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李世民穩(wěn)定心神,恭敬拜見。
“嗯?!崩顪Y悶哼一聲,將氣拉的很長,顯得沒什么興致,“深夜求見朕,何事?”
李世民看向李淵身旁的張婕妤和尹德妃,“我與父親交談,還請兩位妃子回避一下。”這兩人是李淵晚年最寵幸的內寵。
李淵聽后喘了一聲粗氣,說道“不必,兩位嬪妃都是自己人,有話但說無妨。”
李世民見狀頗為無奈,但事情緊急不得不說:“父親,我聽聞我手下大將尉遲敬德被您打入了大牢,敢問他犯了什么事?!?p> “哼,什么事?你還好意思問什么事!”李淵坐直身子,厲聲朝李世民說道。
“你那尉遲敬德夸口說自己不僅能躲避刺來的槍,還能反將對方的槍擒過來?!眱葘檹堟兼ゲ遄煺f道,“齊王不信便與其比試。果然齊王三槍都沒能刺中,真是好生威風?!?p> “那為什么捉了他?!崩钍烂褚娛菋邋嘧?,臉上滿是厭惡,但還是救尉遲要緊,強行壓了下來。
“為什么?哼,誰知那尉遲敬德躲過齊王槍后,又反刺回齊王。我看他這是要殺了齊王。替你騰騰清凈!”尹德妃所說語調妖嬈,但話里字字都像一把利刃直逼李世民。
尉遲所做之事,李世民來之前就已經知道。本就是糊涂之舉,此時再加上兩個內寵陰陽怪氣的嘲諷。李世民立馬火冒三丈,“此事乃是我與父親相談,并未與兩位嬪妃有關,一介女流,還請兩位管好自己的嘴巴?!?p> “你!”兩位嬪妃剛要張嘴反駁,李淵便抬手止住了她們,此事本就不應該讓兩位嬪妃在場,李世民所說在理,自己也不好說什么。
李淵站起身,伸手扶住李世民的肩膀,“世民啊,這尉遲敬德野蠻難馴,他反刺齊王一事,朕要是這么放過他。怕這滿朝文武,說是你所指示啊。朕這么做也是為你著想啊。”
李世民聽后急忙跪俯,低頭抱拳說道:“父親,尉遲敬德絕沒有半點忤逆的心思,兒臣愿意以性命擔保。如若朝上有人胡言亂語,兒臣自會讓他們閉上嘴巴!”
而后沒等李淵反應,李世民抬頭緊接著又說道:“而且尉遲敬德乃是我秦王府一員良將,就這么斬了,也恐難服眾。我的手下多草莽氣,若是他們因此反了,兒臣就跟洗刷不清自己的名聲了!此事還請父親三思啊?!?p> 李世民的目光如炬,被盯著的李淵猶如在被炙烤一般。
“就,就按你說的辦吧?!崩顪Y避開了李世民的目光,擺擺手說道,“下去吧,朕有些累了。”
“是!”李世民一瞥兩位嬪妃氣急敗壞的神情,便退了下去。
“皇上,你為何如此縱容他???”張婕妤和尹德妃拽著李淵的衣服嗲聲嗲氣的問道。
“好啦好啦,愛妃。尉遲敬德一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不必太過糾結。世民也是軍功赫赫,他以命相保,朕怎么能不答應呢?!崩顪Y愛撫著兩旁的嬪妃,寵溺的說道。
“更何況他的話,也沒給朕留不答應的余地??!”李淵把這句話壓在了心里,沒有說出來。
“皇上,這秦王雖說是屢立戰(zhàn)功,但卻是如此蠻橫,倘若你換他做了太子,到時候只怕我們兩姐妹還有我們的孩子,都得讓這秦王給殺個干凈。”張婕妤假裝抹著眼淚,帶著哭腔說道。
尹德妃見狀,趕緊也哭著附和道:“是呀,皇上,我們都和那秦王有過節(jié),到時候恐怕是跑都沒機會啊?!?p> “好啦,好啦,愛妃。我不換太子,不換太子。這太子之位永遠是建成的。”李淵趕緊抱住兩個嬪妃哄道。
“我們就知道,還是你對我們最好了?!眱扇寺犚娎顪Y的許諾,立馬破涕為笑。
“今天就讓我們姐妹二人好好服侍皇上吧?!眱扇说脑挭q如醉人的酒,聽得李淵陶醉其中。
大牢里,尉遲敬德正在破口大罵著。
“他奶奶的,趕緊把好酒好菜都給你尉遲爺爺端來,要不然等我出去,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別叫喚了,刺殺齊王,你這是死罪,還想出去?”
“是啊,秦王到底不是太子,就算他再厲害,也是保不住你嘍?!?p> “哦?是么?”秦王李世民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那官兵的身后,一臉笑意。
見到是秦王,幾個嘴臭的官兵立馬跪倒在地,止不住的磕頭。
“打開牢房!”李世民指向尉遲敬德的牢房,
“秦王啊,這太子有令,他這牢房誰來了也不給開?!惫俦恼f道。
“哦?那皇上的口諭行不行呢?”李世民雙眼射出的寒光嚇得那官兵渾身發(fā)抖。這眼神里透露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仿佛那寒光直直的射進了心里。
“遵,遵命?!惫俦s緊打開了牢房。
“他奶奶的。”剛被放出來的尉遲敬德猶如一只下山的猛虎,“嗖”的一聲便沖出了牢房,一頭撞在了剛才叫囂的官兵頭上,一頭就撞暈了過去,“讓你嘗嘗你尉遲爺爺?shù)膮柡??!?p> “敬德回去了?!崩钍烂駭[擺手制止了他的胡鬧,尉遲敬德猶如一只溫馴的小貓跟在身后,便離開了。
一路無言,回到秦王府。
長孫無忌已經等候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