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都劇痛難忍,她卻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音,美艷的玉面之上罕見地露出了痛苦之色,虛弱的閉著眼睛,小扇子似的睫毛輕輕顫動著。
深知這樣下去不行,洛千憂手指顫抖著拿出一根銀針,狠了狠心,刺入自己的心脈之中,暴動的仙力逐漸平息了下來。
這種方式,雖然能暫時壓制仙力在體內(nèi)暴動,卻無異于飲鴆止渴。
所謂“傷敵八百,自損一千”,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現(xiàn)在的洛千憂,已經(jīng)足夠狼狽了,不在意再狼狽得嚴(yán)重一些。
她的白色衣裙之上,沾滿了斑駁的血跡。那些血,不是她的,而是蘇罕天的。
她的臉色格外的蒼白,唇角上也沾了血跡。
抬起手,毀去了地上因?yàn)樗难憾龅孽r花,慢慢轉(zhuǎn)過身子,看了看昏迷當(dāng)中蘇罕天的臉色。
服下了她的仙元,他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了起來。
看來,是有用的。
如此便好。
她慢慢起身,走到一旁僻靜之處,以仙力阻隔外界視線,換了一身衣服。
倘若不趁機(jī)打理一下,一會兒狐貍醒了,看到她這副狼狽的樣子,難免會擔(dān)心。
她空間里隨身攜帶的衣物并不少,她從中選了一件短款的小裙子,勾了勾嘴角,以念力將其提了出來。
這件衣服,是蘇罕天上次見面時帶給她的,她還沒有試穿過。
想來,應(yīng)該是合適的。
運(yùn)轉(zhuǎn)仙力,一層一層穿好了衣服。
這套衣服是藍(lán)色的,淺藍(lán)色的面料,深藍(lán)色的邊,是真的短,裙擺的長度在膝蓋以上,恰到好處地展示了修長的腿。
束腰的設(shè)計(jì),更是完美勾勒出了她玲瓏的身段,腰間系著的幾根藏藍(lán)色飄帶,使裙子增添了幾分恰到好處的仙氣。
鞋子是一雙小巧玲瓏的淡藍(lán)色短靴子。
全身上下,都極為合適,量身定做。
這套短裙,完美地襯托出了洛千憂這個年齡該有的活潑與美好,為她蒼白的臉上添加了幾分生氣。
她自打出生以來,還沒穿過這樣的衣服。
也不知道蘇罕天是怎么把她的三圍尺寸都熟知的。
這件衣服的精致程度,可以配得上洛千憂的傾世之容顏。
回到蘇罕天身邊,再次探了探他的鼻息,感覺到他的呼吸已經(jīng)恢復(fù)了原本的勻稱。
手指搭到他的手腕上,發(fā)現(xiàn)他身上的傷勢已經(jīng)痊愈,身體沒有任何異常。
這一刻,洛千憂懸著的心,才算是真真正正地放下了。
揮了下手,定在蘇罕天周身幾處穴位的銀針飛了出去。
“起來?!彼靡粋€手指頭戳了戳蘇罕天的肩膀。
既然已經(jīng)沒事,就不要睡了,此處不宜久留。
蘇罕天沒動彈。
銀針撤了,還沒醒?
洛千憂皺了皺眉,戳他肩膀的手頓了頓,猶猶豫豫地伸過去,捏住了某只狐貍的一只耳朵,輕輕拽了拽。
她早就想摸他的耳朵,今天終于得償所愿。
…比她想象中的手感要好很多,不但毛茸茸、軟軟的,還熱乎乎的。
她的兩根手指搓了搓手里的狐貍耳朵。
仿若神明的洛神女,竟然趁狐之危,吃起了人家的豆腐。
“憂兒……那個…”耳朵和尾巴是狐族極為重要的部位,也是極為敏感的部位,蘇罕天被她的手指撩/撥得渾身燥熱,忍不住睜開眼睛,開口打斷。
他怕再繼續(xù)裝睡,任由洛千憂為所欲為,保不準(zhǔn)會出什么事。
狡猾的蘇狐貍在洛千憂戳他肩膀的時候就醒了,偷眼看過洛千憂無事,索性閉上了眼睛。
他倒是要看看,他的小憂兒要對他這個準(zhǔn)夫君做什么。
對于蘇罕天的突然開口說話,洛千憂只是動作自然地拿開了手,目光平靜地看著他:“還好嗎?”
沒有慌亂,也沒有臉紅。
某狐貍審視的目光看著洛千憂。
不正常!絕對不正常。
他起身,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慘不忍睹的衣服,“嘖”了一聲。
“本天尊記得自己明明傷的很重?!彼唤獾乜粗迩n,“你做了什么?”
洛千憂自然不可能告訴他仙元之事,憑借著天生俱來的鎮(zhèn)定,眼里帶著些許無辜之色,皺皺眉,語氣當(dāng)中少見地帶著三分不解、六分嫌棄,剩下一分是原有的正經(jīng):
“療傷。”
“這么容易?”蘇罕天的狐疑并沒有就此打消,鳳目盯著洛千憂看個不停,“你臉色不好?!?p> “我的月光療愈,很耗費(fèi)精力?!甭迩n淡淡地回答,“還有,你剛才狼狽的樣子,嚇到我了?!?p> 蘇罕天愣了一秒,終歸是沒忍住笑出聲來:“憂兒,你這個模樣,可不像嚇到,反倒像是困了。說嚇到稍微有點(diǎn)表情好嗎?這個興趣缺缺的狀態(tài),沒有說服力的?!?p> 洛千憂一記冰冷的目光掃過去:“你不信?”
蘇罕天無奈地嘆口氣,做投降狀:“我信?!?p> 看他這副模樣,說“信”,也沒有什么誠意。
他環(huán)顧著四周,開始興師問罪:“剛才你不應(yīng)該出手。不是告訴你讓你先離開的嗎?你是神的孩子,不該暴露在神的面前?!闭媸切『⒆?,一點(diǎn)也不懂得怎么保護(hù)自己。
要不是因?yàn)槁迩n在,蘇罕天可能不會如此沖動,至少,不會直接這么沖上去和那青衣老妖精正面沖突。
偷眼看了看洛某女,發(fā)現(xiàn)人家和沒聽到一樣,不睬他。
蘇罕天無奈地扶額作罷:“那老妖精怎么走了?”
“可能,是因?yàn)槟负蟮木壒省!甭迩n實(shí)話實(shí)說道。
白上神……
蘇罕天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只能不咸不淡地叮囑一句:
“下次再遇上類似情況,不要貿(mào)然出手?!?p> 他看得出來,洛千憂的臉色不太正常,蒼白無力又帶著幾分可憐兮兮,想來也是吃了苦頭。
不想讓他繼續(xù)問,洛千憂站起身,展示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好看嗎?”
她平日里所穿的都是白衣,其他顏色的衣物鮮少上身。如今這套精致的藍(lán)色短裙倒是給人一種不一樣的氣質(zhì)。
穩(wěn)重典雅而有靈氣,就是氣場比穿白衣的時候更強(qiáng)了。
蘇罕天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圈,最終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毫不吝嗇地夸耀:“不愧是憂兒,穿什么都這么美?!?p> 這套衣服的款式,是他親手設(shè)計(jì)的,用料都是極為稀有的布料,更有一些布料,是世間僅有的。
不過……這衣服似乎有些美中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