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重疾,可看這男人磨人的精力,完全是生龍活虎的模樣。
在即將擦槍走火的邊緣,心神微微迷亂的杳杳適時地叫停。
嫣紅的唇瓣頗為顯眼,杳杳一臉淡然拭了拭嘴唇,順手攏攏長暮領口微敞的衣襟,從床上站起來,居高臨下看著他:“該用膳了?!?p> 長暮不著痕跡地勾唇,這種狀態(tài)下還能若無其事地緩下情欲,是阿予的性子無疑了。
由于長暮的纏賴耍渾,用膳的過程比往日稍長了些。
結束了,西川皇宮又來了圣旨。
杳杳向來不跪人,包括西川帝,西川帝也允了她去。
直接讓傳旨的人留下東西,杳杳繼續(xù)在庭院里散步消食。
“將軍當真不回軍營?”
瞄了幾眼攤在石桌上散開的金色圣旨,長暮的視線落在庭院里的杳杳。
晚風乍起,冬日的風有些許輕涼干燥,杳杳披著冗厚的外袍,衣領的雪白色絨毛沿著脖子一圈裹住,圍住了小半張臉頰。
不著妝容也難掩秀致的五官,晚風帶起鬢邊的發(fā)絲,衣領絨毛也隨之曳動,一顰一動間,帶著清冽的靈動感。
長暮的眼神不曾離開過她一刻。
自是感受到那道熱烈的目光,杳杳未去看他,接過他的話:“你看這些花,生長得如何?!?p> 說著,她蹲了下來,腳邊是與這季節(jié)時宜格格不入的彼岸花。
要說這庭院里最顯眼的,當屬于這一片大紅的彼岸花。
彼岸花生于陰森潮濕之地,喜陰,耐寒性極強,多長在田林間道上、河畔邊以及墓地旁。
因為氣候緣故,這花多自然生長在東萊國,據(jù)說還是東萊國的國花。
確切些,是白色彼岸花。
白色彼岸花在東萊國被視為圣潔純凈之物,人人擁護,而紅色彼岸花只因多生在墓地墳頭之處,又將紅色當作血腥暴力的代表色,東萊很早之前就把全國的紅色彼岸花都挖掘除掉。
名曰:除掉黑暗與不幸。
至此,東萊國再無紅色彼岸花,這庭院中的花原是杳杳撿到的一株奄奄一息的紅色彼岸花重新種植活的。
本以為西川的天氣是養(yǎng)不活的,誰料這株快枯萎的花竟真就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活了下來,且愈開愈茂盛,庭院里的這一片紅色便是因它而繁衍盛開。
長暮的視線才慢慢移到這些花上,想也不想回答道:“花好看,但我的阿予更好看啊?!?p> 說著話,長暮站了起來朝杳杳走過去,“我也知道,杳杳雖然沒有記憶,卻仍一直戴著我送你的彼岸花手繩?!?p> 杳杳一愣,旋即抬手拉了拉袖口,原本空無一物的手腕上纏著一條十分精致的紅腕繩。
說是手繩,卻又不像是普通繩子編出來的模樣,仔細看,那每一根絲線更像是紅色彼岸花的花瓣,根根花瓣串聯(lián)交互,纏繞在纖細皓腕之上。
腕上的肌膚能清清楚楚察覺到這股纏繞感,像是在熱絡應著某些人的靠近,隨著長暮越走近她,那股纏繞的勁兒越發(fā)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