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wèi)帶著一名女子就上來了。
因為現(xiàn)在是公開審案,所以縣衙外聚著群眾。慕容瞿也在里面,拼命地往前排擠,毫不顧忌自己的身份。
見到來者,他就不安分了。
“郁金!”慕容瞿大喊,郁金回頭往向他,終于在這一次,對他施以一笑,眼淚含著淚花。
那一笑,可真是盛放在心頭上。
慕容瞿先是興喜不已,但很快卻又發(fā)現(xiàn)事情的不對性,忙想再喊,卻被一直跟在身后的時鳩捂住了嘴,發(fā)不出聲來。
郁金面上有些歡喜,他跪在大堂上,在陳生的旁邊。嘴角掛著笑,不知是因為見到心上人的歡喜,還是放下陳生的喜悅:
“草民郁金,拜見知府大人?!?p> “報案人春居閣花魁郁金,你有什么要講的?”
陳生不敢望向郁金,他一直低著頭,耳朵卻豎起來想要聽清郁金所言。
畢竟他們有五年革命友誼,不會如此過河拆橋,落井下石吧?
“近幾日接連有花魁慘死,皆是李杪和陳生二人所為。我不忍看其他姐妹含冤而死,特地報案,望求一個真相,還姐妹們一個公道?!?p> 郁金微笑著說出這個事實,陳生聽后滿臉詫異,卻被李杪牽制著不敢說話。他一直低著頭,有些頹廢。
郁金轉(zhuǎn)頭看了陳生一眼,后者因為害怕而稍稍抖動著身體。
“另外草民亦是來自首的。”
自首?!
慕容瞿瞳孔放大,完全不敢相信郁金說的話。他扯開時鳩的手,忙喊道:“郁金你在說什么傻話?快點出來!”
司徒韶?zé)┰甑匾慌捏@堂木,呵斥道:“吵什么?”
底下瞬間一片安靜。
郁金心里泛著暖意,他之前為什么會沒有遇見慕容瞿?而遇見了陳生,這個軟弱無能又貪財好色的懦夫?
這個只會向自己索要錢財然后去和其他花魁享樂。
“怡紅院的花魁岑香,是我殺的。”
眾人一片嘩然。
慕容瞿急了,都想立刻沖進去把郁金帶走:“郁金你今天怎么了?凈說些糊涂話!快點過來,是非真相自有知府!”
司徒韶瞧了眼時鳩,后者立馬示意,托著慕容瞿就走了。
李杪眼神一愣,忽而明白,勾起唇角露出了微笑,但看起來陰森。
原來是她殺的,偽裝地真好,還以為是主人來做的。那既然如此,我的任務(wù)完成了。
街邊客棧里,一人站在窗戶邊,低頭往下去,正好可以看到全過程。
“主上,已經(jīng)完成了?!北澈蠛鋈婚W現(xiàn)出一人,蒙著布,只露出雙眼睛。
那人語氣冷淡,帶著扳指的右手放在窗戶檻上:“很好,是時候給司徒韶一份大禮了?!?p> 窗戶一關(guān),屋子里只剩下黯淡。
*
花魁的案子判完了。
前因后果司徒韶已經(jīng)了解,至于為什么對象是花魁:
其一,花魁收入很大,一場表演大多都要花費重金,往往一票難求,所以花魁所得的分紅也是很高的。
其二,花魁常常一年更換一次,為了能夠繼續(xù)生存下去,老鴇定會再擇花魁。也正因如此,這件事也會很快埋沒。
其三,李杪為縣令,所以在調(diào)查花魁案時,老鴇為了名譽會塞錢給李杪。他會因此一舉兩得,利益巨大。
*
陳生和郁金的關(guān)系,只是朋友。
郁金以為他可以拋開其他人的冷嘲熱諷,冷眼相向,可以和自己在一起。
但他錯了,一個貪戀錢財?shù)娜?,是不可能會忽視別人的眼光。就算郁金可以,但世人不允許。
郁金為了他,不惜花費重金把自己打扮地像個女子。他知道陳生愛逛青樓,因此他就入了春居閣。才發(fā)現(xiàn)陳生愛的,只有怡紅院的花魁。
他心有不甘,便派人去怡紅院的花魁的灑滿由滿堂紅而制成的水。本想嚇嚇?biāo)?,卻不知她竟有隱疾,就這般離開了。
他為了不發(fā)現(xiàn),因此就把她偽裝成幾次前一樣的花魁慘狀。
陳生知道后,當(dāng)夜提著劍就想去找郁金對峙,但被司徒韶攔了下來。
陳生的后悔和苦惱,從答應(yīng)李杪的那時起,就已經(jīng)注定會有。
自始至終,唯有郁金一人自作多情。
*
當(dāng)晚。
慕容瞿在被窩里失聲痛哭。
他做了一個夢,他夢見了郁金,那個記憶中特別純潔漂亮的女子。
她朝自己微微一笑,有些扭捏不好意思,她低著頭說:“如果我是男子,你還會喜歡我嗎?”
慕容瞿忘記了她聽到回答的模樣,只記得自己說了句:
“當(dāng)然會!”
然后,就再也沒有下文了。郁金含淚而終,原來他才發(fā)現(xiàn),
自己已經(jīng)喜歡上了慕容瞿。
和風(fēng)不愛愛熏風(fēng),待得相逢展靚容。六月深知顏色少,多情方有滿堂紅。
謝謝你的到來,點亮了我晦暗已久的世界。
此后,海底月是天上月,心上人不再是眼前人。
但殊不知,結(jié)束亦是開始。
花魁與金案(完結(jié))

陌北街
其實本書主要是講古代情緣,并非真正的探案歷險。 ?。莻€‘主上’是誰呢?故事仍將繼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