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邊。
半夜的風(fēng)最是寒冷刺骨,臨近河水,這寒意不免加重。司徒韶暗中一路尾隨著顧灰到此地,卻不想跟丟了。她環(huán)顧四周,可見的,只有漫無邊際的黑。
她慢慢向前走著,竇然停下了腳步,一把鋒利的刀就架在了脖子上,緊貼著脖子,寒意霎時(shí)間侵遍全身。
“你是何人?”
一聽聲音,司徒韶便知道這人便是顧灰。好在此刻自己以女兒身示人,若穿了官服,顧灰可就當(dāng)場將自己解決了。
“途經(jīng)此地,不想竟冒犯了公子。但小女真無惡意,還請公子高抬貴手,放小女一條生路?!?p> 司徒韶低下頭,心里卻在打算著接下來該怎么去做。
“生路?我都沒有生路了,如何給你?”顧灰說的諷刺,他面如死灰,愛人離去的傷悲已經(jīng)讓他失去了理智。
說著,刀上就出現(xiàn)了暖熱的鮮血。
“這般踐踏自己的生命,可不值?!彼就缴匦χp聲道。她知道,這并沒有起到什么作用。
“少跟我胡扯,今日你就給我去……”
最后兩字還未出口,就被打斷了。
“你堂堂一個(gè)男子漢,在這里威脅一個(gè)女子,怕不妥吧?!?p> 輕佻的語氣,下一刻,駕在司徒韶脖子上的刀就碎成了兩段,她也被一人攬?jiān)趹阎小?p> 司徒韶脖子痛,她也無法抬頭去看那人的模樣,只覺得,那人一定很好看?;蛟S,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血一直在流,司徒韶的臉色愈來愈蒼白。那人似察覺到了她的異樣,忙撕了衣服的一角放在司徒韶的流血處。
“謝謝?!彼就缴貞?yīng)了聲,接過了那布料,慢慢地移開了身子,讓兩人保持距離。
再抬眼,顧灰早就跑沒影了。想來,他今晚不會(huì)再有什么出格的事情了。
“多謝公子救命之恩?!彼就缴匦辛艘欢Y。
“那你想如何報(bào)答我?”那人心情似乎不錯(cuò),湊到司徒韶耳邊。
“下輩子再說吧。”司徒韶笑了笑,這輩子就算了,她還想著怎樣去周游列國呢。這當(dāng)官,只是人生中的一部小插曲,一個(gè)意外。等到哪天俸祿發(fā)下來了,她或許就辭官不干了。
“在下青衫,不知姑娘芳名?”那人自報(bào)家門,算是將剛才那一話題省略了。
“小女姓言,言談的言。青衫公子,今日謝過了,咱們下輩子再見?!彼就缴?fù)P起頭向他微微一笑,見到他的容顏也不禁愣住。
可真所謂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夜深了,你一個(gè)女孩子回去怕不安全,我送你吧?!鼻嗌佬Φ溃请p清澈的眸子里,皆是誠懇。
“不,不用,真的不用。我對自己的相貌還是很放心的,我不會(huì)有危險(xiǎn)的……”司徒韶開著玩笑,她怎么可能會(huì)告訴他自己住在縣府里。
青衫看著如此抗拒的司徒韶,不禁笑了。他一笑,就像那漫山的花開的妖艷,醉人容顏啊。
“罷了,我也有事便也就不打攪姑娘了,姑娘還是要小心為上?!鼻嗌垒p笑,司徒韶立馬回了神,呵呵笑道:“知道了,多謝公子。”
她先走為上,差點(diǎn)就失了神。司徒韶臉紅了大半邊,若非夜色黯淡,她就真的更丟臉了……
葉青衫望著匆忙離開的司徒韶,眸中的光也暗淡了,他嘴角勾起一抹邪笑。這個(gè)丫頭,就是新上任的縣官,想來也威脅不到自己。
“爺,她走了,回了縣府?!?p> “我知道了?!比~青衫點(diǎn)了點(diǎn)頭,想起了什么,繼而又道,“你去查查剛才那男子去哪了?!?p> 還未等那人答話,葉青衫轉(zhuǎn)身便消失在了云霧中。
……
*
翌日。
司徒韶的脖子雖然上了藥止住了血,但要躲過顧灰的眼睛,除了演技要精湛外,還得處處小心堤防著。
“大人,顧家人在外面了,他們有事同你講?!眳瞧碓谕夥A報(bào)道,他心比天高,卻屈身在這小小的縣府之中沒有絲毫怨言,司徒韶看破不說破。
“我明白了。”司徒韶將桌上的藥放好后,便開門隨著吳祈一塊走了。卻忘了將那塊沾了血的布料藏好。
堂。
“官老爺,您終于來了,顧灰他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