīng)該沒有小偷會大膽到進(jìn)孟府偷東西吧?
她換上繡鞋,隨手拉了件外衣披上,在黑暗中走到了門口處,頓時外頭的聲音更加清晰。
云岱輕手輕腳的拉開眼前的門,外頭月亮正圓,月亮傾瀉了進(jìn)來。
她看到那個男人站在院子中間種著樹。
大半夜種樹?
她愣了愣,眼里滿是驚訝的情緒。
這孟家少爺……怎么還有這么奇怪的癖好?
“你在做什么?”她跨過門檻,在寂靜的黑夜中,嗓音更顯軟糯。
正在彎著腰拿著鏟子努力填坑的男子聽到她的聲音,猛地一下子回過頭來,看到她站在不遠(yuǎn)處的時候,俊臉上難得浮現(xiàn)一絲歉意。
“我吵醒你了嗎?”他已經(jīng)控制的很小聲了。
“沒有。”她淺眠,外頭有一絲風(fēng)吹草動都能驚醒她,可是沒必要講出來讓他愧疚,“為什么要種樹?”她問出心里的問題,目光落在他身上。
此刻男人擼起了袖子,露出一截有力結(jié)實的胳膊,衣領(lǐng)處也有些凌亂,臉頰上沾了一點泥,整個人看著不像平日那般冷峻,透著一絲溫暖的氣息。
孟祈猶豫了一下,表情有些懊惱,反而問:“你有用那個檀香吧?最近睡的怎么樣?”
沒道理啊,他動作都放那么輕,連挖土都是小心翼翼,一點一點慢慢來,怎么還會吵到她呢?
“睡的挺好的。”她忽略第一個問題,直接回答第二個問題,“為什么不在白天的時候種樹?”再一次的,她開口問,難得感到納悶和奇怪。
“我……我本來想給你驚喜的。”像一個大男孩一樣,他撐著鏟子,很是無奈,“這是海棠樹,本來我打算今晚種植好,你明天睡醒,一打開房門就能看到了,沒想到會吵醒你?!?p> 想不到會出這種糗,孟祈也是嘆氣。
云岱一愣,視線終于移到一旁尚未完全種植好的樹上。
有兩棵,一棵在另一邊,已經(jīng)種好了。
能夠在種第二棵的時候,她才被吵醒了過來,足以證明,他真的是很小心翼翼的生怕讓她聽到。
是她睡眠太淺,換做別人,或許真就完全聽不見了。
“現(xiàn)在還沒開花,等明年春天,就可以看到海棠花了?!彼谝贿叧雎暯忉尅?p> 因為想給她最好的,鳳城的海棠樹品種并不怎么好,花開的也并不多,這兩棵,是他派人到盛產(chǎn)海棠樹的一個小鎮(zhèn)上移來了,傍晚的時候才到達(dá)鳳城。
云岱站在原地,月光照亮大地,她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一顆心驟然有些慌了。
白天的時候,孟辛和小苓說的那些話,那會她聽來,還不覺得有什么,直到這一刻,男人真誠又炙熱的目光看著自己,身后是他為她植的海棠樹,身下是前日他們一同種下的花兒。
僅僅只是因為一句她喜歡看海棠花,所以他理所當(dāng)然的找來了海棠樹。
為什么要那么討好她,她根本就不值得。
步免
早安!今天是個好日子呀,所以等等再加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