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鐘。
江倜已經(jīng)放開宋杳杳,從衣兜里拿出那個戒指盒。
“好像放在這時候有些草率,但我不想再等了?!?p> 江倜一邊說,一邊從盒子里拿出一枚小巧漂亮的戒指。
牽起宋杳杳的左手,尺寸剛好,戒指戴進宋杳杳的無名指上。
在清亮月色下,戒指晃動一閃而過的光。
宋杳杳垂眸,盯著這枚戒指看得出神。
一剎那,這個寂靜得仿佛什么聲音都聽不見,江倜衷切的目光緊落在宋杳杳低垂的小腦袋上。
繼而,物體掉落地板的清脆聲響打破了此刻略顯僵持的寂靜。
那枚漂亮的戒指在地面上盤旋了幾圈,直到?jīng)]了聲音。
掌心的余溫,空氣中殘余的發(fā)香,像是一場真實的錯覺。
“杳杳!”
原本懷中的人真真切切地在他眼前消失,只剩地上的戒指。
江倜發(fā)了瘋似的找宋杳杳,聲音引來了許白。
“杳杳呢?”江倜攥住許白的手腕,“你有看到杳杳嗎!”
“杳杳是誰?”許白疑惑,問:“你不是一直一個人在這待著的嗎?”
許白的反應(yīng),像是完全不知道宋杳杳存在的樣子。
江倜拿出手機給柴朗打電話,可通訊錄里根本沒有柴朗的手機號碼,他又撥給了嚴朧,得到的回答與許白一樣。
他去網(wǎng)上搜,無論是“宋杳杳”這個名字,還是微博賬號“91827364”,所有關(guān)于杳杳的資訊全都搜索不到。
江倜離開許白的醫(yī)樓,一路飆車到世庭,大門的安保以查詢不到33層戶主的名字把江倜攔在世庭之外。
沒有一個人知道宋杳杳,沒有一絲宋杳杳存在過的痕跡,她像被這個世界除名了一樣。
沒有宋杳杳的存在,他自然不會來世庭,更不會認識柴朗,連哎喲也沒有,一切一切,都遵循著宋杳杳不存在的軌跡發(fā)展。
可關(guān)于宋杳杳的記憶,江倜記得一清二楚。
臨湖綠道。
凌晨的湖邊空無一人,屬于深夜的冷意浸透全身。
還是他們昨日一起牽手走過的地方。
“杳杳,生日快樂?!?p> 紅色的生日燭在夜風里曳動,滾燙的燭油順著燃燒的燭身落在手指上,很快,燭苗閃爍幾下,徹底熄滅了。
在親眼看著她消失,那種慌亂無力的感覺斥滿心頭,原來所有的不安是早有預感,日日顧慮竟真成了真。
“嘶——”
死寂的心臟忽然劇烈的跳動起來,激烈地叫囂像是要跳出他的胸腔,撕扯著連接心臟的筋脈血管,甚至能清晰感知血管因撕扯而破裂,一股血腥味直沖喉間。
江倜捂住心口,一口鮮血噴涌而出,捂著心口的掌心下滲透出鮮紅,身體支撐不住,江倜單膝跪在地上。
良久,他才緩緩抬起頭。
還是那張臉,棕眸里卻有了一絲變化。
他抬手,輕拭去唇邊的鮮血,嘴角勾起不明意味的弧度。
“阿予。”輕喃這兩個字。
掌心下明晰有力的跳動,他知道,那是屬于阿予的心跳。
他站了起來,瞧著漆黑的湖面,這是盛京最大最深的城中湖。
沒有絲毫猶豫,利落的跳躍,水花聲激起,在夜里格外大聲,也不會有人注意。
他的身影,頓時消失在湖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