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爺也被盧俊禮給氣笑了,剛剛還陰雨綿綿,現(xiàn)在竟然雨過天晴了。
這雨過天晴了,但盧俊禮不開心了:“嘿,老爺子,你看這老天爺是不是欺負(fù)人。我這一路雨淋著過來,到了這能避雨的地方了,它又停了!是不是在欺負(fù)我這老實人!”
韓芳霖聽了盧俊禮的話后被氣笑了:“那是老天爺都看不下你這無賴相給你清洗一下!”
“難怪難怪,我說我怎么感覺整個人都升華了,原來是靈魂被洗滌了一遍?!?p> “不要臉!”看盧俊禮如此沒臉沒皮,韓玲裟輕哼著說到。
“呃,這位女郎是?”
盧俊禮看了一眼是誰在說他不要臉,準(zhǔn)備懟回去??梢豢词莻€丫頭就把自己嘴里要懟人的話給收了回去。
“這是我孫女。玲裟,還不趕緊道歉?!表n芳霖敲了敲韓玲裟的小腦袋說到。
“玲裟失禮了,請盧家哥哥原諒?!表n玲裟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歉著。
“無妨無妨,第一次見面就讓玲裟妹妹看了笑話,見諒見諒?!北R俊禮笑著拱了拱手。
“哼!”韓玲裟輕哼一聲扭過頭去不看盧俊禮,這讓盧俊禮有些尷尬。
“咯咯咯,俊禮哥哥,是不是見了玲裟妹妹就看不見我了?!蓖跷拿粜ξ慕o盧俊禮解圍著。
“文敏妹妹哪里話,沒和你打招呼哥哥的不是。”盧俊禮對王文敏笑了笑。
對王文敏盧俊禮就很熟稔了。當(dāng)初和王文敏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王文敏女扮男裝,盧俊禮一眼就看出來了。
那時候盧俊禮就知道王文敏是個調(diào)皮的主。后來,盧俊禮知道王文敏其實是比他還小的時候,就更確定了這一點。白白讓他叫了好久的姐姐。
“俊禮哥哥不要和玲裟妹妹慪氣哦,在玲裟妹妹心里,你可是別人家的孩子呢!”王文敏又是笑嘻嘻的說著。
盧俊禮也是釋然了,難怪韓玲裟看自己不順眼。以韓老爺子對自己的好感,在自家孫女面前說自己怎么怎么好還真的不是啥稀奇事兒。
看韓芳霖對韓玲裟寵溺的態(tài)度也知道,韓芳霖不想其他家族那么的重男輕女。
“咳咳!”王琮文咳嗽了兩聲。王文敏收斂氣自己笑嘻嘻的樣子,恢復(fù)成溫婉賢淑的大家閨秀的樣子。
看到了吧,人家王琮文已經(jīng)算是對孫女很好的爺爺了。但對王文敏的要求還是很高的,在外人面前必須要保持優(yōu)雅的姿態(tài)。
哪像韓玲裟,表現(xiàn)的那么失態(tài)韓芳霖也沒舍得說什么重話。
再看看三春姐妹,說話都小心翼翼的,和韓玲裟跟王文敏比都沒有辦法比。
別說三春姐妹了,李福金也沒好到哪里去。李如松對她的要求可是非常非常的嚴(yán)格。除了和盧俊禮在一起的時候李福金能有一些自己的情緒,其他時候李福金都必須是那個優(yōu)雅高貴的茂德郡主。
沒有在意王文敏的話,韓玲裟撇了盧俊禮一眼不滿的說著:“我爺爺就要離開京城了,你就沒有什么要和我爺爺說的?虧我爺爺那么喜歡你?!?p> 看孫女不依不饒的擠兌著盧俊禮,韓芳霖板著臉訓(xùn)了韓玲裟一句:“好了好了,再這樣爺爺可是要生氣了?!?p> “什么嘛,我才是你親孫女好不好?!笨吹綘敔敶_實是有些不開心了,韓玲裟有些委屈的小聲嘀咕著。
“老爺子不必如此,俊禮不會放在心上。玲裟妹妹天真率直,這樣也很可愛不是嘛。”盧俊禮緩和著氣氛的說到。
王琮文、孔昭、馬馳和馮黎等老先生們笑呵呵的看著韓玲裟擠兌著盧俊禮。
這兩年來都是他們頭疼盧俊禮到處惹禍,讓他們感覺他們對盧俊禮儒家化沒有什么起色。反而越來越肆無忌憚了起來。
現(xiàn)在,有這么個小丫頭擠兌他也是蠻有意思??吹奖R俊禮沒有像個爆竹似的炸了這讓他們感覺他們的功夫沒白費(fèi)。
韓玲裟的擠兌并沒讓盧俊禮惱怒,難道盧俊禮還會和一個總是被自己當(dāng)目標(biāo)壓一頭的小丫頭較真?
韓玲裟的話反倒是提醒了盧俊禮,剛剛凈顧著插科打諢了,還真沒和韓相公正經(jīng)說說話呢。
想到這里,盧俊禮對著韓芳霖勸道:“老爺子,小子知道您憂心國事,就算離開朝堂依然會為國擔(dān)憂。但小子還是要勸一勸您,既然已經(jīng)回鄉(xiāng)養(yǎng)老了,老爺子您就為自己而活吧。寵辱不驚,閑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漫隨天外云卷云舒。今后呀,您就灑脫一些,咱們?nèi)A夏人在這片土地上活了幾千年了,江山代有才人出,草原人奪不去的?!?p> “呵呵呵,你這小家伙說的不錯,江山代有才人出,我這個老家伙也是還清閑下來了?!表n芳霖笑呵呵的說著。
韓芳霖又對王琮文他們幾個老先生說道:“幾位老友,這小家伙文采依舊,把他拉進(jìn)圣人之道還需要你們努力了?!?p> 盧俊禮在一旁聽的有些尷尬,這幾個老家伙可是沒少花心思把自己往文官路上拉。
但盧俊禮可不想做文官。盧俊禮在這個人治的社會可是很缺安全感的。
所以,盧俊禮早就盯上軍權(quán)了。只要手里有軍權(quán),他就不是別人一句話就能弄死了的。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那總是積攢在心里的暴戾氣。只有在戰(zhàn)場上盧俊禮才能痛快的發(fā)泄出那積攢的暴戾氣。盧俊禮都打算好了,以后會去邊疆。草原人年年南下打草谷,有的是機(jī)會和敵人交手。
所以,當(dāng)文官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又不會處理政務(wù),只能靠打人過日子。
盧俊禮這邊是尷尬的不知道說啥好,但幾個老頭已經(jīng)開始商量怎么改造盧俊禮了。
盧俊禮真的很想和他們說讓他們別費(fèi)勁了,光是這兩年他打的那些紈绔子弟就已經(jīng)斷了他的文官路了。那些紈绔百分之八十都是文官家的子弟。
盧俊禮以后要是走文官路線那還不是一步一個坎兒!
“眾位,時辰已不早了,老朽也該離開了,眾位,就此別過!”韓芳霖對著眾人拱手說到,現(xiàn)場其他人也是和韓芳霖告別。
“盧家哥哥,我爺爺這就離開了,你不寫首詩作篇詞給我爺爺。”韓玲裟對著盧俊禮說到。
韓芳霖瞪著孫女:“玲裟!爺爺真的生氣了!”
看孫女老實了下去,又對盧俊禮說道:“你不要理她,以后多多養(yǎng)性,不要再輕生事端了?!?p> “俊禮曉得了。”
看盧俊禮應(yīng)承了下來,韓芳霖又對眾人拱了拱手就向著林外的馬車走去。送望亭是在樹林里的,環(huán)境清幽。
盧俊禮也是快速的思考著這種情況什么樣的詩詞最合適,他也想讓韓芳霖高高興興的離開。
看著韓芳霖越走越遠(yuǎn),就快到馬車了,盧俊禮也是想到了一首符合眼下的詞。
隨即,盧俊禮大聲的對著韓芳霖喊著:“韓老,小子為您賦詞一首: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料峭春風(fēng)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厥紫騺硎捝帲瑲w去,也無風(fēng)雨也無晴?!?p> 盧俊禮想到的正是蘇大大的《定風(fēng)波》,盧俊禮感覺此情此景此詞最是合適不過了。
韓芳霖聽了《定風(fēng)波》之后,也是嘴角露笑,回身和眾人揮了揮手后才上車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