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突然回到那年那天,南久躺在血泊里,懷里抱著,出生不久的奶娃娃。
“好了,念兒若是不想作,就不作”
正辯執(zhí)的厲害的穆雅兒聽到皇上開口,心里嚇了一個激靈。
“是”
穆雅兒行了個禮,退下了。
但走之前還是狠狠地剜了蘇久念一眼。
蘇久念錯愕的抬起頭,看著坐在那皇位上的帝王。
“來,念兒陪朕下會棋吧”
蘇久念撐著衣裙,坐在皇上對面。
看著棋盤上的黑白二色棋子,頗有一種人生的既視感。
黑棋的步步緊逼,白棋的節(jié)節(jié)退讓,不就是人生嗎?
敵弱我強,敵強我弱。
“念兒好棋藝,倒是有幾分像你娘了”
皇上下完最后一顆棋子,抬頭看著坐在對面的蘇久念。
蘇久念長的頗為漂亮,彎彎的柳葉眉,閃爍星光的杏仁眼,嬌俏粉嫩的嘴唇。
“你父親跟你大哥去邊疆殺敵了,你近些日子就住在皇宮吧,安全些”
皇上拿著酒杯晃悠著。
“好”
蘇久念點頭應下。
“不知,我可否把我身邊的那個小丫鬟帶來,畢竟,習慣了一個人,便再難適應另一個人”
蘇久念端著酒壺,給皇上的空杯子里斟滿了酒。
“你那個小丫頭,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在刑部”
“刑部?為何在哪”
蘇久念猛然抬起頭。
刑部,刑部。
“自然是對自家小姐照顧不周”
“可罪不至此”
“是嗎,你忘記你是誰了嗎?”
皇帝突然換了語氣,一雙鷹眼直勾勾的盯著蘇久念。
“你……必須給朕活下去,好好活下去”
“誰讓你受了傷,殺無赦”
皇上說話的聲音不小,周圍玩鬧的聲音戛然而止,一個個惶恐的看著怒氣大發(fā)的皇上。
“若我要非帶她走呢”
蘇久念笑著看著手里的酒杯。
一雙眼里含滿笑意,若是仔細看,就會看到笑意的背后,隱藏著無盡的陰暗。
“為何非要強加一個罪名給一個無辜的人,這……就是皇室嗎?”
蘇久念站起身來,一口飲盡了杯中的酒。
酒是辣的,辣的喉頭生疼。
蘇久念被辣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我沒忘記我是誰,倒是,皇上可是忘記了,自己是誰了”
蘇久念說完,絕塵而去。
留下皇帝一個人看著桌面上的棋子。
“朕,倒是真的忘了自己是誰了”
在別人以為皇上會怒氣大發(fā),懲罰眾人的時候,他突然笑了,甚至笑得凄涼。
“朕是誰,哈哈哈哈朕是一國之君,這天下的主人”
所有人跪下,頭朝著坐在坐上的笑得凄慘的皇帝。
“司沐白”
“下官在”
司沐白跪在地上,應著。
“你跟去刑部,我怕念兒一個人應付不來”
“是”
蘇久念一個人急急忙忙的走到刑部。
路有些長,蘇久念走的腳心疼。
刑部大門緊緊關(guān)著,依稀能聽見里面發(fā)出的慘叫。
聽到那一聲聲慘叫,蘇久念的心臟縮了又縮。
雖那蘇綠嘰嘰喳喳,可也讓她得到了不少歡樂。
決不能因為一個跟她沒有干系的小事連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