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這樣子,黃衣列地就急了起來,畢竟他知道對方說的是對的,僅僅只是憑借自己的力量,根本離開不了這個幻境,急忙轉身,對白衣列地離去的背影大喊:
“那么我怎樣才能成為你?”
聽了這話,那白衣列地也猛的轉過身了,臉上居然是一臉的憤怒,用犀利的目光打量了著黃衣列地,嚴肅的說道:
“你永遠沒有資格成為我,因為,你不夠格!記住,永遠不要妄想成為誰,你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努力超過他,或者站在低谷中高高的仰慕他?!?p> 說完,白衣列地手臂一揮,黃衣列地便一臉懵逼的離開了幻境,雖然是一臉懵逼,但是聽了白衣列地的話,黃衣列地不知道為什么全身的熱血開始沸騰,一股從未有過的情緒蔓延與心中,但同時他也感到十分疑惑“我想成為誰關他什么事?他又不是我姥姥?!?p> “你……你在干什么?”
當列地從記憶中清醒過來時,發(fā)現(xiàn)那靈女在自己身邊繞來繞去,左手搭住下巴,仿佛在思考些什么。
“我?沒事兒,我就是莫名的覺得你身上的氣息感到特別的熟悉,想確認一下。”
靈女對著列地微微一笑,嬉皮笑臉的說著。
當她那艷紅的眼眸與列地幼嫩的眼眸相對之時,列地突然感到靈魂深處有什么東西被吸引了,這種感覺當然不是異性相吸,因為這種感覺就算是絕美的卡斯也沒有給她帶來過,而且靈女身上的氣息列地也感到有種莫名的熟悉感,感覺冥冥之中,他們曾經(jīng)相識過。
“你究竟是誰?為什么認識我?”
這種感覺從來就未曾有過,使列地感到異常驚駭,但又出于好奇,只能膽膽怯切地向前詢問。
“你好,自我介紹一下,不對,我好像忘了我叫什么名字了,嘻嘻,不好意思了,大家都叫我靈女,不過你可以叫我靈女姐姐,至于為什么我知道你的名字,這是個秘密?!?p> 說到最后,靈女居然還裝模作樣地向四周望去,似乎害怕別人聽見似的,然后湊到列地耳邊,左手的中指放在淡紅色的嘴唇前,聲音也是極其微小,就連身靈師的列地也需要全神貫注,才能勉勉強強的聽清楚,如果真的想要找一個對比的話,恐怕這聲音也只有蚊子能與之匹敵了。
“靈……靈女姐姐好?!?p> 原本好好的一句話,從列地口中說出來就完全變了一個味,不過那靈女也沒有在意,邊向通往一層的通道走去,邊道:
“如果不想被那些可惡的怪物吃掉,我勸你還是快點跟上我的步伐?!?p> 在先前靈女一直擋在列地面前,遮住了他的目光,使列地根本無法看清楚塔內(nèi)的情況,可是現(xiàn)在隨著靈女身體的挪動,一只只面目掙扎的妖出現(xiàn)在了列地的眼前。
“等等我?!?p> 雖然列地對靈女并不是那么的信任,但是看著她身后那群妖,內(nèi)心還是充滿了恐懼,跟上了靈女的步伐,奇怪的是那些妖總是與靈女,列地之間保持著一定距離。
盡管妖與妖之間擁擁擠擠,還不時的被自己的同伴誤傷,但卻依舊不敢縮短與靈女他們之間的距離,仿佛在靈女的周圍有一個殺傷力極大的結界,而這個結界并不會傷害列地與靈女,只會傷害在這塔內(nèi)的妖。
事實并非如此,就在列地剛來到靈女身邊的時候,妖群中竟然有一只虎妖也來到了列地的身后,那妖的眼中充滿了殺意,悄悄地抬起后爪,貪婪的向列地襲去,可是就在虎妖的爪子快要接觸的列地時,卻被靈女一個犀利的目光喝回了遠處。
列地見靈女用犀利的目光看向自己這邊,本能的后一轉,剛好看見了虎妖將虎爪抬起,嚇出了一身冷汗,趕忙將自己與靈女之間的距離拉近,他自然看得出,只有待在靈女身邊,才能獲得短暫的安全。
如果列地足夠細心的話,定會看得出那群妖眼中都包含著一種奇特的情緒,那就是虔誠,不過這虔誠自然不是對于列地,而是靈女,在那些妖的眼中,這靈女是神圣威嚴,高雅而又不可褻瀆的,就像一位神明一般。
列地跟隨著靈女下了環(huán)形石梯,通過了綠油油的通道,重新回到了鎮(zhèn)妖塔的第一層,此時第一層先前被列地消滅的妖已經(jīng)基本復活。
詭異的是,當眾妖群看見靈女時,竟然主動的讓出了一條道路,靜靜地站在兩旁,眼中也是充滿了虔誠的神情。
而那眾妖讓出來的通道直通鎮(zhèn)妖塔大門,只不過鎮(zhèn)妖塔中央的那個鎮(zhèn)妖燈是無法自己移動的,所以正好擋在了路中間。
“這靈女究竟是什么人,為什么好像這塔內(nèi)的妖都與她有關系,還有她要帶我去哪?難道眼前這個美貌的女子是邪惡的妖怪化身而成的?要將自己帶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吃掉。”
想到這里,列地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停下了前進的腳步,小的時候卡斯告訴過他,有的妖長得十分像人,憑借自己的容顏將人類騙到偏僻稀遠的地方,然后吸取人的精元,提升他們自己的實力。
“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靈女見列地停下了前進的步伐,以為是先前被困在幻境之中太久產(chǎn)生了不良的影響,所以十分關切的詢問,但她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如此心地善良,卻被別人誤以為是吃人的妖怪。
“我……我沒事!靈女姐姐,我們這是要去哪里?”
“我?guī)闳ユ?zhèn)妖塔啊?!?p> “啊?鎮(zhèn)妖塔?這里不就是嗎?”
“不,我現(xiàn)在是準備帶你去真正的鎮(zhèn)妖塔。”
“真的?難道這個是假的不成?”
列地越聽越糊涂,完全沒有理解靈女的意思,然而靈女也不煩厭,十分耐心的解釋著:
“現(xiàn)在我們處在的這個鎮(zhèn)妖塔是由大陣產(chǎn)生的幻象,真正的鎮(zhèn)妖塔并不在這里,而是在……”
“腳下!這……這怎么可能?”
當靈女戛然而止的時候,十分神秘的用右手指了指腳下的地面,這一指完全顛覆了列地的三觀,鎮(zhèn)妖塔難道不是聳立在地面之上的嗎?為什么會埋在地底?這還是塔嗎?干脆叫鎮(zhèn)妖墓好啦。
靈女也不再解釋,只是神秘的一笑,隨后兩人便來到了鎮(zhèn)妖塔的中心位置,也是那盞擋住去路的鎮(zhèn)妖燈奉放的位置。
只見靈女在鎮(zhèn)妖燈前停下了腳步,雙眼緊閉,兩手抬起合攏,那修長的手指對準相反的兩側,做出了一個奇異的姿勢,同時口中默念咒語,一副虔誠祈禱的樣子。
“她在干什么?難道在做法事?不對,不像。”
對于靈女的動作,列地突然感到有幾分熟悉,那不正是小時候卡斯帶他去玄溟之海時,看到那兒的居民祭祀時的動作嗎?但是他又很快發(fā)現(xiàn)有些不同,玄溟之海的居民祭祀時的口吻與靈女的口吻有著很大的區(qū)別。
“轟轟~轟轟~”
就在列地疑惑萬分的時候,他們腳下的地板突然震動起來,伴隨而來的還有著機械運作的聲音,隨后沒多久,那鎮(zhèn)守在塔中央的鎮(zhèn)妖燈直接對稱地分成了兩半,隨著地面上的地板向兩側緩緩挪去,直到地面上出現(xiàn)了一個兩米長的正方形空洞才停止運作和聲音,同時一節(jié)節(jié)通往地下的石梯暴露出來。
“走吧!我現(xiàn)在就帶你去真正的鎮(zhèn)妖塔?!?p> “哦?!?p> 說罷,列地隨著靈女潛入了這個黑漆漆的空洞之中,這洞中并不像列地以往在“鎮(zhèn)妖塔”通過的那種通道,這個洞才是真正伸手不見五指,黑漆漆的一片,就算是點燃了火把,也只能照亮一小片地方,而且這黑暗就像有生命一樣不斷侵蝕著僅有的光明。
可能是因為小孩天生就懼怕黑暗的原因,列地緊緊地跟著舉著火把的靈女,借著火把的光芒緩緩前進,如果不是男女授受不親,害羞的緣故,恐怕列地早就緊緊抱住了靈女。
不知道行走了多長的路段,在二人面前黑漆漆的通道中心現(xiàn)了一點淡藍色的幽光,那藍光并不刺眼,反而有些柔和。
但是盡管如此,腿腳有些酸痛的列地還是瞇著眼望向那藍光,疑惑的問到:“那是什么?”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靈女顯然不是第一次來到這里,但卻還是擺出了一副很好奇的心態(tài),微微一笑,拉著列地的手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列地被突然人拉著快跑,有些跟不上速度,再看去那比先大打上幾圈的藍光,有些恐慌,不假思索地叫道:
“靈兒,那到底是什么東西?會不會是妖艷紅獸?”
“你說什么?”
靈女對妖艷紅獸這古怪的名字倒是沒有感到什么驚訝,但列地那“靈兒”二字,卻使她的靈魂就像受到了十萬伏特的電擊一樣,停止了奔跑,聲音不再是先前的甜美,變得有些詭異。
一臉震驚的看著前面因為慣性的緣故,還向前走了幾步的列地,同時一個面帶微笑的白發(fā)男子的面孔出現(xiàn)在她腦海中。
“我說……會不會是妖……艷紅獸?那個可怕的怪物。”
盡管有火把的照明,但還是光線還是比較昏暗,列地自然看不清楚此時靈女的面部表情,但是聲音確實可以聽到的,他從靈女的聲音中感受到了靈女情緒發(fā)生了些變化,但卻具體不知道是為什么。
他居然還天真的認為這從太古時期存在至今的女魔頭會害怕自己口中名字極為怪異的妖艷紅獸,沒錯,靈女就是從太古時期存在至今,率領當時的妖族獨霸一方,只是……
“我是說,你剛剛叫我什么?”
靈女強忍著心中的激動與憤怒,湊到列地的臉前,紅黃兩眸相對而視,一個比較激動,一個比較疑惑,可是靈女怎么也沒想到列地會給自己這樣的回答:
望著靈女那近乎于被火燭受過的眼睛,列地悠悠地說道:“我剛剛叫你什么?難道不是靈女姐姐嗎?哎呀,忘記了,哈哈。”
“……”
靈女也是一陣無語,不過并沒有繼續(xù)追問下去,只是舉著火把,放慢了速度陪著列地一語不發(fā)地向前行走著,漸漸地,隨著時間的推移,那原本只有一丁點兒大的藍色光點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光門”,充斥在四周,將周圍的石壁也“染”成了淡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