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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國戰(zhàn)紀(jì)

第五十九章:丙右之計(jì)

十國戰(zhàn)紀(jì) 正義與我同在 4648 2020-05-31 22:34:36

  趙樂送來的人頭和信幽州王很快就收到了,當(dāng)看到柳相的人頭時幽州王被嚇的不輕,在看到趙樂偽造的那封信時就氣的臉色發(fā)白,怒罵道:“狗賊,欺我太甚,不殺此賊,難解我心頭之恨”。

  當(dāng)下幽州王就讓人去召集他的幾個大臣,幽州王知道林何毅不想議和停戰(zhàn),那必然是要和他死戰(zhàn)到底了,既然是要死戰(zhàn),那就死戰(zhàn)吧。

  雖然現(xiàn)在的幽州王不太信任幽州軍的戰(zhàn)斗力,但是他也沒有什么可以依靠的東西了,很快那四大臣就趕到了大殿之中,幽州王也不廢話,直接將信件給了這個大臣看,其實(shí)這四個大臣中有兩人是心知肚明的,這是趙樂的偽造的信,趙樂事先就已經(jīng)先給他們兩通過氣了,雖然早就知道這事,但是這二人還會表現(xiàn)的義憤填膺。

  其實(shí)幽州王有五個最信任的重臣,其中之一的柳相已經(jīng)被殺了,剩下的死人分別是錢源,錢廖,丙右以及付千,這錢源是錢廖的哥哥,錢氏兄弟和柳相是主張議和的溫和派,丙右和付千則是主戰(zhàn)派。

  所以這五人其實(shí)是面和心不和,明面上倒是表現(xiàn)的相互尊重,其實(shí)暗地里一直在明爭暗斗多年,原本這柳相是個墻頭草,一直以來都是左右搖擺,既不站在錢氏兄弟為首的溫和派這邊,也不站在丙右和付千為首的主戰(zhàn)派這一邊。

  就是因?yàn)槭莻€墻頭草,又不站隊(duì),當(dāng)幽州王說出要議和,需要一個代表去跟林何毅談判,于是兩邊就很是默契的將柳相這個墻頭草推了出去,柳相自然是不愿的,但是沒有辦法,這是幽州王的命令,他不能不從,于是他去了,于是他死了。

  世界就是這樣的,在有些時候你可以不報(bào)團(tuán),但是在有些時候,你需要抱團(tuán),因?yàn)橹挥羞@樣你才能不被排擠出去。

  “諸位,你們都看完了”幽州王余怒未消,看了一眼死人之后說道:“這賊子欺我太甚,我不殺他,勢難解我心頭之恨,你們且說說,接下來如何應(yīng)對”。

  “大王,臣早有言,林何毅此賊不奪我幽州勢必不會罷休”丙右上前說道:“所以議和是下冊,唯有血戰(zhàn)到底才是擊敗林何毅最好的辦法”。

  “臣也同意丙右大人的說法”付千看了一旁的錢氏兄弟,然后說道:“既然林何毅不愿議和,那也正合我等的意愿,籠湖之上就是他林何毅兵敗身亡之時!”。

  “難道二位愛卿早有良策?”幽州王見這二人如此的信誓旦旦,就問道。

  “其實(shí)早在大王說要議和之時就已經(jīng)有了”丙右自信一笑說道。

  “那你切說來聽聽”幽州王道。

  “是大王”丙右也看了一眼錢氏兄弟,眼中盡是嘲弄之意,看的錢廖錢源大怒,卻又因?yàn)槭窃谟闹萃趺媲安桓野l(fā)怒,只能低頭不看這廝,丙右見這二人如此形態(tài),心中也是出了一口惡氣,于是說道:“這林何毅帶領(lǐng)的中洲都是些不善水戰(zhàn)的步軍,雖然這幾個月來他們一直都在訓(xùn)練水軍,但是這些水軍不過才訓(xùn)練了半年而已,而我方的水軍呢?,卻是在幽州建立之時就已經(jīng)存在了,雖說許久未經(jīng)歷戰(zhàn)事,但是也不是這些剛剛學(xué)會下水的中洲軍能比擬的,隨意水戰(zhàn),我們有著必勝的把握”。

  “丙右大人說的不錯”付千接過話頭說道:“籠湖之大,又豈是這些中洲人能了解的,這籠湖之中有些許多的暗礁,等到春汛之時,雨水匯入這籠湖之后,籠湖水看似平靜,但是內(nèi)里卻是湍急無比,哪怕是水性再好的水軍,不敢斷言落水之后還能活命,外加籠湖寬廣,要是掛起大風(fēng)之后水勢更是不可阻擋,這些不明所以的中洲人只會以為現(xiàn)在的籠湖就是籠湖,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入春之后的籠湖才會露出它險(xiǎn)惡的面目”。

  “確實(shí)如此”幽州王聽完丙右和付千的分析之后,又覺得他能跟林何毅打了。

  “可是大王”這時錢廖不合時宜的說道:“就算我們水軍能勝得了,但是我們也只能是在水面上勝他林何毅,可是一旦上了岸,我看我們未必就能勝的了”。

  錢廖說辭錢源自然是要附和的,也是就點(diǎn)頭附和,幽州王也是皺起了眉頭,于是看向了丙右。

  “這一點(diǎn)其實(shí)錢大人完全不必?fù)?dān)心”丙右看到幽州王看他,于是連忙說道:“我們大可水軍,陸軍一同出擊,先讓林何毅水軍進(jìn)入籠湖深處,我等在水中擊敗林何毅,再從后方陸路發(fā)起突襲,讓林何毅首尾不能相顧,水中不能待,也無法登岸,如此一來,林何毅必?cái)o疑”。

  “丙右大人,您這話我就不認(rèn)同了”錢源似抓住了丙右的話柄,說道:“我等如今被困在籠湖出不去,又如何派出了陸路兵馬,前去抄林何毅的后路,丙右大人是還未睡醒吧”。

  “錢大人此話差矣,誰說我們沒有陸路兵馬在林何毅的后路?”付千微笑著說到。

  “那我倒是想看看,二位大人是如何將陸路兵馬,變到這林何毅的后方”錢源反擊道。

  “二位大人難道忘了我們還有八萬兵馬在外頭嗎?”丙右笑道。

  幽州王和錢氏兄弟低頭想了一會后,都想起了確實(shí)還有八萬兵馬在林何毅的后方,不應(yīng)該說是側(cè)面,正在防御李陽的山城,麻城以及梁城,這三城中還有八萬的駐軍,但是這些都是用來抵御南嶺王李陽的所用的。

  “丙右,你所言的八萬兵馬可是山城的八萬駐軍?”幽州王皺眉問道。

  “正是”丙右如實(shí)回道。

  “荒唐,如果山城的駐軍沒了,還如何抵御南嶺?,山城一丟,那我們南部就全部盡失,如今東部八百里沒了,這南部的五百里也不要了嗎”幽州王聽后大怒。

  “大王說的是”錢源附和道:“如此行徑,和拆東墻補(bǔ)西墻有何區(qū)別,而且計(jì)劃一旦未能實(shí)現(xiàn),那么不僅是南部和東部盡失,屆時南嶺軍和幽州軍相匯合,那么這籠湖天險(xiǎn)也未必能擋得住這兩只猛虎,茲事體大的丙大人”。

  “不錯,到時候可就不是東部和南部的問題了,也是整個幽州存亡的問題了,丙大人,你這安的什么心啊”錢廖也是適時宜的說道。

  幽州王聽完這人的話后冷冷的看著丙右,似乎是在等著他的解釋,丙右沒有被絲毫的慌亂,而是反問道:“大王,二位大人,我現(xiàn)在和山城等地的聯(lián)系,是如何聯(lián)系?”。

  “自然是從斷脊山中的小道了”錢廖說道:“如今也是依靠這這斷脊山中的小道給山城等地輸送補(bǔ)給”。

  “那請問錢大人,這斷脊山的小道一日能給山城送多少東西?”丙右又問道。

  “這~”錢廖皺眉說道:“這小道兇險(xiǎn)異常,有時一日都未必能將粒米送去,反而是死了不少的勞夫,而且山城等地也快要斷糧了”。

  “不錯,既然山城都已經(jīng)如此了,為何還不放棄呢?”丙右說道:“山城現(xiàn)在的情況,我等都知道,山城等地再拖下去,可能就會因?yàn)閿嗉Z而不攻自破,屆時南部五百里還是要丟,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既然山城等地遲早要丟,那為何還有繼續(xù)去留守呢?,何不將這山城等地放棄,將這八萬人調(diào)到籠湖,隨時準(zhǔn)備著配合水軍,包抄林何毅呢?”。

  “可是丙右大人就沒想過,南嶺方面嗎?”錢廖說道:“一旦南嶺方面發(fā)現(xiàn)我們放棄了山城等地,難道他們不會東來籠湖?,要是這八萬人被他們給追上了,那就全都沒了”。

  “所以我們可以將這山城等地拱手送給李陽”丙右說道:“用以換來李陽不會東進(jìn)籌碼”。

  “可這李陽也未必會依言不會東進(jìn)”幽州王皺眉說道:“那是我們不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嗎?”。

  “不錯,以李陽這人行事風(fēng)格,確實(shí)不會放過這么好的機(jī)會”錢源也說道。

  “我們不需要李陽保證以后都不會東進(jìn),我們只要他一月不會東進(jìn)即可”丙右自信的說道:“只需一月足以!”。

  “丙右,你可知你再說些什么?”幽州王不悅的說道:“一月,要是這一月的時間你什么都沒有做到,那這山城一帶不就白白送人了嗎?”。

  “大王趁有把握,一月之內(nèi),林何毅必?cái)o疑”丙右擲地有聲的說道:“我敢以項(xiàng)上人頭擔(dān)保,一月之內(nèi),林何毅不敗,我愿獻(xiàn)上我這顆人頭!”。

  “丙右大人是不是過了”錢廖見丙右這般信誓旦旦,心中不免泛起了嘀咕,說道:“要是這林何毅不配合,那丙右大人可就要人頭落地了”。

  “不錯,丙右,你可知道你在說些什么”幽州王道:“你現(xiàn)在可是在立軍令狀!”。

  “對啊大人,你還是想好再說”付千沒有想到丙右會這么狠,也是忙勸道。

  “如果沒有必死之心,我有怎么會將這計(jì)劃說出來”丙右再無他顧,說道:“大王,如今這南部是一定守不住的,既然守不住,那就放了吧,丟了這南部五百里,換來東部的八百里,又有何不可?”。

  “丙右本王問你,你真有把握?”幽州王沒有想到他給了丙右下臺的機(jī)會,但是丙右非但沒有下,反而將他的退路完全堵死,既然丙右如此,他也不敢含糊,于是問道。

  “如若不能,臣愿一死”說完,丙右跪伏在了幽州王的面前。

  “既是如此,那此事全權(quán)交由你去做,本王給你一道令旗,見此旗入件本王,如有人膽敢不從,你可先斬后奏”幽州王見丙右有如此的自信,也決定信他一把,直接放權(quán)給了丙右。

  丙右跪伏在地上,接過了幽州王的令旗,接過令旗后的丙右知道,他真的沒有退路了,現(xiàn)在的他只能是完成這些事,錢廖錢源兩兄弟這時也不敢做聲,他們知道他們的老對頭現(xiàn)在是在賭,賭贏了那么他很有可能會踩在他們的頭上,但是賭輸了就性命不保。

  回到家的丙右就找來了他的兒子丙文,丙右將今日的事說給了丙文知道,當(dāng)丙文知道父親丙右竟然立下了軍令狀后,也是吃驚不小,因?yàn)樵谒难劾?,他的父親一直都是很穩(wěn)重的一個人,輕易不會魯莽行事,于是問道:“父親,您是否準(zhǔn)確的把握,才會立下這軍令狀”。

  “不錯,為父確實(shí)有準(zhǔn)確的把握”丙右說道:“其實(shí)為父與趙樂將軍一直都有書信往來,對籠湖的事情一清二楚”。

  “原來如此”丙文聽完先是點(diǎn)頭,然后又是微微皺眉,說道:“父親與趙樂將軍時常都有書信往來,而且趙樂將軍還是父親的門徒,現(xiàn)在趙樂將軍有手握重兵,我看父親還是小心些的好,以免被有心人利用”。

  “如今是非常時期,不得不如此,而且我一心為了幽州,想來大王就算知道了也不會誤解我的”丙右又怎么會不知道這其中的厲害,要是被人知道了,在說上一些閑言碎語,幾經(jīng)輾轉(zhuǎn)傳到幽州王那里,只怕會聽出個什么別樣的問道來。

  “話雖如此,父親還是小心為妙”丙文也知道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但也是不得不去謹(jǐn)慎,想起今日父親找他來還不知道是為了什么事,于是就問道:“不知父親今日找我來,是有何事?”。

  “哦,是這樣,為父打算讓你去一趟南嶺,見見南嶺王”丙右道。

  “去見南嶺王?”丙文微微皺眉,問道:“去見南嶺王作甚?”。

  “為父要去見南嶺王,是想讓你說服南嶺王一月之內(nèi),不要東進(jìn)籠湖”丙右說道。

  “這只怕很難”丙文的眉頭皺的更深,問道:“我們要付出什么代價(jià)?”。

  “將山城等地作為交換他一月不東進(jìn)的代價(jià)”丙右道。

  “什么?”這下讓丙文吃驚不小,但是他知道父親肯定不是在說笑,于是仔細(xì)想了想之后,他就明白了,這是要用南部的五百里,換回東部的八百里,于是說道:“父親,如果這李陽不愿,那又該如何?”。

  丙右知道他的兒子聰穎,肯定能想通這其中東西,只是這丙文想通的速度要比他預(yù)想中的要快,這讓丙右很是欣慰,于是說道:“所以我才會讓你去,而不是讓別人去,為父知道,你肯定有辦法”。

  “既然父親如此看重,那我自然是要全力而為的”丙文知道,他的父親是立下了軍令狀的,他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全力去完成父親丙右交給他的任務(wù),于是說道:“那我?guī)讜r去?”。

  “越早越好”丙右說道:“如今馬上就要到汛期了,所以宜早不宜不宜遲,你明日就動身,從斷脊山小道出山城,在從山城出發(fā),去南嶺見南嶺王李陽”。

  “既然是宜早不宜遲,那我今晚就出發(fā)”丙文也不再遲疑,說道。

  “那行,我馬上就大王的信令給你,你拿著信令,到了山城之后就交給守將趙墨,他看完信令之后,會知道怎么做的”丙右原本有些遲疑的,但是想到兵貴神速,也不管的許多,就答應(yīng)了丙文,然后說道:“這斷脊山的小道兇險(xiǎn)異常,你需要多加小心”。

  “是,父親”丙文雖是個讀書人,但卻也是一個果敢勇斷之人,自然是知道接下來的路全靠他了,一旦他失敗了他父親的計(jì)劃也就隨之失敗,他肯定不想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的,哪怕是拼上了性命,也要成功。

  丙文在家中簡單用過晚飯之后,就帶著兩個隨從乘車出門,一路直奔斷脊山,而丙右在大門相送,看著讓的兒子消失在夜幕中,一時間竟是有種難言的感覺,也許他的兒子真的長大了,只是這些年一直在他的羽翼之下,反而阻礙了他的成長,如今有了這趟南嶺行,等歸來之時,肯定會功成名就了吧。

  如果他還能回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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