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衛(wèi)侍倒了洗腳水,拿來了些香料,敲了敲門便推門進來了。
放好了料,手扇了扇風(fēng),這香料應(yīng)是足以燃一個夜晚。小衛(wèi)侍躬著身,拱手對著輕紗內(nèi)的人說道:“秋安內(nèi)侍,香料已投放?!?p> “行了,你且下去,門外侯著吧!”秋安內(nèi)侍跪在王上跟前,轉(zhuǎn)頭應(yīng)聲道。
“是。”小衛(wèi)侍禮貌性地后退著出了門。
“肚疼難忍?呵呵,有意思?!碑呁踹@會一邊翻著書,一邊說道。
“若是王上覺得無趣,不理會便是,反正賤命一條?!鼻锇矁?nèi)侍這樣說著。
“不不,杞國的人怎能死在我的牢中,走,隨孤王一同去看看!”畢王看著秋安內(nèi)侍說道。
秋安內(nèi)侍俯身應(yīng)道:“是?!?p> 畢王起身剛走沒幾步,又對著秋安說道:“你去把孤王最新研制的千年雨露拿來。”
“王上?”秋安內(nèi)侍一臉狐疑,“那可是您要。?!?p> “讓你拿來了便是!”畢王如此說著,“這千年雨露又不難研制?!?p> “是?!?p> 秋安拿了一瓶揣入兜中后,替畢王開了門。
司安見著畢王這會兒真的出來了,便嚇得手忙腳亂地下了跪,“小人,小人見過畢王陛下?!?p> 畢王撫了撫袖子,徑直往宮內(nèi)牢獄的方向走了。
秋安頤指氣使地說道:“還不免禮,快快上前引路?”
“是,是。”司安獄長連忙起身,小跑著跟上王上后,行了個禮,為畢王引路。
“司安在任當值多少年了?”畢王問道。
司安獄長心想畢王為何問這話。
“司安獄長!畢王問你話呢!”秋安內(nèi)侍揚聲說道。
“是是是,回畢王的話,小人已有五年有余?!彼景不亓松窕貞?yīng)道。
“既有這么久了,那么牢獄犯人應(yīng)也見過無數(shù)?!碑呁踹@樣說道。
“是,小人這看押過得犯人,上至皇親貴胄,下至地痞流氓,看押過得也有五千人。”司安獄長洋洋灑灑地說著,神情上堪稱得意。
畢王罕見的微微一笑,背手走進牢獄。
慧文聽得外頭有些動靜,便翻身倒地,現(xiàn)下已是汗水浸身,躺在地上,故作呼吸微弱之勢。
見著畢王身在眼前,既不能破口大罵,也不能當庭指證。
“呵,還真是奄奄一息了?!碑呁跚埔姡p哼了一聲。
“是?那小人是否要去傳醫(yī)官?”司安獄長詢問道。
“不,”畢王做了禁止的手勢,隨后又說:“孤王自是也習(xí)得一些醫(yī)術(shù),這種小毛小病,孤王也略懂一二?!?p> 慧文卻是深深地擔憂,萬不能露出馬腳,再待他走近時,伺機挾持他。
“王上,這萬萬不可呀!”秋安內(nèi)侍驚恐萬分,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使詐該如何是好?秋安內(nèi)侍對著畢王行禮,“王上這萬萬使不得,您九五之尊,要小心有詐才是。奴才還是尋個醫(yī)官過來瞧瞧吧!”
“不,不礙事。”畢王心想,這姑娘家家的能有什么亂子?他倒是要看看,她能使出什么幺蛾子。“孤王自是有分寸的?!?p> 秋安內(nèi)侍不敢回話。
畢王示意司安獄長打開鐵鎖,司安獄長更是不敢言語,迅速的打開鎖銬,開了門。
慧文一邊繼續(xù)喊著疼痛,一邊靜待佳機,成敗在此一舉,心里不免多出來一份緊張。
畢王一步一步走近,“這似乎是挺嚴重,冷汗直冒阿?來孤王瞧瞧看?!?p> 秋安內(nèi)侍杵著也是異常焦灼,生怕有個半個意外。
畢王屈尊蹲下身子,拉過慧文的手故作診脈。
慧文趁著畢王凝神之際,另一只手從草堆里抽出一個發(fā)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旋身坐起,勒了畢王的脖子,將簪子插向離畢王光鮮脖子只有一毫發(fā)之差。隨后說道:“快放我出去,不然,讓這個畢王與我陪葬!”
“哎呀呀,你這個杞國的賤人,還不快些放下武器,快快投降!”秋安內(nèi)侍緊張地直跳腳,對著司安獄長說:“死奴才,快快通報,快來人啊!”
司安獄長這正要快馬加鞭去通報,卻是被畢王攔住了?!八景?,且慢?!?p> 秋安與司安皆是不解,只聽得畢王如此說著:“孤王想和這個,慧文姑娘好好聊聊。”
秋安內(nèi)侍卻尖著嗓子喊著:“你個不知好歹的東西!王上還特地拿了千年雨露給你!”秋安氣憤地抖著蘭花指說道:“王,王上若有半點差池,你,你就等著碎尸萬段吧你!”
司安獄長也在旁勸阻,說道:“姑娘,你萬不可沖動!這宮殿內(nèi)衛(wèi)侍眾多,你是逃脫不了的!萬不可傷了王上!斷了后路。”
慧文心想這個獄長確是善良的,手上的簪又貼近了畢王,更是嚇得秋安呀呀大叫。
“你,保我安全出城,我保你無事!”慧文用力拽著畢洲戩起身。
“姑娘,何必呢?”畢洲戩風(fēng)輕云淡地說著,好像如今命在旦夕的并不是他。
“閉嘴,你不怕我殺了你!”
“姑娘這是讓孤王閉嘴,又問孤王問題,孤王如何回答?”
“少貧嘴!我?guī)熋媚兀 ?p> “誰!”
“你少給我裝糊涂,真以為我不敢殺你!”慧文聽著畢洲戩話語間打太極,極為不耐煩,推搡著他,避開秋安和司安,就要走出牢獄。
畢洲戩這會兒又故作驚訝問道:“姑娘不是想知道上官凝姍的下落?此時又在干嘛?”
慧文再一次向他發(fā)出警告:“你再答非所問,我立馬就。?!?p> “別別別。?!碑呏迲爝@樣說著,就在慧文開了獄門,往外走的一瞬,畢洲戩趁著慧文分神,抽出獄衛(wèi)侍的劍,移形換影般地,將劍舉在了慧文胸前。
慧文的簪子對著畢王還真刮擦了一些痕跡,一個小孔沾了鮮紅的血。
畢王卻一臉痞笑地對著慧文:“姑娘是紫菱山的仙姑,自是武功蓋世,如若不然,便留在孤王身邊?孤王且給你衛(wèi)侍長的待遇,如何?”
“少廢話!要殺便殺!”慧文醒來后,便沒有佩劍,有這簪子已是不錯。
“孤王這不是與你商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