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迫感襲來,片刻后,臨近一盞茶的時間前,士兵終于聽到讓他解放的話。
“退下吧。”沉淡的聲音從主座傳來。
“遵命?!笔勘鴱念^到尾沒敢抬頭看一眼主座,克制著心底的狂喜,他迅速退出營帳。
主座前站著人緩緩轉(zhuǎn)過身。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張金色面具,面具掩蓋住一半的臉頰,但仍難掩這副絕佳的皮相。
那雙烏黑的眼眸深邃凝冷,視線掠伏而過,似乎對什么都是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
再往下看,這人身穿銀灰色連環(huán)鎧,腰上的玲瓏勒甲絲絳勾著的腰身纖細又遒勁,長發(fā)高高束起,簪以銀色束冠。
颯爽、矜冷、倨傲,無一不在這位將軍身上體現(xiàn)著。
要說,這位將軍哪哪兒都好,唯獨身高體型不夠頎長壯碩。
也是因為,這個將軍是七國發(fā)展以來唯一出的一個女將軍。
自戰(zhàn)事進行至今,女將軍的名頭亦是徹底傳遍各國。
入夜,下了一天的雨絲毫有不見停的趨勢,除了各點據(jù)守的士兵,所有人都早早地回到營帳中歇息。
深秋時節(jié),加上雨水肆虐,夜里的溫度一度降低。
軍營中央的營帳,一個紅色身影走了出來,她舉著一把傘,朝營帳后面走去。
女將軍名喚杳杳,無姓氏,無親人,兩年前憑著西川國的文武雙料狀元一躍進入朝堂,再后來,她成為威震八方的戰(zhàn)神將軍。
夜雨淅瀝,如珠的雨點嘩嘩地砸在傘布上,大紅色披風被這風雨濺濕。
這天氣過分的反常。
可相反,她卻享受極了這樣的天氣。
天地間被雨水包裹洗刷,很多臟東西……都會隨之被沖掉吧。
她走到整個軍營最外圍的一個露天高臺,有的遮擋物也只有手中的那柄傘,臉上的面具未曾摘過。
夜色掩映下眸子,透著無波的空寂冷冽,即使再漂亮,也不曾盛過半點兒情緒。
好像那雙眼眸,生來就未被任何情緒沾染過。
忽地,昏黑雨夜中,一抹疾厲的尖利亮光刺破道道雨簾,帶著強大的箭氣,直沖那道紅色身影。
杳杳卻像早有預(yù)料,在那支箭逐漸逼近她之時,隨意一個轉(zhuǎn)身,原本瞄準要害的利箭與她擦身而過,那股箭氣也在與之錯開的時候瞬間削弱。
銳利的箭頭刺入高臺木樁的聲音被雨聲蓋過,除了那支箭,似乎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
“報——”
號聲響起,原本寂靜漆黑的軍營一片亮堂,火光映亮半個夜晚。
杳杳閑庭信步,從高臺的階梯慢慢走了下來。
白天的出現(xiàn)在將軍營帳中探兵來報,雨中,身后還押解著兩個人。
“如將軍所料,我們在軍營后的西北方向抓捕到兩名刺客。”
“嗯。”
“不過……”探兵有些遲疑,思及片刻后照實稟報:“眾所周知東萊國人的右肩上都有一道彼岸花印記,在我們抓捕到兩個人中,有一個人沒有印記?!?p> “那就審?!?p> 杳杳應(yīng)聲,準備離開。
“將軍……”探兵從一開始表情就是猶豫的,“那個人堅稱,他是您的未婚夫……”
探兵的聲音很大,破開雨聲,清晰地傳到在場士兵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