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神站在這里,就說明有成為神的資格,吾神是由天道規(guī)則選出的神,這是天定不可剝奪,萬物皆有規(guī)則,注定吾神與他界的不同。她一個幾千年前被神界驅(qū)逐的廢神,還敢再踏進(jìn)神界?”
說著話的神,眼底是睥睨的高傲。
手上的動作有一搭沒一搭的,杳杳神色仍舊淺淡如水,視線淡淡地從那一眾神身上掠了過去,然后目光又落回小白身上。
沒有什么想法。
就是覺得眼前這一群神,如千年前一般聒噪。
很吵。
杳杳以前還會疑惑,為何同樣是神,為何她就這般被人摒棄,她疑惑了很久,直到后來在三千小世界的經(jīng)歷,她才徹底明白。
罪或無罪,從來不需要理由,如果非要有,那就是她擋道了,她是那井然有序規(guī)則里的一個變數(shù)。
所以,天界容不下她。
有一個天道寵兒就足夠了。
氣氛有一瞬的凝寂,許白剛察覺到忽涌而起的殺意,眼前一陣陣白影閃過,他甚至都來不及出手,那些攻擊齊齊朝杳杳襲去。
神的狠絕程度,絲毫不亞于那些鬼魔。
就算,要對付的只有她一人。
“杳杳!”
許白來不及阻止,驚喊出聲,只見杳杳輕飄飄地一抬眸,眸光掃過之處,一切都靜止了。
叫囂的神,喧鬧的聲,連同拂動的風(fēng)一同靜滯,當(dāng)然,除了許白。
許白還未從驚訝之中反應(yīng)過來,杳杳越過這群手上還保持著攻擊姿勢的神,朝著神界大門走去。
每走一步,腳底踩出一朵朵紅色彼岸花,這是神界一度命令禁止出現(xiàn)的顏色。
妖冶的紅映在一眾神的眼底,隱隱地沁出血紅色液體,鉆心的疼涌了上來,身體卻動彈不得。
杳杳愈靠近神界,周身的光芒越是泛烈,直至她站定,被定住的一切才恢復(fù)過來。
有的神身體支持不住那份疼痛,痛呼著倒在地上,但更多是看向杳杳不可置信的眼神。
她一個魂魄缺失的廢神,怎么會有此能力?
杳杳對上那些眼神,淺淺地道:“乾知大始,坤作成物,我為天道?!?p> 神紛紛震驚。
“你是新天道?”
空缺了百年的天道沒有出現(xiàn),所有神都以為是天地自然還在抉擇中,也都認(rèn)為新天道自然會在他們這些神之中產(chǎn)生。
他們不愿相信,甚有欲與自然論不公的神,可卻張口無聲,清晰地感覺著自身震驚又仇憤的情緒逐漸被對新天道不可抑制自然生出的敬畏之意所代替。
這就是新天道。
換句話說,杳杳本就是自然而定的天道,記憶中的那些過往,不過是她成為真正天道所要經(jīng)歷的。
經(jīng)歷。
僅僅兩個字。
幾千年的時光一概而過。
……
“杳……天道……”
許白欲言又止,身份的轉(zhuǎn)變,讓他一時不知道怎么開口。
神界唯一一株在紅色彼岸花開在時間長河旁,杳杳此刻正站在長河旁,目光不知落在何處,許白只覺得周邊靜謐到了極點。
杳杳是徹徹底底的回來了,可他總覺得少了些東西。
“可以喚回你杳杳嗎?!痹S白在她身旁站定。
澄澈的長河安然地流淌,水面波光粼粼,倒映著一襲紅衣的杳杳。
“嗯。”仍是極淺淡的語氣。
許白像是早已習(xí)慣了,臉上掛著一貫庸雅的笑,杳杳是新天道沒錯,那他是還是新天道的哥哥呢,沒什么好顧忌的。
即使心底深處仍是有著對天道必然的畏懼感。
“怎么沒看見長暮,百年不見他,現(xiàn)在杳杳你都回來了,這家伙還跟失蹤了一樣?我看他或許是早就忘了杳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