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雨做夢也想不到,自己不小心絆倒的香水會惹出這么多的麻煩,她頂多想著道個歉大不了買一瓶新的還給主人,卻不成想舍友們差點因為這瓶香水打起來。
這瓶香水是那個公主病的女生從朋友那里借來的,目的是為了跟一個飛行員約會,顯得自己高檔一點。但丟三落四的她用了以后,打著電話忙著出門把它放在地上,一走就是好幾天,飛行員帶著她上天體驗自己的飛行技術(shù),在哪里著陸就在那里甜蜜約會,美得她忘乎所以,哪里還想的起來那瓶倒霉的香水。
可是,飛行結(jié)束以后,她就被分手了,飛行員說他操持著不超半個月的戀愛記錄。公主病的女生大受傷害,當(dāng)即叫了一個追求自己好久的男生來接自己,當(dāng)著飛行員的面上了那個男生的車,然后在酒吧喝了好幾毫升的洋酒,再有那個男生送她回家,就是洛小雨那晚上見到她給她泡蜂蜜水的情形。
衛(wèi)生間吐完后心有不甘的她坐在沙發(fā)上,瘋狂的刷飛行員朋友圈,也想不起來什么香水的事情。直到今天,那個借給她香水的朋友微信來要香水,她才狗急跳墻的到處找,看到潑出來一截的香水她當(dāng)即就破口大罵。
諸如這個宿舍都住著些什么素質(zhì),偷偷摸摸用別人的東西之類難聽的話,一開始沒人理她,因為在寢室睡覺的兩個人都知道那瓶香水是洛小雨打翻的,但是她越罵越過分,甚至針對性的罵,罵完辛依彤罵那個一開始開門給洛小雨的女生。
兩人實在忍無可忍,從床上一躍而起,擼擼袖子,破門而出。辛依彤是個急性子,一點就著,她跟那個公主病的女生吵起來,越吵越兇,最后甚至打起來。
公主病的女生身子單薄,打架根本不是辛依彤的對手,辛依彤騎在她身上抽她,那個開門的女生拉著辛依彤勸架。洛小雨推開門以后,房間里第一次那么敞亮,卻是這一樣一派景象,她直接驚呆了,站在門口,不敢進去。
“趕緊解釋一下,那瓶香水。”那個開門的女生看著洛小雨,燈光里,開門的女生,五官端正,皮膚白皙,個子高挑,雖然不及公主病的女生好看,但總體搭配下來,氣質(zhì)各種卻比公主病女生耐看。
她長發(fā)披肩,又黑又亮,額頭上的美人尖顯得整張臉跟頭發(fā)的比例格局很好,眼睛不算大,但也不小,鼻子不高但也不矮,薄薄的嘴唇,哪一件都不算特別出眾,但拼湊在一起卻有種好看的既視感。
洛小雨反應(yīng)了半天,終于明白過來是怎么一回事,“對不起,香水是我不小心撞倒了,我,我買一瓶還給你。”
“這件事,發(fā)展成這種樣子與你無關(guān)了,是這個賤貨,太過分,自己勾三搭四四處浪,倒編排起我們,要臉不要,問你?!”辛依彤一個耳光抽過去,兇神惡煞的問在她胯下的公主病,公主病顯然體力不支,扛不住辛依彤的大力神抽,臉上紫青紫腫。
“愣著干嘛?過來把她勸開。”開門的女生看著洛小雨,實在不敢相信洛小雨竟然會被這種小場面嚇傻,她示意她過來一起把辛依彤從公主病的女生身上拉開。
洛小雨趕緊放著包,把門關(guān)起來,過去一起把辛依彤拉起來。辛依彤消氣了,順著兩人從公主病身上起來。
洛小雨又把那個在地上毫無縛雞之力的公主病拉起來,此時她外翻的門牙,已經(jīng)由于重?fù)糇驳搅俗齑?,嘴唇一直流血,她去洗漱間弄了好久,像是處理傷口,又像是逃避見人,不一會兒,她在洗漱間里哭起來。
辛依彤跟開門的女生坐在沙發(fā)上,靜靜的聽著,洛小雨左右為難的站在沙發(fā)與洗漱間中間。
“怎么說也是一個寢室的,你不該動手?!遍_門的女生說道。
“你聽她嘴里那些不干不凈的話,你不來氣?”辛依彤回。
“來氣,但也犯不著打她?!?p> “長長記性也好,不然,下次再丟了什么倒了什么,依然會鬧得雞犬不寧,煩死了?!毙烈劳@分鐘就像個男人,一個家暴之后的男人。
內(nèi)心還是有點后悔,但按理卻覺得理所應(yīng)當(dāng),那些渣渣哇哇,潑油罵臟的女人就該被打。
“那我要不要買一瓶新的還給她?”洛小雨問。
“說了不關(guān)你事?!毙烈劳娴南駛€爺們兒了,吃了洛小雨這么久的外賣,這點情誼還是有的。
“憑什么不還?!”公主病聽見這話,找了個由頭跑出來。
“我還,我還,你們不要吵?!甭逍∮贲s緊勸解。
“你自己亂丟在門口就出浪,踢倒了很正常,你能怪誰?你不放在門口她會踢到么?”辛依彤不依不饒,非要為洛小雨把這瓶香水的錢省下來不可。
“你們看到了,為什么不幫我撿起來?一個寢室的人,這點見眼生情都沒有嗎?”公主病據(jù)理力爭,雖然她說話會扯疼臉上的傷,但比起買一瓶新香水,她更愿意在這里吵。
“你說話未免太搞笑了,是我讓你問朋友借香水出去浪?是我讓你亂丟亂放?自己的事情自己不做好,別人不幫你擦屁股倒是別人的不對嘍?麻煩你,從你的象牙塔里走出來,看看外面的世界,大家都為自己的生活和將來那么拼,誰有時間管你的破事?”辛依彤這個義憤填膺的樣,跟店長在某種程度上還真的有點像,怪不得她們可以成為朋友。
公主病被辛依彤說得啞口無言,她尷尬可憐的站在那里。
“我也有責(zé)任,我賠吧?!甭逍∮曛幌脍s緊息事寧人,她就是那種喜歡自己吃虧受罪平息禍端的人。
“賠什么賠,你才搬來多久,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我現(xiàn)在講的是一個人的道德修養(yǎng)問題,沒有那點能力就不要去裝高尚情操,學(xué)著人家用什么高級香水,莫泊桑的《項鏈》看過沒有,為了一個虛榮的念頭,賠了一輩子,可不可笑?”
“孫嬌我警告你,不要以為自己得了公主病,就真的以為自己他媽是個公主,在這間寢室里沒有公主,拼命的賤婢倒是一屋子。你身嬌肉貴,怎么出去跟著那些花花腸子的男人鬼混?他們高攀得起么?只有自己自輕自賤,才會被人一再巧言令色的欺騙。要找好男人去酒吧夜店,虧你才想的出來,那些都是些吃飽沒事干的,約炮偷歡的。好男人哪有時間精力做那些無聊的事情,厲害的人都在忙著修身治國平天下?!?p> 洛小雨聽著辛依彤的話,心里不知道多贊同,店里有一個店長教著做銷售,寢室里有一個辛依彤教著人生大道理,何其有幸,忍不住,她就笑起來。
“你笑什么?我說的話很好笑嗎?”辛依彤看著洛小雨。
“沒有,我是覺得咱們寢室挺好的,教著做人?!?p> 開門的女生聽了洛小雨的話,忍不住笑起來,辛依彤也笑起來,只有公主病的孫嬌罵了句白癡,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