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披上那道美麗的月光?!?p> 當楊戩吐出最后一口血后他閉上了眼,他能聽到三妹、沉香在喚他,只是現(xiàn)在他很累,累到不能睜開眼,他看到了一抹身影,不是一直期盼已久的紫衣麗人,而是那抹俏麗的粉衣少女。
“喂!我救了你,你怎么就這樣走了?!”西海海岸上那俏麗的粉衣少女鼓著臉生氣地望著遠去的忘恩負義的白色身影。
“寸心,去,給二爺洗洗!”那抹俏麗的身影雙手舉著,表情十分正經(jīng),語氣模仿著他,惟妙惟俏的。
“一叩首!二叩首!三叩首!”那喜慶的灌江口楊府穿來一陣師父興奮的吶喊聲,一對新人對著高堂一一俯身叩首。
“這一千年里你有沒有愛過我?”那日他們合離了,終于結(jié)束了一千多年的婚姻,她被發(fā)回西海,他成了司法天神,以為那會是最后一次見面,但她的問題他終究沒有回答,只是沉默。
“將西海三公主撤去封號,貶為普通龍族,永生永世不得離開西海一步!”她又救了他,卻落得個永禁西海的結(jié)局。
“把你的愛,你的遺憾都留給大家?!蹦鞘撬詈笠痪湓挘龅搅?。
可是我……
“二爺……”
“主人……”
“舅舅……”
當他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在自己的真君神殿中,調(diào)養(yǎng)生息后隨著眾人前往凌霄寶殿。
凌霄寶殿上只要是有功于新天條出世有關(guān)的神仙都被封了賞,一些曾因舊天條被懲罰的神仙也重新獲赦,哮天犬被封為犬中之王,他官復(fù)原職負責(zé)整理新天條。他沒想到東海四公主敖聽心會突然站出來,提出釋放西海三公主,那是他的妻子。
“請陛下釋放西海三公主敖寸心!”敖聽心跪在大殿上,叩了三首,又哭道,“東海不需要賞賜,只希望陛下娘娘釋放我那可憐的妹妹!”
“大膽敖聽心!敖寸心是欺君罔上、頂撞朕和娘娘,就算是新天條出世敖寸心也不可能釋放!”
“敖寸心有錯,但也將她貶為普通龍族囚禁西海兩百余年,懇請陛下娘娘釋放敖寸心!”敖聽心再次叩首不起。
就在玉帝氣得不知道說什么時,一旁不言語的楊戩卻站了出來,玉帝王母早就因為楊戩的陰奉陽違看他不爽了,此時他若為敖寸心求情,玉帝王母絕不會答應(yīng)。
楊戩走到敖聽心身旁對著上座的玉帝王母拱手道:“敖寸心頂撞陛下、娘娘固然有錯,但念其有功在身救了下界數(shù)百萬條性命,望陛下、娘娘釋放西海敖寸心!”
西海海中突然飛出一條粉色巨龍,隨后傳來一陣陣龍吟聲,不是悲傷不是憤怒不是隨意,是歡喜,是由心而發(fā)的歡喜。兩百年了,這是她第一次走出西海。
在她身后傳來父親的叫喚聲,她不應(yīng),只顧著往前飛,她有多久沒有這樣自由地飛翔過了,浮云從她身上劃過,一群正組隊飛來的鳥兒被她的真身嚇到掉落下去,粉色巨龍一驚,剛出來就犯了罪過,立即飛去,用龍爪接住,對它們露出龍牙傻傻地笑著,結(jié)果直接將鳥兒嚇得四處亂飛,粉色巨龍看著它們四處亂竄的身影頓時覺得好玩,張大嘴發(fā)出咯咯的笑聲。
后面?zhèn)鱽硪魂圐堃髀暎歉竿?。粉色巨龍忽然起了玩心,找了片濃厚的云彩藏了起來,看著那條黑色的巨龍從云彩邊飛過,忍不住笑了起來,剛想到這次出來是隨著父王去天庭謝恩,可不能因為她的玩心而害了西海,正打算與父王碰面時忽然聽到下界傳來一陣陣喊叫聲,粉色巨龍定睛往下看,是一個道士模樣的人邊跑邊喊救命,在他身后追趕的竟是一條黑色的巨蟒!
粉色巨龍猶豫著看著前方找尋自己的父王,又看了看下界危在旦夕的凡人,即便是遲到,玉帝王母應(yīng)該不會責(zé)怪她,不會為難西海。粉色巨龍看著下界已經(jīng)嚇得癱瘓在地的凡人,那條巨蟒離他越來越近,張著大嘴隨時能吞下那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粉色巨龍不能再猶豫了,以自己最大的力度沖到下界,就在離下界還有一段距離時,巨蟒忽然沖向那道士。
來不及了!
粉色巨龍集中精神,體內(nèi)的龍珠凝結(jié)法力,粉龍張開大嘴釋放力量,化作一股水柱如后羿之箭射向巨蟒。巨蟒被突如其來的攻擊打得飛出好幾里,被打得暈眩的巨蟒發(fā)出一陣陣刺耳的叫聲,被氣急的發(fā)紅的巨目瞪著從天而降的粉色巨龍,瞬間被嚇到,它沒想到竟是一條巨龍!
巨蟒并沒有因從天而降的龍而放棄吃道士的念頭,它也不顧巨龍正朝它飛來,縱身沖向嚇暈倒地的道士,不料被水柱再次攻擊倒地!
粉色巨龍終于飛到下界,她化身一個漂亮的粉衣女子,頭戴龍形珊瑚發(fā)飾,抵擋在道士身前,先去察看道士的傷勢,并無大礙,只是驚嚇過度暈倒,粉衣女子站起望向已經(jīng)起身的巨蟒,臉上絲毫無畏懼感,她心中想著敖烈曾與她講過取經(jīng)路上孫悟空師兄弟對付妖怪的畫面,也學(xué)著孫悟空的語氣道:“大膽妖孽,吾乃西海三公主敖寸心,竟敢在此造次!”
巨蟒似是聽到什么好笑的笑話,發(fā)出一陣陣刺耳的笑聲,它大笑道:“西海?那不是昔日淪為唐僧坐騎的龍三太子的妹妹嗎?哦,對了,你已經(jīng)不是公主了?只不過是被貶為普通龍族永禁西海的楊家下堂婦罷了!”
敖寸心右手忽化出一把銀劍,毫不猶豫地沖向巨蟒,眼睛早已被氣紅了,她怒道:“大膽妖孽竟敢辱我西海,毀我清譽,今日定要你性命!”
當她飛向巨蟒準備用劍刺向它時,巨蟒完全不會給她留這個機會,轉(zhuǎn)身就用蛇尾將敖寸心打飛在地。敖寸心用袖子擦掉嘴上的血跡,人形不占優(yōu)勢,何不如變回真身,眨眼間敖寸心變成了一條粉色巨龍和巨蟒糾纏在一起。那巨蟒可是修煉千年的妖孽,而敖寸心自出生便是西海的掌上明珠自小就有人護著她,她也成了一股依賴,雖說也有千年的歲數(shù),但疏于修煉,如今要派上用場卻落入下風(fēng),能攻擊它的水柱也被巨蟒看穿,數(shù)次攻擊數(shù)次閃躲,不料在慌神間巨蟒突然出現(xiàn)在她身后朝著她的脖子咬下一口,粉色巨龍痛苦地發(fā)出龍吟聲,使勁全身力氣用龍尾攻擊它才逃離危險。
敖寸心變回人形捂住一直冒血的脖子,臉色發(fā)白身體虛弱地倒在地上,眼看著巨蟒過來卻無力逃跑,敖寸心紅著眼望著藍天白云,眼睛有些刺痛,她抬起捂住脖子的手,手上沒有一處不是血液,她能聞到血腥味,也能感覺到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被血液浸濕,她將手再次捂住脖子上一直冒血的傷口,但還是沒能止住血液的流失,就算那巨蟒不殺她,她怕也會因大量流血而亡。
沒想到她堂堂的西海三公主竟會淪落至此,真怪她自己沒有好好修行,在西海就連一般的小妖精也打不過,更何況一出海就遇到這條惡心的大蟒,如果哥哥在定要罵她愚蠢。她還沒有去天界見玉帝王母,還沒有吃上蟠桃,還沒有到人間游玩,還有品嘗過人間的美食,還沒有交上幾個好友,臨出海前還與母后保證一定不會胡亂跑,可是她又沒有聽母后的話。
不甘心!
但以現(xiàn)在形勢看來,若無人救她今日怕是會死在這巨蟒口中。她敖寸心心中雖只想著自己與家人,敖烈口中的普渡眾生,她不懂,也與她無關(guān),不過既然被她撞上了,她敖寸心起碼還是有心的!
她離開父王的庇護來到下界救一個素未謀面的人,但她不后悔,西海龍三公主要死也要死得有價值!
“龍,我若吃了你定會法力大增,雖然你現(xiàn)在只是普通的龍族但好歹你也有龍皇族的血脈??!不知道楊戩知道了會不會傷心,哦,對了,他不會,他在臨死時都惦念著月宮里棄夫的嫦娥仙子又怎會為你這個下堂婦感到傷心???哈哈哈哈哈!”
敖寸心看著巨蟒自言自語的模樣就覺得惡心,在她臨死前竟還敢辱她,敖寸心咽不下這口氣,緊握手中的劍,銀劍插入地面,強撐著身子起來,她氣著用劍指著巨蟒道:“你這孽畜!我乃西海龍王敖閏之女,堂堂正正的西海龍三公主!本公主清清白白的姑娘還未嫁人你怎敢辱我,毀我清白,辱我西海聲譽!”
巨蟒頓時覺得奇怪,三界之內(nèi)誰不知楊戩當初還是天庭罪犯時便去了西海搶親?誰又不知楊戩與西海三公主的婚姻并不完美?誰又不知西海三公主因怒上月宮劍指嫦娥被發(fā)回西海永禁西海?而且還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不是公主只是普通的龍族?真是奇怪,不過這又與它何干,不如趁此機會吃了她!
就在巨蟒沖向她,而她也準備再來一戰(zhàn)時,天上突然飛來一個錦囊將巨蟒收了進去,敖寸心看著突然憑空出現(xiàn)的白衣道人,那道人滿頭白發(fā)臉上有著長長的白胡子,面容慈祥,不過騎著一只頭臉像馬、角像鹿、蹄像牛、尾像驢的神獸。
只見那白衣道長右手一伸那將巨蟒收進的錦囊便落入他手中,他左手一揮將敖寸心身上的傷勢盡數(shù)治好,又從懷里拿出一個小瓶子,扔給敖寸心,他道:“這個能暫時治好你身上的傷,一天一粒,服用三日即可。”
敖寸心本還想著是何人敢阻撓她除害的,正想著要與那人辯駁,不過見他的模樣倒是個慈祥的老翁,不過她曾聽海婆婆講過封神榜的故事,據(jù)說其中姜子牙便有一只同這道人一樣的神獸,難不成……
突然一個瓶子飛來,寸心下意識地接住,聽他說能治好被那妖孽咬的傷便乖乖地將瓶中的藥丸倒出一粒服下,瞬間感覺自己身上的傷好了許多,只是臉色還是有些蒼白,她摸了摸脖子上的傷口,傷口還在,不過已經(jīng)不出血了。
看著白衣仙人心中不由地升起敬意與羨慕,她握拳行禮,“多謝仙人搭救,不知仙人是……?”
白衣仙人笑而不語,只聽見后面?zhèn)鱽硪宦暱谝羯跏瞧婀值穆曇?,“他是我?guī)煹?,姜子牙?!?p> 敖寸心一聽心中頓時歡喜,沒想到她竟見到傳說中的大神了!
敖寸心很小的時候便知道母后是四海中唯一的女戰(zhàn)神,母后是她最為敬佩的人,只是母后與她說在這世間上還有比她更厲害的人存在,寸心疑惑,竟還有比母后厲害的?于是母后便與她講起這天地間從上古至今的神仙傳奇,傳說中有許多神界望塵莫及的大神,各個英勇非凡,拯救世人于危難之間,寸心從沒想過自己要變成他們那般拯救蒼生的大神,她只想著能護得了自己與西海便好。他們是大英雄,寸心羨慕、敬佩他們,想著若是有朝一日能有幸見上一面便是莫大的榮幸。
沒想今日竟真讓她遇上,而且這位傳說中的大神竟還救了她一命。
寸心立即便要行大禮,姜子牙忙扶住她笑道:“公主不必如此,貧道不過是路過而已?!?p> 即使姜子牙這么說,寸心還是再次行禮答謝。
只見他笑著看向寸心身后。
寸心這才想起是有人與她說話來著,不過又是何人在說話?
寸心轉(zhuǎn)身看向來人,是先前被嚇昏的道士。只見那道士穿著墨綠色的道服,手里拿著一把印著八卦圖的草扇,頭發(fā)亂糟糟的,大步走向前,張開雙臂似是要懷抱白衣仙人,白衣仙人很是熟練地躲開他的懷抱,那道人用著奇怪的口音哭道:“師弟幸虧你來得及時?。》駝t貧道和徒弟媳婦就要命喪蛇口?。 ?p> “喂,誰是你徒弟媳婦?!我乃西海三公主敖寸心,還待字閨中呢!”敖寸心聽著那道人胡言便插著腰生氣道,“若不是我及時趕到救你,你怕早就落入蛇口,怎就不見得你來謝我呀?還有他是你師弟,你又是何人?”
那道人一聽有人問他是何人立馬起了勁,一臉驕傲地道:“站穩(wěn)了,說出來嚇死你!”
姜子牙笑著搖搖頭,他這個師兄還真是一點也沒變。
敖寸心站著就等著道人報上名來。
“我乃元始天尊座下弟子玉泉山金霞洞玉鼎真人是也!”玉鼎真人驕傲地擺完姿勢后突然奇怪地看著敖寸心,“不對啊,你是我徒弟媳婦怎么會不知道我是誰呢?”
敖寸心翻了個白眼,無奈道:“我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怎么就成了你徒弟媳婦?剛才那妖孽還說我是楊戩他家的下堂婦呢!”
說到那巨蟒,敖寸心不等玉鼎真人開口直盯著姜子牙手中的錦囊眼中泛起殺氣,姜子牙看出她要做什么,便道:“它是修煉千年的蛇妖,只因一時貪欲便犯下罪孽,它命中會修成正果,不該死在你手中,貧道會收了它的千年修為,讓它重新修煉。你身上流著它的毒液,如果不及時拿到解藥便會喪命,我給你的藥丸只不過是暫時壓制住毒性?!?p> 還不得敖寸心開口,玉鼎真人突然竄出,大喊:“什么?!徒弟媳婦她中毒了?!……”玉鼎真人上下仔細瞧眼前的敖寸心,這才注意到寸心身上的粉衣已經(jīng)大半被鮮血染紅,在她的脖子處還有兩個大大的口子,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yīng),敖寸心就打斷他的大喊大叫,“都跟你說了我不是你徒弟媳婦!”話畢,轉(zhuǎn)頭對姜子牙心平氣和問道:“敢問仙人要去何處才能取得解藥?”
“你去太上老君那討要幾顆仙丹,再去昆侖山采些仙草同時服下休養(yǎng)些時日就會痊愈,不過一定要在三日內(nèi)服用而且不能動用法力否則你就會命喪黃泉?!?p> 敖寸心再一次作揖道謝,一旁的玉鼎真人聽得師弟如此說了也就放了心,他又問道:“徒弟媳婦你不是被禁西海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敖寸心翻了個白眼,指著玉鼎真人氣道:“我告訴你,不準再叫我徒弟媳婦了!本公主這一次是隨我父王前去凌霄寶殿謝恩的。”說到謝恩,敖寸心直拍腦袋,差點忘了正事,她拉起玉鼎真人道:“你和我一起上去,好和玉帝王母說明遲到的原因?!?p> “我也要去?!”玉鼎真人看了看眼前突然變得一臉兇狠的敖寸心,嘆了口氣道:“好,幫人幫到底?!?p> 敖寸心和姜子牙告別后正想變回真身卻被玉鼎真人攔下,他從頭上發(fā)冠上抽下一支筆,扔在一邊,那支筆竟化作巨大的……筆。
敖寸心呆楞片刻中玉鼎真人已經(jīng)坐在那筆上面,他揮著手喚她,“徒弟媳婦快上來,你現(xiàn)在不能動用法力,快上來,貧道送你一程。”
待敖寸心坐上后,二人便和姜子牙告別,玉筆馱著敖寸心慢慢往空中飛去,敖寸心往下界看去,那位仙人早已消失了蹤影,敖寸心望了望四周也沒有找到仙人,頓時心中多了些崇敬,若她能有姜子牙的一半修為也不至于被那妖孽打成重傷。
不多久二人就來到了南天門由天兵領(lǐng)著去了凌霄寶殿,這還是敖寸心第一次見到這么多神仙,她暗暗對身旁的玉鼎真人說話,眼睛直對著大殿上各路神仙轉(zhuǎn)悠:“這還是我第一次來天庭,居然有這么多神仙,聽說都是封神之戰(zhàn)里的。”
玉鼎真人早就覺得徒弟媳婦不正常,這會兒不就更證明了嗎?
玉鼎真人看見前面站著的徒弟楊戩,揮著扇子笑瞇瞇地對楊戩打招呼口里直喊著徒兒徒兒的。
當楊戩時隔多年再次看到敖寸心時,眼底的情愫更是復(fù)雜,他甚至不敢看她,但當她走得越近那蒼白的臉就越讓他感到愧疚,衣服上的血跡更讓他感到困惑,她受傷了?為什么師父會和她一起來?
當他疑惑地看向走來的玉鼎真人,師父用扇子拍了拍他的肩嘴里說著“沒事沒事”。
楊戩原以為玉帝王母不會輕易釋放寸心,沒想到在場的眾仙都為她求情,這次他楊戩算是欠下了不少人情。
敖寸心看到一旁的父王和敖聽心,對自己的遲到突然感到愧疚,不過依舊沒心沒肺地對他們笑了笑,終于走到大殿中央,面對著玉帝王母跪在地上,大喊,生怕他們聽不見,因為真得隔著很遠,“西海敖寸心參見陛下娘娘,謝陛下娘娘放了寸心?!?p> 王母忽然拍了下桌子嚇得敖寸心不敢抬頭,“大膽敖寸心,你竟敢讓本宮和陛下還有眾仙等那么久,該當何罪!”這王母分明是因為楊戩對她的不忠才將氣撒到敖寸心身上,在場的仙家有誰會看不出,只是不敢言語罷了。
敖寸心也曾見過王母一兩次,只是時間隔了許久,那時也不過才一百歲左右,吵著鬧著要隨母后上天來轉(zhuǎn)悠轉(zhuǎn)悠,與王母不過見過一兩面,當時便覺得這位王母娘娘好生漂亮,也不曾知道王母的性子如何,只是母后曾與她說過上天后絕不能惹得天上的兩位生氣。
雖想到王母會責(zé)怪她,卻沒想到會這么兇,還好她把玉鼎真人帶上來,敖寸心抬起頭看著王母道:“娘娘,小仙確實是遲到了,不該讓眾仙等候,但小仙是迫不得已的,小仙在往天界飛時看到下界有條巨蟒正要害人,小仙是去除妖才會遲到,與小仙一同上來的便是小仙救下的道士?!?p> 眾仙看向一直站著的玉鼎真人,直到寸心拉了拉他的衣袖他才回過神來,清了清喉嚨又看了看寸心才道:“貧道正是徒弟媳婦救下的?!?p> 敖寸心一聽,嚇得立即看了眼玉帝王母,用力拉著玉鼎的衣袖,臉上帶著怒氣,都什么時候了還在玩,“真人!”
玉帝王母面面相覷,“你又是何人?見到朕與娘娘為何不跪?”
楊戩站了出來,正要開口卻被玉鼎真人搶了先,“說出來嚇……”
楊戩突然咳了聲,玉鼎真人立馬從驕傲變?yōu)檎?jīng),這一變化讓一旁的敖寸心感到十分奇怪,但卻不及楊戩看她的眼神感到奇怪,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楊戩,看得眼睛都發(fā)亮了,那人一襲銀甲黑氅,額間一抹金色流云紋,當真是俊俏好郎君!只是身上的戾氣太重,倒也真如海婆婆所說的是天界第一美戰(zhàn)神,而且還是此次新天條出世最大的功臣,若跟隨他修行必定能法力大增,他日若再遇到什么妖孽也能護得了自己,也不至于會被千年巨蟒打成重傷。
只聽玉鼎真人道:“貧道只跪師父不跪他人,貧道乃元始天尊座下弟子玉泉山金霞洞玉鼎真人是也!”
“你就是楊戩的師父?”王母問道。
“正是貧道,貧道在游玩途中不幸遇上那千年大蟒蛇,幸虧徒弟媳……”玉鼎真人忽然感覺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看了看徒弟媳婦還有一旁的西海龍王,嘴角微抽,被龍視眈眈地盯著果然不是一件好事,立馬改了嘴,“西……海!三公主搭救,”玉鼎真人偷偷抹了汗又看見玉帝王母一副隨時要推翻他的話的模樣,接著道,“陛下娘娘不覺得三公主臉色蒼白?三公主為救貧道還受了重傷,被巨蟒咬了一口,身上還存著那妖孽的毒液?!?p> 眾仙看向玉鼎真人指著敖寸心的脖子,敖寸心拉著已經(jīng)浸了血的衣領(lǐng)露出右脖子上兩個大大的牙印,傷口雖然不再流血卻早已變黑,能清晰地看出毒液正散發(fā)。
西海龍王和敖聽心第一個沖向敖寸心身邊,擔憂地看著她。
眾仙看著受重傷的敖寸心還能站在這大殿上不禁發(fā)出贊嘆。
楊戩從敖寸心踏入大殿便察覺到她的虛弱,卻沒想到她是為了救人受了重傷,剛跨出的步子又因敖聽心和西海龍王停住了,隱在黑龍氅袍下的手暗暗握緊看向那始終強撐著身子的前妻。
玉鼎真人早就看出徒弟的思想,暗暗笑著,對玉帝王母說,實則是對楊戩讓他放心,不過這話反而讓楊戩更擔憂,“三公主無大礙,只是需要在三日內(nèi)服用太上老君的仙丹以及昆侖山上的仙草便可痊愈,她身上的毒性已被我?guī)煹芙友揽刂谱×?,無事無事。”
可是當玉鼎剛說完話,一直在敖寸心身旁的西海龍王和敖聽心突然叫起來,西海龍王急得拉著玉鼎質(zhì)問,玉鼎定睛一看,敖寸心竟已昏倒在敖聽心懷里,脖子上的毒液迅速地從脖子擴散到四肢、五臟六腑,嚇得玉鼎直跳,直到楊戩叫喚他,他才平靜下來,手腳慌亂指著寸心道:“快快快!她身上的藥可以抑制住毒液!”敖聽心連忙從寸心身上拿出一個瓶子,倒出剩下的兩粒藥丸都給她服用,可是藥丸只到了她的嘴里卻沒進去,“吞不下去!”
就在一群人急慌慌的時候,楊戩突然冒出在寸心身上點了幾下,寸心就咽下口中的藥丸,但人依舊沒醒,“師父!”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怕就是加快了她身上的毒素,老君,你去取幾顆仙丹給她。”一直在上面看著熱鬧的王母突然開口道。
“多謝娘娘!”楊戩、敖聽心、西海龍王同時道謝。
“龍王,四公主,你們將三公主帶到下界去,徒兒你……還是悟空去昆侖山取仙草,徒兒你去休息。”玉鼎真人揮著扇子催促著快些,一直在旁看熱鬧的斗戰(zhàn)圣佛突然被點了名,倒也很友好地站出,畢竟那可是他師弟的妹妹,也是他的海鮮妹妹啊,聽了玉鼎真人的話和玉帝老兒告了別后駕著筋斗云去往昆侖山
“西海敖寸心在下界降妖救人有功,念其面壁思過已有悔悟,免去一切罪責(zé),恢復(fù)敖寸心西海龍三公主的封號?!?p> 西海龍王、敖聽心、楊戩:“謝陛下、娘娘恩典!”
楊戩此時根本沒注意到西海龍王和敖聽心以及在場的所有仙家看他的眼神,她西海敖寸心聽封和你楊戩什么事?
眾仙得到玉帝王母的許可后才散去,只是西海龍王被留了下來。
雖說玉鼎真人讓楊戩去休息,但此時此刻他又怎么肯去呢?從四公主手中搶過寸心后立即往下界飛去,無論去哪只要能盡快落到地上就好。
敖聽心看著楊戩從自己手中抱走妹妹,立即追上,看著他下界去,也是盡全力往下界飛,但楊戩此刻可是身上有傷的人,就速度而言又怎么比得上化龍的敖聽心?敖聽心追上楊戩時已經(jīng)變成真身,帶著楊戩和寸心盡全力往下界飛,不用多久就到了下界,是一片荒蕪地,雖然沒有回西海也沒回東海,但此刻的落腳地是最近的。
在下界的敖寸心明顯身上的毒液擴散地要慢許多,但毒液還在向五臟六腑擴散,臉上也能非常明顯地看出毒液擴散的紋路。當敖聽心變回人形時,楊戩已經(jīng)調(diào)好姿勢為寸心用法力壓制毒液的擴散。
“真君你身上也有傷別再動用法力了,寸心身上的毒液到了下界擴散就慢了,也就沒事了。”
楊戩收了法力,確認她沒事才放下心。楊戩讓寸心靠在自己的肩上,用手一揮,空地上出現(xiàn)一套宅子,和從前灌江口的楊府一模一樣。還不待敖聽心做出反應(yīng)楊戩就抱著寸心走進楊府,敖聽心看了看周圍,慶幸這里是一片荒蕪地,附近都沒有什么人家,現(xiàn)在只等孫悟空和老君拿來解藥了,只是這楊戩……
楊戩將寸心安放在從前二人的西廂房中,他坐在床邊安安靜靜地看著床上臉色蒼白、唇上發(fā)紫的寸心,他從來沒有這樣仔細地看過她,即使現(xiàn)在臉色蒼白,臉上明顯有毒液蔓延的痕跡,她還是那樣美麗。楊戩不知道自己這樣呆呆看了她多久,直到敖聽心喚他。
楊戩隨著敖聽心來到院中,他看得出四公主對于他此刻的疑惑,四公主說:“真君,寸心現(xiàn)在也抑制住毒素的蔓延,為何不送她回西海?”
“在這里等他們更方便?!睏顟祀S意說了個理由。
“好,那我問你,現(xiàn)在對寸心是什么感覺?”四公主從來都是直言直語的人。
楊戩望著西廂房的方向,毫不猶豫地回答道:“寸心是楊戩的妻子。”
“你們已經(jīng)和離了,我的朋友、你心心念念的嫦娥呢?”
楊戩知道他終究還是要面對這樣的問題,只是沒想過會是四公主問出口。
“所有人都知道你千年來心系嫦娥,如今為何又去糾纏寸心?!”
吾輩魔也
有人曾算過敖寸心被禁西海到新天條出世不過二十來年,咱就當她是兩百年吧,就當是敖寸心回到西海后一百年上天頂罪,然后被禁。