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高三班迎來了畢業(yè),不管考的好不好,畢業(yè)了同學(xué)們都是高高興興的,學(xué)校雖然不許畢業(yè)班在外聚餐,但還是人性化的決定在學(xué)校給畢業(yè)班舉辦畢業(yè)晚會,
畢業(yè)班可以先到自己班級辦個小型的畢業(yè)晚會,我這個數(shù)學(xué)老師自然也躲不了被拉到教室去湊熱鬧,看著他們一個個笑的那么開心,
感覺好像回到了自己畢業(yè)那年,我也站在他們中間慶祝自己畢業(yè),現(xiàn)在卻成了旁觀者,趁著他們都圍著班主任,就自己偷偷溜到操場,這樣的氣氛總會勾起很多回憶,
“老師”,聽見背后好像有人在叫我,回頭看見文碩正往這邊跑,
“文碩,你怎么來了,你們班主任怎么樣了”,
“全身都是蛋糕”,
“哈哈,幸虧我跑的早”,
“嗯”,
“你軍校體檢過了嗎”,
“過了”,
“太好了,以后也好好加油,肯定差不了”,
文碩點點頭,沒說話,
“謝謝你”,文碩突然停下來說,
我愣了一下,“不用謝,這是我的工作,等你工作以后就會明白的”,
“走吧,回去看看你們班主任被你們搞成什么樣了”,我往回走,文碩還是站在那不動,
“我有話想跟你說”,文碩一臉認(rèn)真,
“嗯?什么”,
“我喜歡你”,我感覺自己的笑容凝固在臉上,我站在那,看著文碩認(rèn)真而堅定的眼神,
當(dāng)他鼓足勇氣向我走來時,我下意識的往后躲了躲,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我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我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和清醒,
“文碩,等你上了大學(xué),你會遇見更好更優(yōu)秀的人,會有更大的世界等著你,而老師我呢,可能會在這個學(xué)校呆一輩子,可能會變成你們討厭的那種老師,你明白嗎”
“回去吧”,我不想再看文碩,自己徑直的往回走,
“你已經(jīng)不是我老師了,我知道什么是喜歡,我喜歡你,我會一直喜歡你”,文碩沖著我這邊喊著,
我聽見背后傳來的聲音,頭也不回的離開,我不想再面對文碩,我沒有再去他們班的晚會,直接離開了學(xué)校,不知怎么了,當(dāng)時心里真的很亂,
文碩就站空無一人的操場上,那里好像還回蕩著自己的聲音,鼓足勇氣說出一切,他明知道她不會接受的,卻還是忍不住失落,他知道如果這次不說出來,就永遠(yuǎn)都不會有機(jī)會,對文碩而言,許夢不是作為老師出現(xiàn)在他世界里的,當(dāng)文碩看見站在講臺上的許夢時,眼里全都是她的身影,講臺上的潤喉糖是文碩放上去的,醫(yī)務(wù)室的醫(yī)生是文碩不放心她,自己跑去醫(yī)務(wù)室找來的,那天看見她暈倒時自己是多害怕,可這些,她永遠(yuǎn)都不會知道了,
從學(xué)?;貋恚睦镆恢眮y糟糟的,直接坐在地板上,喝著從冰箱里翻出來的啤酒,我不喜歡喝酒,可有時卻又想喝,后來不知不覺就趴在桌邊睡著了,那個操場又出現(xiàn)在我的夢里,我穿著校服,班里的學(xué)生都站在一起拍著畢業(yè)照片,閆冰跑著要去跟班主任拍照,就留下我跟沈江兩個,我跟沈江跑到主席臺那拍照,我站在臺階上,跟沈江肩并肩的站著,“看鏡頭,笑一下”,沈江舉著相機(jī)說,
“我就說你臉比我臉大,你看鏡頭里都快裝不開”,
我跳下來,踩著他的腳說:“那是因為你胳膊短,還說嗎”,
“啊,疼,我錯了錯了”,
“快點吧,咱們班人都去體育館了”,
“一、二、三,笑一個”,
“這個還差不多,要不然鏡頭都裝不下我的臉,走吧”沈江拍完照就跑了,我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剛才的照片里,我們沒有肩并肩站著,而是他突然摟著我,親了一下我的側(cè)臉,
那一刻,我以為沈江也喜歡我,我捂著自己越來越紅的臉,為了不讓他看見我臉紅,我在操場呆了一會才往體育館跑去,可等我到了體育館,看見大家圍在一起,等我走過去,看見沈江和那個叫劉靜文的女孩抱在一起,大家起著哄“在一起,在一起”,我感覺自己正慢慢的淹沒在人群里,
模模糊糊的好像聽見了敲門聲,我爬起來往門口走去,真的有人在敲門,我打開門看見沈江正站在外面,“是你啊,我以為自己在做夢呢”,
“我聽他們說你先回家了,就直接過來了,你喝了多少酒?”,
“就喝了一點點,你要不要陪我喝點”,“今天可是我?guī)У牡谝粋€畢業(yè)班畢業(yè),是不是應(yīng)該喝酒慶祝一下”,我把桌上的啤酒遞給他,“你別晃呀,我頭都暈了”
“好”沈江笑著看著我,把我手里的啤酒接了過去,
之后的記憶就很模糊了,只記得自己在喝酒,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也不想不起來自己說了些什么、干了些什么,
沈江看著醉的暈乎乎的她,躺在自己懷里,沈江摸著自己的嘴角,那還留著她剛剛蹭在上面的口紅,沈江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頭發(fā),滿臉笑意的說,“喝醉挺好的”,
沈江想著剛才許夢喝醉時說的話:你知道嗎,我喜歡你,高中就喜歡你,高中畢業(yè)那天我以為你也是喜歡我的,可是你沒有,我看見你們抱在一起,許夢邊哭邊說,后來每次同學(xué)聚會我都去,我想看見你,想讓你也能看見我的變化,可是四年來你都沒出現(xiàn)過,我甚至沒有勇氣給你打電話,許夢一會哭一會笑的,最后倒在沈江懷里睡著了,
“你給我打過電話的,不記得嗎?你就說了一句話,你說:你的快遞到了,有時間來取一下,我知道那是你,我一直都知道的”,
沈江把許夢睡著的抱到床上,自己就躺在她身邊,抱著她一直到第二天天亮,
等我第二天醒來,摸著自己的頭,頭好疼啊,突然發(fā)現(xiàn)身邊還躺了個人,想都沒想一著急就把他踹到床下,沈江坐起來扒拉著自己的頭發(fā),“你是想謀殺親夫嗎,我快被你嚇出心臟病了”,
“你怎么在這”,
“不知道啊,昨天你拉著我喝酒,之后就不記得了”沈江一臉茫然的說,
“是嗎,那我們沒發(fā)生什么吧”,
“你想發(fā)生點什么”沈江爬上床一臉奸笑的看著我,
“什么都沒有!”我趕緊跑出房間,卻看見客廳滿地的啤酒罐,“我到底喝了多少”,沈江站在后面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