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搖搖頭:“我并沒有翻過這里的東西,桌子上就擺著信紙和墨水。”
幾天里忍受的孤獨感和委屈,再見到熟人后,江小忍不住抱怨,她把嘴巴撅起來,嘟囔道:“那信紙也不好寫,干巴巴的,墨水淡淡的,還沒寫幾筆就干掉了,還有那毛筆,就只剩下幾根毛在那里,寫出來的字一點兒也不好看?!?p> 在江小眼里,什么事情都不稱心如意,她現(xiàn)在很想對司徒韶抱怨自己這幾天的悲慘生活。但見司徒韶忙著翻找東西,她也只能坐在椅子上看著她。
聽了江小的話,司徒韶走到那桌案前,拿起那“只有幾根毛”的毛筆和“干巴巴”的紙。她將紙平鋪開,抬起毛筆,將整支毛筆都塞進(jìn)墨水瓶里,轉(zhuǎn)了幾圈后把它拿出來,在紙上胡亂寫幾個字。
很清晰地看到,墨水很淡,干的也很快,將它拿起來放在太陽底下才得以看清。
這個上上上次司徒韶收到的那幾封信是一樣的。
也就是說,當(dāng)年的事情不僅僅只限于石責(zé)鎮(zhèn),就連楊江這邊的茶莊也受到牽連?!
司徒韶腦子快速地轉(zhuǎn)著,慢慢分析著這一整件事情的過程。
先是一封信的警告,在當(dāng)夜就發(fā)生了案件,之后接連幾天后斷斷續(xù)續(xù)收到三封信,發(fā)生了兩起案件。
隨后,在云清陌的解說下,又將矛頭伸向了石責(zé)鎮(zhèn)。
在自己去皇宮刑部翻閱資料時,羈鳥突然現(xiàn)身縣府,意圖想報仇雪恨,但卻被葉青衫發(fā)現(xiàn)并將她捉拿歸案。
但在明天的時候,羈鳥卻功力大增,打壞她眾多物品后逃之夭夭。
隨后再是太守府一案,寧子雖被抓獲,但自己卻并不清楚她的動機(jī),尤其是她的那句忠告。
到后來,曉府與江府聯(lián)姻,羈鳥再次現(xiàn)身,這次卻把矛頭引向了茶莊。
她雖然把江小關(guān)在這里,但卻并沒有對她怎么樣。
如果說羈鳥這么做只是為了拖延時間,那么她又在等什么?
司徒韶看著寫了羈鳥兩個字的紙,陷入沉思。
葉青衫望著司徒韶的背影,也在思考,眸子的光流轉(zhuǎn)不定,他隱藏了太多東西,讓人根本看不透也猜不著。
屋子里的安靜令江小有些尷尬,她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但卻也不能去打擾。
她開始胡思亂想,她在內(nèi)心里哭著祈禱爹爹可以來救她,她也很想曉郎……
竇然,江小打破這安靜的一刻:“我不在曉府,誰在?!我自從新婚那夜來到后,誰又見到了曉郎?!”
難道是大人口中所說的“羈鳥”?!那新婚那夜,誰又……?!
她不敢往后想。
司徒韶倒是回神了,她對于江小的擔(dān)心并不詫異。羈鳥那般熱愛舊林,是絕對不會碰除他以外的男子。
“看這天黑蒙蒙的,好似要下雨一般。”江小嘆氣地望了眼窗外,她真的好想出去,身上散發(fā)的臭味令她作嘔。
“下雨?”司徒韶也望了出去,她出門明明看了黃歷。而且早上艷陽高照,怎么可能會下雨。
司徒韶突然好似茅塞頓開一般:羈鳥的所有行為只不過是為了托住她。
“曉府出事了。”
葉青衫平淡開口,語氣平淡,看不出有任何的波瀾。他望向窗外,有人的計劃要開始了。
但他,卻沒有任何的資格去阻止。
“那還干等什么??。 苯∽ブ~青衫的衣領(lǐng),表情有些猙獰,“我本想指望你們來救我,卻沒想到你們在這里思考了大半天!現(xiàn)在曉府出事了,你們卻還在這里悠悠哉哉!曉府要是怎么了,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們的!!”
江小氣得眼淚都出來了,順著臉頰,滴在衣袖上。
司徒韶趕忙上前分開兩人,也是皺著眉頭道:“出不去了,他們就是為了把我們引過來。門窗都被上鎖了,如果我們硬碰硬把他撞開,整個茶莊和錢村的人都會同我們拼命的?!?p> 為什么又多了個錢村?
犯罪人同伙的話能信嗎?
縱然能信,就單憑他們?nèi)诉@微薄的力量,手無寸鐵又不能傷害百姓,他們能怎么出去?
“那……那怎么辦?”江小的瞳孔里皆是絕望,她雙目空洞地呆坐在地上,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般,卻又熱得像可以把鐵都融化。
司徒韶看了葉青衫一眼,道:“等今晚過去,我們就可以出去。對吧,葉青衫?”
司徒韶在最后面喊了葉青衫的全名,有些生疏。那一刻,兩人就像是熟悉的陌生人一般。
葉青衫嘆了口氣,他啟用備用計劃1:“不用等今晚,現(xiàn)在就可以?!?p> 他環(huán)視了眼周圍,手里拿著毛筆,推開了屏風(fēng),朝著地下狠狠地刺去。
很快,原本拜訪屏風(fēng)的那個地方出現(xiàn)了通道,一條不知通向何處的地方。
葉青衫觸發(fā)了開關(guān)。
他從袖里掏出火折子,像上次一樣輕輕一吹,那明艷的火立刻冉冉升起。
三人向那通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