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藥先喝了,以防你講到一半貧血?!狈鰰猿猩弦煌霚幎说浇茟浢媲啊?p> “凌夕你費(fèi)心了?!苯茟泟傉覀€(gè)位置做了下,便接過湯藥一飲而盡,“好苦……”
“省省吧你,有的喝就不錯(cuò)了。這藥開始煮的時(shí)候還是三更半夜,那時(shí)候哪里京城有草藥買,還好紅薇備了一些?!苯沏褐S刺道。
“這件事你怎么看?”扶曉問道,“覺得有哪些人可能殺你?”
“嗯,不好說。但我認(rèn)為這兩批人背后都是皇族的勢力,甚至就是皇子之一?!?p> “怎么說?”左秋問道。
“直覺?!?p> 雖然僅憑直覺做出判斷聽著荒謬,但紅葵接著解釋起來:“其實(shí),殿下的話也并非空穴來風(fēng)。如今大熙太子之位空置,據(jù)說擇出太子的大典很快就會舉行。這個(gè)時(shí)候,恐怕不少人會不擇手段地去排除異己?!?p> “有道理,這樣一來,皇室骨血所煉的燃萁之毒,不正就是針對我們的殺手锏嗎?”姜云愫作為長公主,明明自己也面臨著同樣的危險(xiǎn),卻依舊能平心靜氣,這或許就是在沙場上練就的風(fēng)范,“不過,好在我們有扶曉。雖然無法解毒,但你能預(yù)防更多人受到毒害,不是嗎?”
扶曉點(diǎn)頭默認(rèn)。
“如果背后的人是皇子或公主之一,這不就是手足相殘?更何況還是兩個(gè)?!闭卵┏蓡柕?。
“身在皇族,手足真情始終是奢望。”姜云愫頗有深意地說道。
扶曉見眾人討論著都沒有個(gè)所以然,便轉(zhuǎn)而問道姜云憶:“你有什么打算?”
“對啊,殿下,你有什么打算?”左秋接著說道,“這兩個(gè)月里我們必須盡快抓到兇手,讓他交出解藥?!?p> 姜云憶沉思了一會兒,吐出四個(gè)字來:“冬至大宴?!?p> 每年冬至,皇宮便會舉辦盛大的宴會,由皇后操辦。宴席自長樂宮一直擺到未央門,繁華異常。屆時(shí),皇親國戚、文武百官中但凡有所聲望名譽(yù)的都會來訪,乃是皇宮最熱鬧的時(shí)候。
如果兇手是皇室中人,就很可能也會在這場宴會上。更何況,現(xiàn)在姜云憶中了毒,完全不夠打。如果不赴宴,無論是借口抱恙還是直說中毒,都可能引來更多乘人之危的刺客。
這是一場非去不可的宴會。
“可殿下的身體吃得消嗎?”魚兒關(guān)切地詢問道。
“喝完了藥……應(yīng)該一段時(shí)間不會有問題?!奔t薇支支吾吾地回答道。
“我必須去?!苯茟涙?zhèn)定地說著,“因?yàn)榈綍r(shí)候該來的都會來。”
此時(shí),進(jìn)來一個(gè)小廝傳話道:“有客人,是來找殿下的?!?p> “沒看見殿下正抱恙嗎?”紅葵阻攔道,“敬一杯茶就送客吧?!?p> 此時(shí)那小廝看著十分為難又不敢多說,恐怕來者身份不一般,不見淮王不罷休,扶曉察覺到了便問道:“來的是誰?”
“金伊冉,金姑娘。”
與此同時(shí),在淮王府廳堂之上,金伊冉早已候著了,手中端著一杯茶踱來踱去,明顯是在等姜云憶現(xiàn)身。忽然她聽見腳步聲,便急匆匆地回到客座,端坐起來。可惜來的不是淮王,而是扶曉。
“怎么是你?!”金伊冉見了扶曉,像是老鼠見了貓一樣,猛地打了個(gè)顫。可見昨晚一刀斬頭花的事情,她還是心有余悸。誰知今日換了套頭面,又撞上了這個(gè)不好惹的主。
“忘塵他沒空,我?guī)退涌汀!?p> “原來如此啊……”金伊冉這下才想起了那些禮儀,便補(bǔ)上問候,“見過姚川郡主?!?p> “哦,什么事?”扶曉也是直來直去,和這位水袖善舞、八面玲瓏的金姑娘沒什么好說的。
“是這樣的,郡主?!苯鹨寥秸f著,不知從哪里抽出一塊帕子,又?jǐn)D出一兩滴眼淚來,便擦淚便說道,“家父昨夜不幸染了風(fēng)寒,一個(gè)月里都無法再出門,也無法攜我赴冬至宴。但家父希望淮王殿下代替他老人家,送小女子一程。麻煩淮王殿下,真是令小女子慚愧萬分。”
“不必慚愧,我們不送?!狈鰰赃€是帶著一副冷冷的神色。
至于金伊冉,一看嘴型就知道本來是都要破口大罵的,但卻又一下子收了怒火,繼續(xù)和顏悅色地說道:“郡主,這淮王府只有淮王殿下說的話算數(shù)。不是小女子有意違抗,只是如果連淮王殿下都沒見到就被拒絕,說不過去吧?外人恐怕會覺得是郡主您不講道理的?!?p> “你兄長一樣也會赴宴,你卻偏偏以請求陪送的名義要黏上忘塵。那這又是什么道理?”
“我兄長他……他……”金伊冉的嘴這下終于被絆住了。
“好了,來人送客。”
“慢著!”金伊冉大叫一聲,看來是真的惱羞成怒了,“扶凌夕!你以為你是誰?淮王府哪有你說話的份?我今天不見到殿下是絕對不會走的!”
扶曉瞬間又一次抽出鳶尾。這次二人相距不過兩臂,劍鋒幾乎就是擦著金伊冉的眼睛劃過去的。但還是沒有真正傷到人,只是削掉了一撮鬢發(fā)。
即便如此,金伊冉還是嚇得面色煞白、一動不動,不知是恐懼還是被劍氣震懾住了。完全不見先前的高高在上或端莊大方。
“上次是頭花,這次是鬢發(fā),下次說不好真的砍頭了?!狈鰰越又至滔乱痪洹八涂汀?,金伊冉就嚇破膽一樣被幾個(gè)丫鬟給“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