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喬環(huán)抱著容雪,那一襲白衣的男子立于這府中最高的樓閣頂上,一墻之隔的外面是一片熱鬧繁華的街道,燈火闌珊,暗香浮動。
斬草不除根,春風(fēng)吹又生。然而容雪現(xiàn)在沒有太多去選擇的時間,她的傷勢必定得好好清理一番。如果余家安分的話.......
恰好是西風(fēng),這場火很快蔓延到西街,轉(zhuǎn)眼間火光照耀的黑夜恍如白晝。
承明殿,依舊是在夜明珠的柔和的光亮下恍如白日。
暗衛(wèi)跪在冰涼的大殿上,汗如雨下。歌舞姬暫停退了下去。
皇帝聽了那暗衛(wèi)的回稟,一臉鐵青一言不發(fā)。許無言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腦袋,他實在是擔(dān)心的緊。
他竟然當(dāng)街寫休書?他拐走了自己的愛妃還敢成親?凡是成親的都得上報府衙登錄在冊。他允許了嗎?
一個皇妃竟然敢入府殺人放火?還有沒有王法?萬一傷著了自己可怎么好?
“來人呀!余家意圖謀反,證據(jù)確鑿,當(dāng)誅九族!你,快去辦吧!”
許無言無聲地吐槽:您這是公報私仇!這絕對是公報私仇~
沒辦法,誰讓余家得罪了梨妃,得罪梨兒就是得罪了朕。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梨兒,就算你逃到天邊去朕也會將你抓回來!
可憐的余二小姐,第二天悠悠醒來,不僅被看光了身子,還得知了自己爹爹的死!然而還沒有來得及悲痛,就有府衙全體出動,執(zhí)行圣旨,誅滅九族。那余二小姐剛悠悠醒轉(zhuǎn),此刻又立馬昏死了過去。
清風(fēng),斜月,楊柳枝葉輕輕搖動。小河,畫舫,有絲竹的聲音從岸邊的樓閣傳來。
容雪買下了這艘船。一共兩層,他將南喬輕輕安置在鋪了白狐毯子的床上。
打開窗,有些許清新的水汽被風(fēng)帶來。
有侍女端了水來。正要剪去那沾了血的衣裳。容雪悄無聲息走了來,只見他接過那細細彎彎的銀剪子道,“下去吧。”
那侍女猶豫不決道,“要不讓奴婢來吧!奴婢之前跟著父親略懂些醫(yī)術(shù)。”
容雪冷聲道,“下去?!?p> “是。”那侍女不敢再出言。
此刻房間只剩下他們二人。南喬見此場景不由笑了。
容雪目光深沉道,“笑什么?!”
南喬笑岔了氣,“我笑,自古紅顏多禍水!這一路走來,你說說多少女子被你迷住了!你可不就是那禍水!”
南喬正虛靠著那穿勉強支撐著坐起,他見容雪也不接話只手握著那細長的銀剪子慢慢踱來,有些心虛道,“你要干什么?”
容雪走近來,右手輕輕一扔將那剪子扔進了剛端來的水里。不是要清理傷口嘛?南喬心里有些發(fā)毛,她剛剛說錯了什么嘛?
容雪挑起好看的眉毛道,“你,剛剛說~我是禍水~”,他一字一字緩慢說道。將左手緩慢撐著床,和南喬面對面慢慢拉進距離,“那么~你有被我禍害到嗎?”
南喬腦子一下子一片空白,短路了。被火光熏的有些黑的巴掌臉上透著些紅。像沾了水的熟透了的櫻桃。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容雪單身捧著她的臉,側(cè)過頭,他越靠越近,貼上她的唇。
貼近他,才感覺到他的身上有一縷淡淡的暗香,不似香料的氣味。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好像憑著自己的本能,她是在打趣,可是她為什么不吃醋呢?
南喬覺得容雪好像有點生氣,但是她只是在開玩笑啊,只是為什么此刻她不想推開他呢?
燭火搖曳,南喬只覺得要喘不過氣來,容雪望進她的雙眸里,邪邪地笑了帶著一絲懲罰的意味,就是不肯放過她。
南喬心里想哭,雙手掙扎著想推開,可是他一只手就將她兩只手固定過頭頂。
“容.....雪.....我.....疼~”
“南喬,哪里疼?”
她小聲喘息,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傷口疼~”
窗外有魚躍出湖面,泛起一片漣漪。明明是初夏,空氣里似乎有初雪紅梅暗香飄來。
南喬以為這一定是錯覺,就像容雪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