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好在發(fā)現(xiàn)及時,不然曉府昨日剛掛上去的紅綢,今日就要換白布了。
凡事失心瘋?cè)耍獗砜雌饋黼m與平常無異,但在各種方面還是會有不同之處。
就不如說像羈鳥,自從舊林安眠的那一刻,她就已經(jīng)開始恨上這個世界。當然,她也無法忍受別人的恩恩愛愛。
所以,在這十年內(nèi),就有了令人聞風喪膽的成親事件——紅綢換白布。
*
曉府。
“喲,大人來了?!”曉員外聽到下人來報忙起身走到大門迎接。眉眼笑成一條線,眼角的皺紋也都可以看得很清晰。
司徒韶從馬車上下來,她這次是穿著官服來的,不似昨日的淡雅。
“曉員外不用這般客氣,今日而來其實是為了令郎和小小一事?!?p> 司徒韶直接開門見山,盡管有些唐突。
今日本是成親二人的第一天,理應(yīng)奉茶孝敬長輩,但由于司徒韶這么一覺和,這事也就延后了些。
而至于為什么司徒韶要來找他們倆,是因為……
這事不簡單。
事發(fā)突然,曉郎和江小二人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被司徒韶叫進了偏殿。
江小是第一個。
但盡管是偏殿,司徒韶不得不還要再插一嘴:殿內(nèi)的擺設(shè)還真有一手,若非是偏殿,她都不知曉員外把她帶到了那個寺廟的禮堂。
*
“請坐?!彼就缴厣焓质疽饬怂媲暗膱F蒲,而她的背面就剛好擺了一尊佛像。
江小提起裙擺,姿態(tài)優(yōu)雅地坐在了那團蒲上。
?。ㄒ驗槭钦垺白保?p> 司徒韶暗自咋舌,不愧是大家閨秀,行為舉止都比她這個“散養(yǎng)”的不知好到什么程度。
“大人想要問什么?”昨日江小是身著的喜服,紅得耀眼,今日也就換回了平常的妝容,只不過換了一種發(fā)髻,表示她已經(jīng)是有夫之婦了。
“夫人最近過得還好?”司徒韶說著客套的話,然而這并不是單純地問好。
“還好。多謝大人關(guān)心?!苯∽藨B(tài)端莊,笑容也是大方。根本教人看不出有任何的一絲破綻和缺陷。
“那夫人可知前五日您去了哪里?”司徒韶的話更讓江小不明白了,她有些懵。
不過卻也還是照著司徒韶的話回答了她:“我前五日還在家中。成親的前三日男女雙方都不能見面。大人,請問有什么問題嗎?”
江小很淡定地回答,眸子就好像一潭安靜的清水,完全看不出由一絲波動,與八天前司徒韶見的那個江小有著區(qū)別。
“那前七天呢?”
司徒韶繼續(xù)追問。
江小面上有些掛不住了,她蹙起柳眉,道:“大人您這就問得有些過了,我干了什么難道還要向您匯報么?這件事您是不是管得太寬了些?”
“前七天你干嘛去了?”
司徒韶繼續(xù)重復了她的問題,看向江小的眼神愈漸冷漠,甚至還帶著一絲威脅。
“試穿喜服。”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敷衍了事。
“好了夫人,您可以離開了?!?p> 司徒韶收起眼中的冷漠,她本質(zhì)是個溫柔的人,這一點不容反駁。
“……”
江小欲言又止,不過她還是告辭離開了。臨走前還滿臉問號,仍然不懂司徒韶剛才這一番行為的意思何在。
門又被關(guān)上了,外面響起了幾聲著急:
“兒媳啊,大人沒為難你吧?”
“沒有,大人只是問了幾個問題。對了,曉郎人呢?”
“哦,他被另一個人叫了,應(yīng)該也是大人吩咐的吧。”
隨著影子的漸漸黯淡,腳步聲也愈漸愈小。
里屋。
曉郎和葉青衫全程都躲在里屋,聽著司徒韶和江小的談話。
司徒韶掀開簾子從外面進來,看著有些還在凌亂的曉郎。
“怎么樣,你聽出來了什么不同之處嗎?”
今日之所以會有這一番行為,是因為送信使給司徒韶送了一封信,是別人寄給她的。
她打開一看,卻發(fā)現(xiàn)是一首很有意思的詩:
(從左上往右下方向念)
歸然興往處,
田園南野際。
清江田水鷗,
次日燕居來。
很明顯,就是此人所想要表達的就是羈鳥。
但光有詩還不行,司徒韶也跟本不知道此人是有什么想表達的。
所以,她也只好從江府和曉府查起。別人判案考得都是一步步的條理分析,而司徒韶判案,她往往都是先定個目標再去探究,從而引發(fā)出各類真相。
“小兒,她前五天不再家里,她跟我一起在柳河散步。前七天她也不是在試喜服,喜服早在一個月前就好的,前七天她和我去了麗園,去聽了戲曲?!?p>

陌北街
本文盛產(chǎn)案件哈~ 請放心觀看(不過好像沒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