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擾亂,就會往哪里聚眾,這是人本能的好奇心。
很快,夏子月和凌之音以及胖大娘就被圍在了人群中間。
凌之音一臉疑惑地看著夏子月良久:“子月姐…你這是何意?”
“你閉嘴?!毕淖釉聸]好氣地說道。
“哎呀??!仙門弟子搶劫啦!仗著自己會仙法,就隨意欺負我們平民百姓,拿了東西不給錢還出手傷人!沒天理啊沒天理,走過路過的你們給小女子評評理?。?!”
胖大娘知道仙門弟子一向在意師門名聲,見圍觀的人多了,立刻聲淚俱下,哭的那叫一個凄慘。
周圍的人群開始議論紛紛。
夏子月俯視了一下那張油頭滿面的肥臉,嫌惡地松開她的手。
“不是…姐姐你別哭啊,不是你想象的那個樣子……”凌之音著急的語無倫次地解釋著。
“我讓你閉嘴你沒聽見嗎?”夏子月看也沒看凌之音一眼,冷聲道。
“子月姐……”
“閉嘴。”夏子月低聲喝道。
這孩子真是傻,對凡界的凡物性價比例一竅不通,被騙了還給家人數(shù)錢。
夏子月沒說話,就等著她哭完。
過了一刻鐘,胖大娘仍是一邊哭,一邊數(shù)落,周圍人群的議論之聲也是越來越大,看熱鬧的人越聚越多。
夏子月秀眉一皺:還沒完了是吧?
“大娘,您先別哭,我來問你幾個問題,沒有別的意思?!毕淖釉驴蜌獾卣f道,說完,還對著看熱鬧的人群展顏一笑,“放心,我們不會白拿大娘東西的。”
夏子月人本就長得美,加上唇邊恰到好處的笑容,她的笑容很是純粹、燦爛,簡直就是天仙下凡!
長得好看的人,走到哪里都很難讓人討厭,夏子月的笑,很容易讓圍觀的人群對她多了幾分好感。
夏子月和凌之音衣著極好,看起來不像是會拿了東西不給錢的人。反倒是這位攤主胖大娘,看起來倒不像什么好人。
“小賤人你叫我什么???”被夏子月叫成是大娘,攤主頓時怒了,高聲叫罵,“你們修仙之人的素質(zhì)呢?。坎坏珦屓藮|西不給錢還打人罵人!”
“您剛剛是說,您這玉器出自玉瓊山,全天下只有幾枚,對嗎?”夏子月問。
“沒錯!我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生意人,絕對不會騙人!”胖大娘回答得毫不猶豫,理直氣壯的。
“那么,有幾枚呢?”夏子月接著問。
“你管我有幾枚干嘛?十枚!”
“你家的玉器,都是出自玉瓊山?品質(zhì)都和這一枚相同?”夏子月拉住玉佩的穗子,將月牙型玉佩從凌之音手里抽了出來,問道。
是枚疵品玉器,凌之音這個傻孩!
“沒錯!”胖大娘信誓旦旦地點頭,“我家攤上的玉器,品階質(zhì)量都是相同的。”
“這不就對了?!毕淖釉聦⒂衽迥迷谑掷锩榱藘裳郏κ秩踊財傋由?,“你自己想想你方才所言之詞,是不是有哪里自相矛盾。”
胖大娘聞言一愣,她覺得自己的話天衣無縫,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哪里會有破綻。
人多的地方,是最不缺聰明人的??礋狒[的人當中當即就有人大聲喊道:“掌柜,你不是說這玉器,只有十枚的嗎?在下看你攤子上的玉器,可不止十枚??!”
這句話,成功提醒了被懵住的人群。
不小的攤位上,擺著數(shù)不清的玉器,讓人幡然醒悟。
“沒錯!她是在騙人!”剛剛還在譴責夏子月和凌之音的人,立刻轉(zhuǎn)了口風,開始指責胖大娘做生意坑害人。
胖大娘見勢頭不妙,自知理虧,立馬不外說話。
做生意這么多年了,這點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看出夏子月不是一般仙門弟子,眨眨小眼睛,流下兩行清淚,臉皮極厚地道歉:“這位姑娘、公子,是小女子的錯,小女子不是故意訛詐你們,是生活所迫??!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小女子吧!”
她的認知里,仙門之人,都有一顆悲天憫人的心。
她僅僅是對著夏子月認錯。她看得出來,這位白衣少年很無害。難搞的,是這個紅衣小賤人。
“我們走?!毕淖釉伦プ×柚舻母觳?,拉著他離開攤位。
凌之音至始至終都沒搞清楚狀況,一臉茫然的任由夏子月拉著他離開。
“對了?!弊叱隽藥撞竭h,夏子月停腳步,回頭,對著胖大娘一字一句道,“玉瓊山,是白上神仙逝之地,乃六族禁地,禁制由天盤力量所凝結(jié),仙人入內(nèi),仙脈懼損,淪為廢人,凡人入內(nèi),尸骨無存。那處,沒有玉石?!?p> 當初花神,身隕與玉瓊山之巔峰,這是夏子月內(nèi)心不能被提及的話題。
她的意思很清楚,警告胖大娘不要以玉瓊山做文章。
被人群圍住,夏子月淡淡地說了一句:
“麻煩借過一下?!?p> 這句話說出來,就沒有下文了,圍觀人群見她臉色不善,紛紛躲開了一條路,讓她和凌之音出去。
在常人的認知里,仙門之人都是可以呼風喚雨,強大得很,雖然他們很向往,卻也很懼怕。
出了人群,凌之音迫不及待地問夏子月:“子月姐,你怎么知道玉瓊山的事?”
凌之音明明記得,當年玉瓊山封閉的時候,六族怕禁制傷人,聯(lián)合下令將玉瓊山作為六族禁地,卻并未公開禁制之事。這件事,僅僅有六族皇族嫡系以及六族仙門掌領(lǐng)者一些人知道實情。
夏子月,不過是二等仙門的弟子,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都說了我和你師父是朋友了?!毕淖釉碌ǖ亟妻q,“她不僅告訴我這些,還告訴我,白上神的陵墓就在玉瓊山,僅有她和你師叔以及古月族陛下才能毫發(fā)無損的進入?!?p> 夏子月這種狡辯就是在間接甩鍋給洛千憂。夏子月無奈地在心里暗暗道:對不起啊天耀,我總不能說我也是知情者之一,我就是白蕓吧?
夏子月已經(jīng)說過很多次她同洛千憂是朋友,可惜凌之音一個字都沒信。
這次他反倒是開始相信了。
要是說夏子月在撒謊,她說出的話卻是事實。這種機密之事,她絕對不可能提前知道。
她是師尊的朋友!?完了完了完了!
“好了,現(xiàn)在該說說你剛才的事了。”夏子月沒理會凌之音的不自然,淡聲說道,“行啊,你人傻錢多,讓我都忍不住想同你做一筆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